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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在她身上一掃而過,看她時的情感不比看塊石頭更親切。杜維因和瑪利多諾多爾是不一樣的類型,瑪利多諾多爾是平靜的水、是冷漠的雪,是清寒高高在上的月光,而杜維因是火焰,燃燒起來,即使在那熱烈中只能望見冰冷的不屑一顧的傲慢和輕蔑,相信仍會有許多人飛蛾撲火,焚身甘之如殆。 不過貝莉兒突然就理解了,如果哈亞德對杜維因也用那種對瑪利多諾多爾客氣而敷衍的神態說話,那么她現在就完全明白了。 杜維因有一頭鮮紅的發,也長,看不出有多長,前面用發膠豎起來了的往上沖,雖然亂得邋遢,仍然英俊得邪惡。那頭頭發從形狀到顏色都紅得像火焰燃燒一樣,她不太清楚這是不是他本來的發色,看著像染的,又有那么點不太像。但反正也不關她什么事。然后他身后兩個人進來,都是興致勃勃的樣子,一個人踢了踢地上的狼王,另一個將飛行員的帽子取下來,扛著槍問他:“&*@*?” 杜維因擺了擺手朝他們指里面,扭頭也對他們說了一堆話。大約是示意從泳池的哪里進去。哈亞德用德語插嘴:“等等,那里進不去,我把門鎖了?!?/br> 杜維因也聽得懂德語,聞言一愣,這才正眼看了看他。哈亞德忙著把貝莉兒扶起來,剛剛為了逃命跑太快了,沒法顧及,她也沒穿褲子,忙著把睡衣下擺翻下來,在一群男人面前狼狽的藏起來內褲的痕跡,兩只露在外面的膝蓋上一片烏青,灰頭土臉手臂還有傷看起來真是要多慘有多慘。哈亞德指了指他們旁邊那扇門:“只能從這里進去?!?/br> 與此同時,門外響起一聲低嚎,像是呼應。杜維因點點頭,和朋友溝通完畢,他開始動手把瑪利多諾多爾拖出去,他的兩個朋友來幫了下手。哈亞德明智的不上前幫忙,拉著貝莉兒先走出去,站在一邊當背景板。反正房間也就那么大,人多反而還不好干活?!芭椤?,兩朋友把門關上,里面開始令人很難不在意的悉悉索索動靜,然后隨即瑪利多諾多爾醒了,頭痛的捂住傷口,罵了一聲fuck。 “你個雜種,你干了什么好事。你帶火箭炮來干什么?!” 聽到他電話提醒的時候瑪利多諾多爾簡直想掐死他。整個泳池感覺都毀了,一房間的灰,嗆人的煙,混合著溫泉原有的氣味組成一種讓人難以忍受的味道。但起碼這里還暖和,所以也沒把他就這么拖出去到雪里,而是放在池邊,讓暖氣熏他的臉。直升機迎著日光停在觀景陽臺上,最上面的旋葉還沒全停。杜維因咧出一個滿不在乎的笑容:“老子又沒打你的房子!” 他帶火箭炮來只是過過癮,當然不會用它轟狼,他帶了狙擊木倉!瑪利多諾多爾懶得理他:“……莉莉呢?”誰是莉莉?但這個地方只有一個人能被叫莉莉。他躺在地上移動著頭,視線有限,杜維因的目光落在那個一臉灰的亞洲女孩背影上。貝莉兒被哈亞德拉到池邊去洗洗臉,雖然水里漂著一頭死狼,至少還是能洗點灰。她沒有注意到這邊,小小的背影嬌小得出奇。他嘴角揚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低頭和瑪利多諾多爾說:“那女孩沒事,你還是多關心下你自己吧,你發燒了?!?/br> 瑪利多諾多爾捂著頭,他全身都痛。