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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維因將桌子上朝著他的電腦屏幕朝她轉過來。 屏幕上是一段影像,看了一會兒貝莉兒才意識到那是一段視頻,是……電視上經??匆姷?,雖然她沒有真的見過,但她立刻就意識到那是手術室的門。紅燈長長地亮著,像嘲笑人的眼睛。杜維因:“他還在手術室?!?/br> 貝莉兒顫抖的問:“很嚴重嗎?” “還好,……輕度腦震蕩、肌rou撕裂要縫合、右腿骨裂。昨天拍片觀察排床,今天手術?!?/br> 他回答得非常詳細,即使明知道他觀察著她的神情,貝莉兒還是非常感激他,同時也……非常難過。她也不知道難過什么,杜維因又一次問:“你找他做什么?”貝莉兒下意識的回答:“我明天要回國了……”沒有等她說完他唇角就揚出一個奇妙的弧度。和公主如此相似的綠眼看著她, 那雙眼睛仿佛能看透她,帶著審視和隱晦的掂量。她是哪一號人物,用什么身份什么立場來找瑪利多諾多爾,來關心他。那個微諷的笑容明明白白的說,既然要回國了,找他做什么? 貝莉兒也不知道還要找瑪利多諾多爾做什么,她都還沒有想清楚,她真討厭自己的優柔寡斷。她也開始明白自己不該在杜維因面前這個樣子,只是因為他是他的朋友,她下意識地將自己的軟弱和徘徊充滿信任地暴露在他面前——那原本不應該。她應該昂首挺胸地向杜維因提出去見瑪多,就算出于朋友她也該去送個花吧。 可是那雙眼睛明白得很,第一眼暴露了以后貝莉兒就無力掩藏。杜維因看起來就是那種歡場老手,因此可以毫無難度地看透她的內心,她那種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心虛。那雙綠眼逼視著她的時候她都不敢對上去。她又覺得她是個人渣。而在這種人渣的自我唾棄中,一問一答的對話里她逐漸冷硬起來,……無關他人,僅是被刺痛而防御的那種木然。這個人對她不友好,她知道。 “貝小姐,多謝你的關心?!?/br> “……那沒什么,我應該做的?!?/br> “你也看到了,瑪多這邊沒空接待你?!?/br> “嗯。我知道?!?/br> “當然我會向他轉達你的好心,非常感謝你?!?/br> “沒關系,讓他好好休養就行?!?/br> 小黃在她腳邊打轉,用蓬松光滑的皮毛黏她,發出嗚嗚的歡快的聲音。房間里有一時寂靜,杜維因歪頭看著她想了想,突然露出一個相當友好的笑容。 他笑起來的時候,看起來就是愿意的時候,能哄得姑娘為他生生死死。只是穿著浴袍也沒讓他的美艷失色半分,老實說,那反而更讓人想撲上去呢。他和翻譯一前一后地說話: “——說起來,不光瑪多這邊,我記得沃爾登先生也傷得很重不是嗎?我進更衣室的時候正好看見他將您從浴缸里扶起來,我記得他的腿也有些傷。貝小姐,不知他現在看過了醫生,情況如何?” 貝莉兒抬起頭來對上杜維因的眼睛。綠眼微笑的看著她,目光中有種無謂的所指。雖然他什么都沒有說,但是是有這種情況,你一看他的眼神、他的笑容、他的肢體動作和語言就明白。啊,原來如此。 腳踏兩條船。 吃著碗里瞧著鍋里。 拜金虛榮綠茶婊Fuck you。 她說:“哈亞德挺好的,要我向你表示感謝。那個拐杖很有用?!?/br> “那也是我應該做的。你們是瑪多的客人,我應該幫他招呼你們?,敹喱F在脫不開身,就請你們自便,玩得開心?!?/br> “……好?!?/br> 杜維因想起來的說了一聲:“對了?!彼酒鹕韥?,從她身邊風一樣的掠過去。他真是十分高大,和瑪利多諾多爾全然不同的冷漠的高大。他走到床前去翻了翻,外套還那么隨意的丟在地上,他繼續翻了下翻出個本子,拿出隨本子的鋼筆。貝莉兒瞪著眼睛看著他走過來,那個拿筆寫本子的姿勢怎么那么熟悉。該死的狗血的熟悉。 翻譯跟遞過來的支票的手說:“這個是瑪多給你的支票?!?/br> 那種久違的沖動又回來了,貝莉兒想cao起支票,砸破杜維因的狗頭。杜維因說:“啊,還有那個狗。既然它這么喜歡你,你想帶走也可以。方便嗎?我能幫你辦托運?!?/br> 在微笑之后他的態度并不熱切,帶著即將結束談話的不耐煩和漫不經心。貝莉兒顫抖的說:“no thank you?!彼昧擞⒄Z,綠眼禮貌地微笑地看著她,她沒有再看他,蹲下身摸了摸小黃的頭。夢既然已經結束了,就應該什么也不帶走。她頭也不抬的說:“你幫我跟瑪多說好好養病,多喝……”她想說多喝熱水,但是好像沒有什么立場說這個。她的頭更痛了,身體也開始熱起來,她也和杜維因一樣覺得厭煩,想盡快結束這段本沒必要的對話。 她根本就沒必要來這里。她也沒必要去看瑪利多諾多爾。支票她不知道是誰的主意,但她現在只想趕快讓自己滾蛋,滾得越快越好。她說:“那我走了。多謝你,埃托雷先生?!?/br> “不客氣貝小姐,慢走,不送。哦,你的支票?!?/br> “我不需要?!?/br> “是瑪多給你的,并不是我的。無所謂你拿它做什么,拒絕的話可以出門扔掉,收下吧?!?/br> 貝莉兒只能接過,小黃下意識的跟她到門口,貝莉兒用腳輕輕推了推它:“小黃,go?!毙↑S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想跟著她走,又被推回來,疑惑的嗚咽。貝莉兒彎下腰在它面前晃了晃拳頭,好讓狗子注意到這里。遠處杜維因看著她的眼神好像看戲,貝莉兒看都不看他。她露出個笑容:“小黃?”狗子:“汪!”最無憂無慮的就是它了,晃著尾巴,等著游戲。貝莉兒將拳頭遠遠地往杜維因臉上一揚:“go!” 小黃飛著耳朵奔了出去,她甩上門,笑容冷下來,變成冷硬的磚頭。 她下了電梯,原路出了大堂,經理在她身后用英語說:“請慢走?!彼緳C站在車邊等她,將她送到她指定的任何一個地方去。 天很陰冷,那種陽光一樣的藍和白不見了,成了茫茫的灰。風大起來,刮著路上行人的圍巾和頭發,老舊而絢麗的暖黃的建筑物在古老的街道兩邊一路延伸,異國的磚石道上,高大的棕發司機問她:【您還想去哪兒嗎?】 去哪兒都好,她不想回去,面對探險家友好熱情的笑容。他幫了她那么多,她什么都無法回報他。她說:【隨便去哪里吧,蘇黎世有景點嗎?】 于是車輛沿著河前進,灰藍的河平坦的水波,不知道是不是有船在上面行駛,尾端劃出一路的水花。她被拉到雙塔教堂,司機告訴她:【這是蘇黎世最著名的景點?!克萝嚳粗?,教堂并不那樣輝煌壯麗,它是一幢普通的建筑物,和河對面另一幢普通的建筑物遙遙相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