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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 疼痛讓她沒了吸煙的欲望。 做好的發型都被風吹亂,索性把頭發全部散開,黑發在車廂里狂舞,隨風拍擊臉頰。 “等會制片導演投資方都會來,姜總說您露個面就成,其余事都交給他?!敝脂幀幵诟瘪{駛轉過身對她說。 “那我去干嘛?掉頭回去?!鳖欏烦冻渡砩暇o繃的毛衣,呼吸不暢很久了。 司機在前頭準備打轉向燈,被瑤瑤攔下,“哎呦,我的祖宗,這是你第一次獨自擔任編劇,怎么樣也得給導演面子吧,主創可都來了?!?/br> 沒打動她。 “男主角也會來哦?!?/br> 行,可以接受。 完結至今已經四年,顧宸大學肄業后一直在寫文章,文筆從詞不達意到稍微像點樣用了兩年。一年發表兩部作品,獨特的風格為她積攢不少人氣。 網絡上對她的評價成兩極分化,有說她風格獨樹一幟的,也有唾棄的。 近兩年她不允許姜晟再用錢去轉風向,砸的錢多了,別人當真以為她一無是處。 今年上半年完成了一部古言,成績還算好。 下半年沒打算開文,整個心思都放在了的改編上。 既然現實無法圓滿,就讓她為自己造一個夢。 夢醒時分,她就要做一個了斷。 今晚的席設在本市最高端的私房菜館,平日里一餐午飯都要等上十天半個月。 老板兼主廚與姜晟私交甚好,連帶著她也沾了光,有一篇故事還讓老板做了回主角。 今晚整個店都被清場,在院子的中心設了一桌。 顧宸從車上下來,撫平衣服的褶皺,昂首走入院中。 進了大門是一塊照壁,千花盡放。 每一朵都細致入微,花瓣上的紋路都清晰可見。 顧宸曾經和老板調侃,荷花怎么和梅花一同開放,這不是亂了時節順序。 老板只笑,回她一句“太過執著可不是什么好事?!?/br> 院子一側是假山流水,潺潺水聲流動不止,顧宸原本不解,大冬天不在包廂里坐著到院子里吃飯豈不是自找苦吃。 菜剛上沒一會兒就冷了,讓人喝西北風嗎? 也對,路有凍死骨,他們還在鋪張浪費。 嗤笑一聲,抬腳邁過。 周身卻感覺不到一絲寒意,反而春意融融。 四周用火盆取暖,院子上方不知被什么覆蓋住,卻是透明的。 依稀看得見月亮,星星是不用指望了。 院中人影綽綽,多數在推杯換盞,好不熱鬧。 顧宸瞅了兩眼,除了男女主和導演比較眼熟,其余人一概不認識。 就算見過,她也懶得回想,自有瑤瑤在一旁提點。 一圈的人,只有假山那側還留了兩個座位,顧宸不動聲色坐進去。 耳畔還回蕩著瑤瑤的囑托,“安安靜靜吃飯就好,舉杯時露個笑臉?!?/br> 顧宸皮笑rou不笑地扯一個笑容,光是彎一彎嘴角就夠累。 這個人間就很煩,想清靜最好一個人。 別人卻不這么看,舉著白瓷小杯的女一號喝酒喝了好幾輪,酒氣上頭,一時見了有人入座不禁想把桌上這群人的注意力引到別人身上,再喝下去可就真醉了。 “這是誰???”倒一點酒,把杯子對上顧宸,“以前怎么沒見過,新人?” 也不怪她會錯認,顧宸今天被瑤瑤抓著做造型。 頭發全盤起來不說,從梳妝臺上拿了唯一一支口紅給她涂上。 那是最正的正紅色。 白皙柔嫩面龐的映襯,著實驚艷。 今天的衣裝也是特意選過,米色的毛衣勾勒出她優美的曲線,肩胛瘦削柔弱,下面的豐盈恰到好處…… 顧宸正專心夾菜里的蝦仁,感受到越來越多的目光集結在她身上,把筷子合并一放。 瓷器相撞的聲音,清脆可聞。 “不好意思,我是編劇?!鳖欏冯p手抱胸,橫眉冷對。 餐桌上的觥籌交錯短暫停下,這回是把整桌人的目光都引了過來。 導演和投資方大多在之前受過姜晟照拂,對顧宸的身份早就存疑。 如今見了真人,心里的彎彎繞繞總結出一個結果。 有這樣一副姿色,還能是什么關系。 導演正打算圓場,喝得最多的一個制片站起來,舉杯就朝著顧宸去了。 腳步搖搖晃晃,一個不穩差點栽到顧宸身上。 滿桌人等著看戲,要說這紛雜的圈子,最不缺的就是狗血之事,欺弱怕強一向有之,坐上旁觀者何其多。 “這妹子長得不錯,來你跟我喝一杯,我給你投部電影?!焙茸淼娜朔鲋雷幼谒磉叺奈恢蒙?。 濃烈的酒色撲面而來,顧宸強忍住內心的不適,倒一杯酒。 “酒我干了,還請你坐回去?!彼谎鲱^,白酒順喉而下,帶起一片辛辣刺激的感受。 這家店的酒一直是她的心頭好,一年也就只得一壇,姜晟不許她多喝。 此刻酒入腸中,顧宸難免可惜,這么好的酒糟蹋了。 “夠爽快,我也干了?!敝破艘彩且豢趷?。 酒桌上開了頭,哪能這么容易結束,顧宸一開場就是個能喝的架勢,旁邊人都在一個勁勸酒。 立在高臺,顧宸不得不下,左右環視尋瑤瑤的身影。 才一杯,她覺得自己怕是醉了。 不然怎么看見了夢中人的樣子。 這么多年過去,王衎還是那副冷淡的眉眼,只不過隨年歲增長,面容添上一些成熟。 他穿正裝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一身精貴的黑色,筆直修長的腿包裹在合身的西褲里。 從暗處走來,一步一步,走在她的心上。 預備好的開場白自然沒辦法在這么多人面前說出口。 顧宸忍耐再忍耐,端起桌上剛被人滿上的酒杯,又是一口悶。 旁邊的制片人只當她應了自己,一個勁兒地在她耳邊鼓吹自己曾經出了多少多少片子,票房是如何好。 顧宸不為所動,自己倒了一杯酒,“我喝完這一杯,還煩請您坐回原位。這位置的主人來了?!?/br> 纖細青蔥的手指一揚,正指著逐漸靠近的王衎。 然后指著人移動,眼睜睜看他坐在了剛才制片人的位置,導演的旁邊。 這不對,王衎自始至終沒有看過她一眼。 恍若陌生人,可是手指這么明顯,不至于不注意到。 心思轉了幾圈,剛才落下的心又撲騰一下跳回來。 裝不認識是嗎,等她灌醉了這個多事的制片,再好好和他說話。 其實是酒壯慫人膽。 一輪酒下來,制片酒量不敵她已經趴下,毫無形象可言。 顧宸抓起桌上的酒瓶,顫顫巍巍手撐桌面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