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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理由。傅攸寧無言以對,心中默默地又把尉遲嵐拖回來揍了十八遍。 索月蘿對著尉遲嵐的背影翻了個白眼,拿手指戳了戳呆若木雞的傅攸寧的肩膀:“喂!你此前沒參加過春獵吧?還不快去準備?” 傅攸寧一頭霧水地扭頭看她,口中木然應道:“是要……準備什么?” “嗬?準備什么?你說準備什么?明日天不亮就得出發,這一走近半月,你旗下的人就放牛吃草???不用做些安排的???” 索月蘿難以置信地瞪眼,惱火又無奈地看看她,再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梁錦棠,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再說了,你慣使弩機,可春獵的規矩,刀兵不開刃,□□無箭頭,你不去換些合用的□□,到時把自己手指頭剁下來裝進弩機嗎?!” 此刻,她臉上的神情淋漓盡致地表達了心中真諦—— 同僚蠢如斯,老娘很想死。 始終沉默的梁錦棠冷冷甩了記眼刀過來,索月蘿心下暗暗一凜,不知自己哪句話不對又惹到這個瘟神了。 傅攸寧如夢初醒,趕忙拱禮道謝:“哦,這樣啊。多謝索大人提點!呃,我旗下的人……我平日里也不多于約束他們,通常我臨時急事出京,他們也照常各行其是,有我沒我一個樣的?!?/br> 她這話說姿態極低,雖是表達自己可有可無,但索月蘿卻忍不住正眼看她。 想起先頭演武場上亂成那樣,連韓瑱手底下的人都加入了雞飛狗跳的躁動,傅攸寧旗下的人卻冷靜地像是并未身在其中。那時索月蘿在混亂中有瞥到一眼,那個新來的霍正陽本也要沖出來,卻被小旗陳廣與資深武卒阮敏聯手拍了回去。 臨時出京,手底下的人卻絕不會亂?打量著傅攸寧的神情像是當真深信不疑,索月蘿不禁訝然。 畢竟,連狂妄如索月蘿,都不敢有這份自信。 人,果然都是有很多面的嗎?這個傅攸寧,好像有點意思了。 “至于弩,這還當真是個大問題,我得……”見她若有所思的直直看著自己,傅攸寧忍不住又想開始抖腿,“索大人,怎、怎么了?” 索月蘿收起滿腔思緒,嫣然一笑:“沒事,我得去跟底下人交代一下,先走了?!?/br> ************************** 尉遲嵐走掉了,索月蘿也走掉了,演武場上出來的人七七八八散得差不多了。 唯獨一言不發的梁錦棠站在原地沒動。 自打傅靖遙找傅攸寧談過話以后,她就打定主意得離羽林這三尊大佛遠一點。孟無憂本就見不慣傅攸寧的軟弱平庸,一向不大友善,近日他自己也是一碰面就繞著走,倒也不需費心。 韓瑱是個耿直的,那日為解救小金寶,傅攸寧主動跟韓瑱挑明了說,韓瑱顯然也很樂意配合。今日在演武場上,若非事態緊急,想來他也會繼續保持距離,在這一點上,雙方也算達成默契的。 唯獨梁錦棠,她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 前日從他手中接過那盒糖果,傅攸寧這兩日再想想,都有些沖動回到前日午后,剁掉自己的手。眼下兩人在這四下無人的院中大眼對小眼,場面相當尷尬了。 傅攸寧正思量著如何告辭才顯得自然流暢,梁錦棠忽然淡聲開口:“跟我過來?!?/br> 無膽匪類傅攸寧將拒絕的話咽了回去,默默低頭跟著他走到演武場院墻邊的樹蔭下。 “你若不想去,我可以幫你?!?/br> 傅攸寧訝然抬頭。 有三星兩點春陽自枝葉間灑下,在梁錦棠發間、肩頭輕躍。 “你已幫我很多了,慶州的案子也是,我知道的?!备地鼘庛躲兜赝?,脫口而出。 慶州那件案子,她到底還是明白的,也不枉費他勞心勞力了。 梁錦棠以愉悅的目光回視她,心情大好地等著她說完。 “還有……”燕十三。她忽然被驚醒般收住。 不對,燕十三的事只能在心里謝他,不能說破。一旦說破,恐怕就可能牽扯出她的消息來源,可能引發的后果,不是她擔得起的。 傅攸寧連忙尷尬地笑笑,轉口道:“不是,我是說,為什么?” “我到底在傅懋安庭下承教十年,”梁錦棠此時心情不錯,懶得計較她片刻恍神的遲疑,“雖說我對他也沒什么尊敬可言,但,畢竟他很看重你。不然,你以為我有多愛管閑事?”雖然,你和他口中的那個傅攸寧,仿佛并非同一個似的。哼。 果然是這樣。真好。 傅攸寧重重點頭,誠懇道謝,算是承了他的情。 “所以,范陽之行你到底是愿意不愿意的?”其實梁錦棠是覺得她不該去,可總是要先問問她自己怎么想。只要她說不去,他是有法子讓傅靖遙改主意的。 “我想去的!”生怕他誤會,傅攸寧連忙合攏了雙手求放過,“我十年才掙到這樣一個機會呢,雖然是湊數??蛇@沒什么打緊的,真的!”她不想將這個遺憾帶進棺材的。 梁錦棠微微皺眉,冷聲提醒道:“春獵一向持續近半月,你不用喝藥了?” “不妨事的,昨日齊廣云才給我把過脈,說情況很好?!备地鼘幹?,自己完全是在睜著眼睛說瞎話。 見她滿臉如常的平和,眼神堅定極了,梁錦棠只好皺眉,試著幫她尋求解決之道:“有法子讓他把藥方給你帶走嗎?或者……把藥給你?” “到時被追得滿山跑,也沒法煎藥吧?”傅攸寧垂下眼瞼,心中有些難受,“況且,那藥開價很離譜,他不會給的?!逼鋵?,明明……已經制成丸藥給她了。 怕梁錦棠會將丸藥拿給褚鶴懷驗看,齊廣云特意叮囑過,不能被梁錦棠知道丸藥之事。 褚鶴懷是杏林名家,若他看到了藥方成分,很容易就能判斷出,她身上那奇怪的毒,是齊廣云下的。 此刻她心中很是清楚,梁錦棠是真的在擔心她。 而她,卻在騙人。 梁錦棠見她悶悶低落,想著大約是在為拿不到解藥而苦惱,便有些煩躁:“確實離譜?!?/br> “???你知道?”傅攸寧驚訝抬頭。 “他說,那是他的聘禮?!绷哄\棠有些生氣地甩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大約是因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