傷口痛、腿痛、腿痛,腦子熱得要爆炸了,暈得他沒法做出正確的思考。思路像跳躍一樣,從這一個跳到下一個,浮于表面的碎片一片片搖晃著出來,拼不成一個完整的問題,也說不出更有邏輯的對話。他厭煩地問:“我們在外面,泳池的狼你解決了?” “沒問題了。房子里的我朋友去打了?!?/br> “你不去嗎?” “你都這樣了老子還去打什么狼??!” 杜維因齜了齜牙,放心他仗義得很。他一邊嘰嘰歪歪一邊給他額頭上的傷做了點緊急處理。然后逐一的捏捏身上,檢查是不是還有其余的傷口?!澳愎穷^好像有點問題。得進醫院去看看。這里去蘇黎世要點時間,呃,你的頭……應該不是腦震蕩,確診下就好了。那些狼就交給那兩個混蛋去好了。你等等,他們打完了狼就出來開飛機?!?/br> 杜維因不會開直升機,這可能是他唯一的缺點了?,斃嘀Z多爾:“里面有五頭狼,等到什么時候?你那些朋友要是敢弄壞我的書、豎琴和鋼琴,我要他們好看?!?/br> “放心吧我們聽說了你的情況在直升機上就換了子彈,等到□□和麻醉藥起作用就行?!?/br> 他麻利兒地給瑪利多諾多爾背后疊了兩塊碎石頭,讓他能坐起來點兒,又看了看他的傷。褲子已經被血浸透了,杜維因直接把它拆下來丟在地上,然后去房里給他另外找了兩條干凈的毛巾重新捆上?,斃嘀Z多爾的臉有點蒼白,因失血過多和高熱神智模糊,反應遲鈍,問三句半天才應一句,還有點牛頭不對馬嘴。他一邊給他捆傷一邊嘲笑他:“渣滓,你是怎么搞到現在的地步的?!?/br> 瑪利多諾多爾沒有理他,看了眼貝莉兒,確定她沒事,哈亞德也在給她重新包扎傷口,又去直升機里翻了塊毛毯給她蓋上,好讓她別暴露在清晨的冷空氣中。她一時沒法顧及到這邊,瑪利多諾多爾雖然想抱抱她,但現在……他希望她能好好的。雖然不是由他親自保護她,他有點酸,火箭炮打下來那會兒他真的嚇到了,她在門口。如果不是哈亞德立刻把她撈進來捂在浴缸里……他行動不便,要有什么閃失,不知道要怎么保護她才好。 只要她好好的就好。他心里很酸的想,這么想著就白了杜維因一眼。杜維因莫名其妙被黑,嘖了一聲,現在他沒什么事,走過去看了眼狼王,蹲下來蹭了蹭。狼的身體沉重而腥臭,短硬的毛泛著白,即使這樣躺在地上,也能感覺到它生前的兇猛、恐怖和悍勇。他抽出腰間的匕首,把狼的嘴掀開。 四枚犬齒上下交錯,閃著攝人的血光,杜維因把它們都挖下來,用塊毛巾抱起來,直接連褲口袋里一個盒子一起扔給瑪利多諾多爾。他當然沒接住,毛巾包打在他手邊,地上都是沾染了塵土的濕氣,臟得要死?!澳愕睦茄篮褪フQ禮物?!爆斃嘀Z多爾都不用側頭看是什么,包裝上老大的那幾個字:“Durex”。 而且盒子還是開過的。盒蓋都沒關牢,幾個小包裝驚險的從邊緣滑出來?,斃嘀Z多爾:“……fuck you?!彼麄兊氖フQ禮物從成年后開始大概的約定俗成,是平安夜或當天看到的一件覺得比較有紀念價值的一件東西。不然每年比拼著花錢買禮物超級麻煩。然后他們就開始收對方葉子、硬幣、氣球等等諸如此類的小東西?,斃嘀Z多爾給杜維因鏟了一鏟子溫室的土,用小袋子裝起來了,但這會兒去哪里給他找。杜維因更過分,這叫有紀念價值?有就算了為什么還是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