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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內總體來說治安還是十分安全的,山下的小鎮也是游客熙熙攘攘,這時正是旅游旺季,住房供不應求。人多的地方貝莉兒就覺得沒有什么問題。二來嘛……她用濕巾擦了擦手用自己的手機給他打: 【就是突然想一個人待一段時間這樣。其他的沒有想到?!?/br> 公舉沒有說話,貝莉兒有種感覺,他似乎能夠理解她的想法。她看不清他的臉,他那么白,燭光在他的臉上投下暗影,只余那雙碧眼,深邃迷人。他這樣看著她的時候真的很漂亮很漂亮。從她把他從雪里拖出來那么久,公舉終于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天使,貝莉兒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第一次來瑞士,看見雪嗎?】 嗯嗯。貝莉兒點著頭告訴他:【瑞士很美!】說到這個她就笑了。 他也笑了笑說:【我家也很美,雖然不常下雪。它在意大利,如果有時間,我可以請你去看?!?/br> 【……誒你不是瑞士人嗎?】 【不是?!克茏匀坏卦谑謾C上打下:【我是意大利人,來這里度假?!?/br> 貝莉兒反應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很jian詐了!他第一次看她遞給他的翻譯系統,選的是法語! 她還以為他是瑞士人呢! 以為她現在會對他的坦白一笑泯恩仇感激涕零的嗎!他就錯了!她瞪他!用力瞪他!瑪利多諾多爾喝著牛奶笑了起來。 【我找律師不是故意的。我們第一次見面,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我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不會在陌生場合說任何話,做任何事,一切都必須通過律師來處理?!?/br> 他說:“sorry,莉莉,for everything?!惫e傾過身來,給了她一個熱情得喘不過氣來的擁抱。 貝莉兒突然發現從昨天開始她得到的擁抱直線上升,好像是她送的那個王冠突然暴擊了boss。她推著他的肩膀:“哎呀哎呀!瑪多!”臉要被壓扁了!他就不怕她嘴上的牛奶擦在他衣服上嗎! 她一瞬間有點懵,不過想想好像也是,他是這樣有錢人家的小孩。他貼著她的臉,熱情洋溢得像個孩子??墒撬莻€成年的男人了,比她高大這么這么多。熱氣在她耳邊吹拂,說著:“five me?OK?莉莉?Please?Please,Very very sorry?!?/br> 好像一夜之間他的不好意思就全都喂了狗,明明昨天他送禮物還那么不好意思!貝莉兒超不自在推著他,她又不是外國人會適應這樣的擁抱和貼面禮。她覺得她的臉一定紅了:“OK!OK!OK啦!放開我!” 她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 他們吃完了飯,再次整理了一下行李,點清要帶的東西。就是七點鐘了。天還是暗,但已經亮到一個可以看清的程度?,斃嘀Z多爾打開門觀察了一會兒,說可以走了。再等待也不會比現在的可視程度好多少。門外的風那么猛烈地刮進來,吹得貝莉兒的頭發蓋住了臉?,斃嘀Z多爾再關上門,屋子猛地一靜。 她驚魂未定地把頭發從臉上撩下來,覺得自己果然孤陋寡聞,之前說的那個大雪真的一點都不大……瑪利多諾多爾說:【這個也不大?!?/br> 這個也還不大嗎?……好吧,無所謂,怎么不大都可以,他們要搬去新避難所了,拜拜了您嘞。 雖然對這間小木屋觀感有點復雜,不過他們還是認真地做好了善后措施,把水電和總電閥門關閉,門窗檢查關好鎖好。暖氣的嗡嗡聲在屋里突然停了,壁爐的仿真火焰也不再跳動。房子空得有點凄涼,像貝莉兒剛搬進來的樣子,又不那么像。 她比搬進來的時候多了那么多東西。多了一條狗,小黃的狗糧倒出來用別的袋子裝起來,還有它的飯盆和窩,這樣有利于它適應新環境。多了一個男人,他幫她拎起了重的東西。說來奇怪搬家的時候說人輕身,現在一清理怎么還是有這么多東西。臃腫的衣服,帽子、手套、圍巾、防風鏡和防雪眼鏡,還有兩個人捆在腰間連起來的繩子,還有一堆包袱行李。小黃的繩子根本沒地方拎,瑪利多諾多爾不得不用繩子繞在自己的手腕上捆牢。 手機是沒有辦法用的,這個天氣出門沒法對話,也沒必要對話,就一條路了。貝莉兒一離開房子差點被風刮歪,她下盤不穩,在雪里扎不牢馬步,老容易摔跤。積雪已經到她的小腿了,走起來格外艱難。 瑪利多諾多爾扶住她,他們重新繞了一圈屋子檢查,也算是熟悉一下等會兒的行程。小黃是不太愿意走,嗚咽著想回屋子里去,不過察覺到他們沒有這個意思,反而越走越遠以后【指的是來到了屋子背面】,它接受現實就特別快,馬上就在雪里跳躍起來,掙扎著拽著繩子往前沖。 ……好像它知道該往哪兒去似的,傻狗。他們對小木屋做了個簡短的告別儀式,一起說了再見,默祝一下屋里的老鼠在零下暴風雪里胃口好哈哈哈,瑪利多諾多爾抽了根昨天看好的粗樹枝當手杖,然后掉頭朝新的地點出發。 越過草地的過程大約不必贅述,貝莉兒只管跟在瑪利多諾多爾身后,她感覺自己被風吹迷糊了,她覺得臺風不是這樣的,或者刮到臉上的雪點跟刀割一樣,露在外皮膚很快就冰冷了。羽絨服很給力,被絨毛擋住的身體里是安寧溫暖的,這給了她一點格外的安心。她只是擔心瑪利多諾多爾的衣服不夠暖和,他的羽絨服破得那么厲害。她又有點后悔,他們應該昨天走,不過現在說這個也沒用。 他們在懸崖邊上停了一下?,斃嘀Z多爾并不疲累,只是要放慢腳步觀察一下情況。他回過身來抱了抱貝莉兒,在她耳邊低聲說:“Are you OK?”在風雪里不得不這樣說話,節約力氣和被吹跑的聲音。圍巾擋住了他們彼此的臉,他貼著她的小耳朵,嘴唇稍稍地碰觸冰涼的肌膚。 太冰涼了,貝莉兒沒有感受到。她喘著氣,這絕對是應該記一輩子,老了可以在搖椅上跟孫子吹噓的經驗。簡直大開眼界,酷炫到家,在即將來臨的暴風雪里玩遷徙。 她大聲的說:“OK!”只是很可惜沒能拍到照,懸崖上此時如同一個漩渦,山谷嶙峋,漫天飛雪。她從前所見的那些漫天算什么呢?這完全——完全不是一碼事。她不敢拉開眼鏡,即使如此也能看到,在陰影里望出去的天穹。漫天,鵝毛,紛揚,迎鳳而起,凌厲如刀。 整個世界都是雪,它們就是雪,不是別的什么東西,沒有別的比喻可以形容,雪從天穹來,膨脹了整個山谷,激蕩和咆哮,在掀起旁若無人的傲慢的風暴。 她抓緊時間看了一會兒,貪婪地將這些另類的大自然的美凝刻在腦海中,確定自己記住了,就用力推推瑪利多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