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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更不會放水,倒會盯著梁大人往死里追,你信不信?” 這個說法讓孟無憂倍覺魔性,又驚又惱地瞪大了眼睛:“憑什么?憑什么?你不要亂講話!”不要嚇我! “因為,‘少年名將梁錦棠’是河西軍的‘戰神之魂’啊,故舊同袍若對他放水,那對他來說絕不叫尊敬。誰若敢明目張膽對他放水,說不得梁大人一火大起來,才不管什么春獵規則,直接拉出來打斷狗腿?!备地鼘幮Φ煤苡鋹?,聲音盡量輕輕的,不想吵到身旁打盹的人。 “所以啊,除非他們想被梁大人一掌拍死,否則只能盯死了他。對上梁錦棠這樣的人物,只有全力以赴,他才會感受到你虔誠的敬重之心?!?/br> 孟無憂聞聽此言,當即陷入深深的絕望與迷茫,縮在原地瑟瑟發抖。 索月蘿見他一臉衰樣,幸災樂禍地低笑,又轉頭問傅攸寧:“你弩機帶了嗎?” 傅攸寧指指腰間用黑色布條細細裹住的弩機,輕聲笑道:“帶了。多謝索大人昨日提點,我連夜用木條削了沒有箭頭的弩/箭?!闭f著摸出一支來,請她幫忙鑒定是否符合規則。 “木的?怎不用竹子呢?”索月蘿好奇地接箭形的細木條看看。 傅攸寧無奈苦笑:“一開始是做了幾支竹/箭的,可我試了試,能傷人?!彼紱]好意思說,這弩機太猛,竹/箭扎進門板差不多有寸許,她自己都嚇一跳。 索月蘿笑著直搖頭,感慨不已:“你這個人也真有意思啊。明明金玉其內,卻總透著一股草臺班子似的氣息?!?/br> 傅攸寧那支弩機本是涂銀的,許是怕夜里在山上銀色打眼,她竟用黑色布條細細纏了起來。再看看旁邊一身盔甲亮瞎人眼的蠢貨孟無憂…… 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況且,看昨日她旗下人在演武場上的表現,說明她對下是有約束力的;她能立刻判斷出河西軍絕不會對梁錦棠放水,說明她有腦子,夠冷靜;連夜趕制竹/箭,竟還記得先試試,說明看重規則,做事也細致。 究竟是這家伙太能藏了?還是大家都眼瞎了?除了近攻不經打,以及遇事總畏人三分之外,這家伙幾乎沒有明顯的短板啊。 “你在說誰?”瑟瑟發抖的孟無憂不可思議地插嘴,瞪大眼看向索月蘿。他隱隱有些憂心,索大人會不會是先前在自己的盔甲上將腦袋撞壞了。 索月蘿并不搭理他,只朝滿臉“???發生了什么事”的傅攸寧一徑笑,兩人便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起閑話。 傅攸寧此前從未參加過春獵,便向索月蘿打聽:“何時算開始呢?” “等馬車停住,咱們腳一沾地,就算開始?!彼髟绿}苦笑。 人嫌狗憎的孟無憂持續瑟瑟發抖,間或插兩句嘴。 誰也沒注意到,傅攸寧身旁原本閉目養神的梁錦棠,唇角無聲揚起。 原來,她懂他。 ******************* 春獵規則是自行組隊,也可單獨行動。為保障公平,將官們組隊不能超過五人,兵卒組隊人數不限。但面對十打一的局面,相信今年應當無人敢托大落單。 黃昏時分,緊張了一路的孟無憂撩起車簾瞧瞧窗外:“快到了?!?/br> 一路閉眼不說話的梁錦棠終于開口,眼下需要解決的第一個問題就是…… “孟無憂,把你那愚蠢的盔甲剝下來,立刻?!?/br> 第二件事: “各自帶的東西都拿出來,清點物資?!?/br> 梁大人行伍出身,自然深諳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 第三件事: “目標都清楚嗎?” 索月蘿與孟無憂齊聲低應道:“穿過屏東山脈,于三月初五日落前,趕到范陽城外的集結地?!?/br> 傅攸寧只是跟著點頭,半晌說不出句整話。 心跳得很快,不似毒發時那樣紊亂無章,而是熱血上涌的莫名豪情。那是她許多年未生出過的爭勝之心。 能跟著赫赫威名的梁將軍,沖破河西軍與北軍聯手的圍堵,站在范陽城頭端起一碗慶功酒。這是她做夢都想要的光榮。 悄悄抬手按住藏在腰間暗袋里的小藥瓶,她太向往這段征程了。 “賣呆呢?” 傅攸寧捂住額頭,疑惑地看著梁錦棠:“為啥打我?” “我那叫打???”梁錦棠瞪她。他只是敲了一下! 孟無憂幸災樂禍地補刀:“在梁大人交代事情的時候發呆,沒吐血的都不算被打?!?/br> 捂著額頭的傅攸寧與同樣不可思議的索月蘿面面相覷,喃喃道:“貴羽林的日常,未免也過于……血雨腥風?!?/br> 不多會兒,車夫遞進來四支信號焰火。 若自己的信號焰火被人拔掉引信燃起,就算被獵獲了。 四人各自領一支后,梁錦棠開始布陣?!坝浨宄?,若與‘獵手’正面相持,始終都是我主攻。你們兩個,”他拿信號焰火隔空指了指孟無憂與索月蘿,“護好各自的信號焰火,別被人按住了。在有余力的前提下,策應我,助攻?!?/br> “你,”他忍不住又拿信號焰火去敲傅攸寧的頭,這回她沒走神,敏捷地閃過,“第一要務是找到最佳位置,藏好別露頭。用弩機遠程掩護,如有人試圖趁亂拔掉我們三人的信號焰火,干掉他,同時示警?!?/br> 每個人的長項與短處皆被納入考量,因此每個人被分派的走位都十分重要。 傅攸寧忽然明白梁錦棠為何至今仍是河西軍的“戰神之魂”。 因為在他手上,沒有人可以袖手旁觀,也沒有人會被放棄。 只要與他并肩共行,在他眼中即是同袍。 在他手底下沒有誰是無用的,哪怕你并不是那么強,他也不會丟下。 這,正是她一直以來的,求而不得。 19.第十九章 春獵的馬車隊在屏東山腳下綿延十數里,待一輛輛馬車漸次停穩,天色已近黃昏。 自車簾掀起,春獵的殘酷便名不虛傳地露出惡意森森的jian笑。 睡眼惺忪的獵物們剛踏出馬車,就正正迎上第一份見面禮。 沒有箭頭的弓/箭自四面八方洶涌撲來,像漫天炸開的素木繁花。那些箭雖無鐵簇/箭頭,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