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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有給你的牙刷和毛巾,藥在桌子上,吃完飯兌水喝】。 他飛速瞥了一眼桌子,不承認自己是被驚嚇到。不是昨天晚上喝的藥。拿起來看了看,是沖劑,上面只有3個數字他看得懂:999……但不知道這個藥是不是也一樣的面目可憎。 通知下面是記賬單,拉了個表格,用翻譯過來的法文記下了他應付的一切開銷。包括他應該付給她的報酬(救人一塊錢),烹飪費、平攤的房租、水油費和伙食費,還有一個其他(牙刷毛巾和急救箱用品包括在其他里)。電腦邊是兩份合同,一份足足三大頁的條款,甲乙兩方的名字寫在最后面。另一份是手寫的協議,一式兩份,一份照著Word里法文字母一個個的抄好,另一份中文,最下面也已經寫上了她的名字。 瑪利多諾多爾先拿起第一份協議看了看,雖然瑞士的官方語言是德法意語,但由于是高度發達的旅游國家,英語作為書面語言通用程度相當高。合同也是用英文打印的,清楚地標志著租房費用和期限——原來她并非擁有這棟小木屋,而是一名來自外國的觀光旅游的租客。 他看著合同想了一會兒。他來別墅是臨時決定的,她不可能知道——所以,一切是巧合嗎?因為生病他仍是思緒恍惚,很難才能集中注意力,視線停留在最后的簽名上有一點久。嫩呼呼歪歪扭扭的字體橫在紙上,是三個方塊字,一看筆跡就知道手腕沒有力氣。 他不認得中文,所以只是一掃而過,還有旁邊更加歪歪扭扭的英文:Lily。這就是她的英文名?瑪利多諾多爾不由自主地鄙視了一下,字寫得真爛。 但她的信譽或許比字可靠,他想。 第二份協議他沒有多說什么,這個開銷表可以接受,檢查無誤后他用旁邊的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他們交換了協議,中文的給他,法文的給她。好像就連煩躁的情緒也減輕了一點,在這個溫暖的房子和飯菜的香氣中?!贿^還是要趕快聯系上他的人?,斃嘀Z多爾繼續兩腿發軟地朝浴室走去,忍不了了,這該死的衣服。 他進了浴室。這是一間他不想回想的屋子,晚上漆黑帶著腸胃劇烈翻攪的記憶讓他難堪。白天的光線讓他觀察到之前沒注意到的細節,臺子上散亂地擺著洗面奶和幾瓶乳液,毛巾架上是小塊的毛巾,大塊的浴巾。一切都很簡單而女性化,充滿了那種氛圍,叫他有一種清晰的感覺自己是一個惡客,闖入了這個女孩愜意的旅程。 臺子上再往里一點就放著小巧的電動牙刷,還有牙膏。他拿起來看了看,是自己不認得的牌子。牙刷旁邊放著……電動牙刷替換的牙刷頭。新的,蓋了蓋子,干干凈凈地放著,一種無言的嘲諷。 瑪利多諾多爾黑著臉拿起來。顯然這就是他的牙刷。他還該感謝這女人帶了替換刷頭?還是詛咒這間小木屋的現主人摳錢到如此地步,連一次性牙刷都不準備。早上洗漱的事情比自己想的還不順利,過一會兒瑪利多諾多爾又不得不出來。額前的碎發還沾著水,他走到電腦前打字,翻譯過來把屏幕推給她看:【剃須刀】。 因為彼此語言不通又互看不順眼,他們對話非常言簡意賅。那個女人看了他一眼,他的臉緊繃,然后她攤了手說:“no?!?/br> 一個單身女孩子的長期旅行行李里沒有剃須刀?,斃嘀Z多爾很不相信地上下看了她一眼。房間很熱,她用皮筋扎著頭發,穿著短袖和及膝短褲,拖著兔子絨毛拖鞋,露出的光裸的手臂和小腿。 怎么可能沒有?算了也許是蜜蠟脫毛,他知道亞洲女性的體毛比較少。他問:【刀片?!?/br> “No?!?/br> 【修眉刀?!?/br> “No?!?/br> 【眉鉗?!?/br> “No?!彼q豫了下拉過電腦過來打:【胡茬沒很長,你要不先不刮?】 【你是不是女人?】 她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是想用旁邊的水杯潑他一臉,不能打理干凈自己的瑪利多諾多爾比她心情還爛。他見她怒氣沖沖的站起來,也怒氣沖沖的準備好跟她理論,結果她去了廚房,轉眼拎著兩把廚刀走出來,那樣子簡直像變態殺人狂。他愣一下,兩把刀就拍他眼前。一把切rou刀,一把水果刀。他抿緊了嘴。 【我不會用?!?/br> 【關我屁事?!?/br> 【我付錢給你,你給我刮?!?/br> 【你做夢?!?/br> 【你要多少錢?】 【你做夢?!?/br> 【100歐?!?/br> 女人拉過電腦給他看協議,用手指頭重重的戳屏幕“除非對方無自理能力”。再調出翻譯軟件一個字一個字打“你、做、夢?!?/br> 和之前一模一樣的三個字,不用翻譯也知道什么意思。她在打字他的臉就陰了,等她志得意滿的抱著杯子點了翻譯鍵,他已經黑著臉拿著刀去了浴室,樣子像是去殺人。 瑪利多諾多爾用過刀,他甚至用槍打過獵,這不代表他可以順暢的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第三次割破下巴的時候他罵了第一百萬次fuck,并且再次決定要立刻離開這間諸事不順的屋子。他看著窗外,雪小了很多。 他推門出去,她給他指了飯碗,還有另外拿出來的小碗和勺子。他才不要吃剩飯,咖啡也不能喝,問她:“milk?!彼财沧旖o他掏了一袋奶粉,也是沒見過的牌子。 好吧,這兩天他用過的讓人崩潰的東西還少?窒息的床、恐怖的藥、牙刷頭、水果刀刮胡子,還有等會兒還要喝下去的不明液體。他又問:“hot water?!彼酒饋砣N房給他接了一鍋水,打開爐子,指了指,然后甩手走回去看她的iPad。 這頓讓人發狂的早午飯就別提了。泡牛奶、兩袋餅干,一碗跟昨天一樣可怕的藥(味道已經讓他感謝上帝)還有電腦上即時更新的記賬單。這間小木屋像是女巫的老巢,瑪利多諾多爾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他命令她:【帶我去我的車那里?!克雌饋碛悬c驚訝和不情愿,指指外面的雪。 【雪還沒停,而且你還在生病?!?/br> 誰知道她早上有沒有趁他睡著偷偷去把衛星電話放回去,就是要越早越好?,斃嘀Z多爾剛剛順著浴室和臥室的窗戶都向外看過,姑且沒發現腳印。但也可以考慮是在門前清掃過,痕跡很長,要遮掩很難。他嘲諷她:【結凍了電話會壞?!?/br> 她看起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臉上現出一點猶豫,但瑪利多諾多爾不是和她商量的。他把自己的羽絨服拿出來穿上就準備走?!癢ait!Wait!”女人在背后叫他,他回過頭,她臉上看起來有點無奈:“OK!OK!” 她回過身去找衣服。羽絨服是一直放在沙發上的,她套上毛衣之前他已經走到了廚房去避讓。背后有關門聲,她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