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頰上的巴掌印,我的心都要開心的死了!” 羅士諶將那毛筆帥進洗中,回首微微一笑:“殿下不必擔心,丞相之位對我們而言有若雞肋,無論上面的人是誰,他總歸是一個擋箭牌?!?/br> 崔十三娘便將菱巾遞給溫雅俊秀的主人,尚不忘嘲諷一句:“殿下看他心虛了,一提到小姜大人他便要躲呢?!?/br> 太子托著下巴笑看二人打嘴仗:“這不是很好嗎,恭喜十三娘,以后你可有了他的小九九啦?!?/br> 羅士諶看著自己偶爾露出惡意的主子苦笑半下,手中的碟文已經被付之一炬。 季氏明日便要臨朝了啊?;实郾菹?,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自己的兒子呢? “跟不跟小爺走,明天小爺就要走馬上任了?!?/br> 檀郎看著忽然出現在他房中的女孩子jian笑一聲:“大小姐趁我洗澡的時候光臨,莫不是想要…” 靈均一把張開了那猥瑣的懷抱,頗為嫌棄的翻翻白眼,卻在看到他回頭的瞬間呆愣了一瞬:“你臉上…怎么回事?你剛從野人堆里出來的?”滿眼睛都是黑色叢林一般的大胡子,將那張俊美的面龐層層疊疊的遮住,雖然說還是很養眼沒錯,但是能不能還他原來那個漂亮的野狼呢!誰家養的狼狗臉上多了一堆胡子,怎么看怎么奇怪吧。 檀郎聳聳肩直接把呆愣的大小姐扔進水里,將撲騰半天的兔子小姐按在水中,胡子還去蹭她嬌嫩的臉頰:“撒都汨說漢人喜歡小白臉兒,不然我早就長成這樣了?!?/br> 靈均的臉頰被他蹭的有些紅,一把扒開他鄙視半響:“瞎說八道,根本就是你很蠢的認為好男人就要留胡子吧。順便還可以…” 順便還可以?她心下一閃:“難道你是為了重新換一張臉隱藏身份?” 檀郎對著鏡子照了半響,還頗有些沒由來的sao氣:“現在看來應該完全認不出來了?!?/br> 靈均嘴角邪惡的“嘿嘿”兩聲,看的檀郎一陣惡寒:“小爺現在正好缺一個跟班兒的,你自己看著辦吧?!?/br> 檀郎彎了彎嘴唇,將細長的雙手搭在她的肩頭:“遵命,女王?!?/br> 季退之由河東道的轉運使直升宰相已經足夠振蕩朝野,而姜靈均在下野后被提調為參知政事更是令人震驚。 參知政事這個位置頗值得玩味,因為這個任上的每一任主官最后都死于非命,他似乎天生為了將所有有變法雄心的人都拖入地獄。 如若說皇帝手下的森森鍘頭對準著抗命的奴才,那么參知政事這個微妙的位子則在無意識中將很多反逆的人推進地獄。 趙樸子曾任參知政事、胡丞相曾任參知政事、支道承曾任參知政事,無論忠jian邪惡,他們最終都成了皇帝的刀下亡魂。 靈均又一次重回朝堂,這次她已經完全脫下了那些狗屁的規矩禮儀。她穿著朱紫的巫女服,打扮的漂漂亮亮清清爽爽,大大方方走進了大殿。 夕陽連雨足,空翠落庭陰??慈∩徎▋?,方知不染心。 她心中低低咀嚼著父親臨別時相贈的美麗詩歌,在她在此踏入朝堂的前一天,父親身上干凈的布衫一如既往的干凈清爽,即便纏綿了綿綿雨絲依舊纖塵不染。他無法拒絕女羅眼中想要遠離一切的渴求,也許是照映了內心深處的渴望,他們隨即悄然離開了。 如蓮方可靜,山石不可移,過盡千帆后,方知是本心。 正因為她一直想要屈服于權威與規則,但是一方面又想要掙扎,才會如綴網勞蛛般處在其中無法自拔。 窗口漏進來的一絲光點亮了她的唇角,現在看來,她果然更適合做一個無法無天的女子呢。 四面八方的目光中充滿著或是期望、嫉妒、猜忌、嫌惡,不過這些都與她無關了。 更始元年的夏日中,一抹紅色的倩影重回朝堂,點燃了隨后燃燒幾十年未盡的明爭暗斗之烽火。 很不好。 靈均心中暗暗的想著,說不上哪里不對,可是作為一個醫者的角度,皇帝的面色有種微妙的可怕。 他常年服食丹藥,自然面色發青發紫??墒乔嗷蜃喜贿^是模糊描述,對于醫者來說則是天差地別。許多年來,看似沉迷丹藥的皇帝壽命似乎成了上雍官員心中難解的迷,仁帝一貫的沉默陰沉,似乎除了他自己,沒有人能猜出他的壽命幾何。 他若是真的中了支道承丹藥中下毒的伎倆,又怎能存活至今? 很顯然,大部分人都是這樣想的。 可是靈均不會也不敢這樣想,她隱隱覺得,皇帝那張看似平常的面色上,有種接近死亡的崩塌感與怪異。說不上哪天,他就會忽然爆發出來。 季退之是一個面色和善的老者,同支道承后期的疾言冷漠大不相同。仁帝同他倒是在朝堂上溫言軟語,只將靈均撇在一旁做蝴蝶停。 來了。 靈均的唇邊浮上寡淡的笑意,看著季退之輕聲詢問:“不過陛下,所謂變法大多是他們年輕人的事情啦,臣已經年邁昏庸,自然不敢奪了小姜大人的職權。臣是后輩,自然不敢妄議如趙樸子一般的先賢,只是后來之人是否能扛起前輩大旗,這…總要給朝堂的老臣一個交待?!?/br> 仁帝停住微微急促的咳嗽聲,一雙細長的目變得深不可測:“依你所說又該如何交代?” 季退之面帶和善笑意,卻是笑里藏刀:“打鐵仍需強自身,小姜大人既然坐到了這個位置,是不是也該表態呢——聽聞京東道早在不知不覺中成了姜家族人的王國,既然要改,那么小姜大人何不善持己身,改了自家的門檻?” 靈均掀唇一笑:“季大人太看得起姜家了!姜家流云散淡天下皆知,如下官般有家都不愿意回。姜氏族人又性情古奧耿介,個個都是臭脾氣,因此在多是窮困潦倒人丁稀薄,怎么就能占了京東道做姜家的國呢?” 季退之忽而笑意淡去,倒是有些冷言冷語的嘲諷:“眼見為實,小姜大人多做爭論也無用,不如自己踏上古齊的土地看看,哪里盤桓的姜氏族人有若神祗千年不滅,不知道他們還知不知道人間有天子所在啊?!?/br> 靈均趁著仁帝面色完全陰沉下來重重一拜:“既然如此,就請陛下下令吧,臣不怕得罪族人,當然——臣也不畏懼任何威脅?!奔就酥敝劬浜咭宦?。 仁帝瞇著眼睛審視半響,于是間大手一揮:“這把劍不僅傷人,還要傷己?!?/br> 朝堂在硝煙彌漫中散去,靈均趴在白玉雕成的橫欄下望著朝臣散去的身影。 “大美人,你的大事不妙,還有時間在這里看風景?” 靈均回頭笑看一臉冷淡的齊維楨:“這算是因果報應吧。先前皇帝利用我殺了支道承,現在又用季退之想要傷了我?!?/br> 齊維楨本欲拍拍她的肩頭,終究停下了手:“季勉之的身影并未出現在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