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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的夢幻囹圄中無法自拔。他還是喜歡看她每天斗柳眉倒豎生氣勃勃的模樣,而不是一個美艷上癮的人偶。 愛不能等同于完全縱容,愛是對對方最深刻的檢閱與洞察,是對對方靈魂與生命的指引。 靈均微微嘟著嘴撒嬌抱怨:“如果是齊維楨,一定會縱容我的?!?/br> 檀郎卻沒有生氣,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就是因為他太過縱容你,你才會找不到路。你是一個獨立而且驕傲的女子,你需要與逃避懦弱一刀兩斷,所以我不會讓你沉溺其中?!?/br> 果然… 靈均心中淡淡涌出蒸騰的霧氣,就像是被某種陳年的米酒醞釀出令人沉醉的香氣一般。齊維楨不僅會縱容自己,甚至會耗費巨資為她買斷這毒物??墒翘蠢蓞s絕非如此,他總是半冷眼看著她吸食阿芙蓉,卻直言厲色的命令她丟掉這喪失心智的東西。他就像一個高深的大夫一般,絕不容忍任何可能發展的毒麻痹四肢,而令其被扼殺在襁褓之中。他不會扔掉她手中的煙槍,卻會用嚴厲的目光令她感到羞愧,似乎在嘲笑著她引以為傲的意志力。 但是她清楚的知道,他愛著絕不會屈服的自己,他最了解絕不屈服的自己。 “面對疼都能挺過來了,何況是癮。我相信你這樣的女人對疼痛的感悟是更深的?!碧蠢奢p輕拾起她的烏發虔誠的吻了一下,將手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便由她靠著而閉目合眼。 靈均看著他俊美的面容,輕輕在他耳邊笑著,曖昧又帶著微微暖意:“如果是為了你,我愿意去嘗試?!?/br> 他再度睜開眼時,她已經帶著笑意睡去。他嘴角微乎其微的勾了勾,輕輕覆上了她的手。 我愛你,所以我希望你永遠以最真實的姿態活著。 從西都到東都,由蘇杭到上雍,三月的風兒吹落了滿地的梅花,歌兒舞女的聲音來的似乎太早,可是卻帶著與時節不相符合的惆悵。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柔媚的歌聲傳進潛龍府中,伴著散落的梅花吹進太子的書房中。 他聽著幕僚的話語聲,眼睛卻自然而然的落到那梅花中夾雜著的幾朵嫩黃,崔十三娘眼睛一瞥便提茶笑道:“殿下可是覺得奇怪京中梅花怎么還夾雜著牡丹?如今上雍牡丹養的最好不是在宮苑,而是小姜大人,額,是姜姬的家中。她年前暗暗栽培許多牡丹,忽然在三月一夜全開而吹得漫天飛雪,從早到晚連著三日,在日頭初生陰陽昏曉夜魅之下的變化中讓若仙境,一時間上雍人人都以目睹這‘香雪?!癁闃s。據說她手中最珍貴的便是這號為黃金牡丹的姚黃,您看它夾雜在梅花間卻更顯嬌艷,可真是花品姚黃冠洛陽,巴中春早羨孤芳?!?/br> 太子便用手中扇子拾起幾瓣花掀唇笑:“十三娘何時如此文雅了?”又淡聲吩咐侍衛:“羅大人作案眼睛酸澀,去送他幾朵新鮮嫩花解解乏。姜姬家的牡丹,想必他是會喜歡的?!?/br> 屋中倒是有幾個人知曉其中緣由的,也都沉默不語。 太子文雅的靠在椅上閉目,口中輕輕低喃:“朕躬有罪,無以萬方;萬方有罪,罪在朕躬?!?/br> 作者有話要說: 最后一卷開始啦,就醬~ ☆、狹路相逢 檀郎看著面前恢復生機的兔子小姐,總覺得哪里錯位了:“所以你一大早上起來是打算去找羅士諶尋仇?” 靈均將巫女服穿好,看著鏡子中一臉無奈的男人挑眉:“是啊,他主子是天潢貴胄,父親又舍不得,既然如此我就去折磨他,要他想致我于死地?!?/br> 她一口堵住檀郎的話,直接吻上那嘴唇:“我知道,不能同任何男人有過分的肢體接觸。哼,管我管的這么多?!?/br> 她眼瞳微微發散,檀郎立在一旁卻極其冷酷的望著她的一舉一動:“癮犯了?” 靈均指尖緊緊的崩在一起,指甲已經將自己的皮rou裹破。她的理智漸漸模糊,像是忽然間倒在松軟的沙丘上,不同于上次的并寒霜苦,這次是在烈日暴曬的日頭下,在迷蒙中身體被火熱的炙烤著。身旁忽然有柔軟冰涼的皮毛在摩挲,她下意識瞇開眼,是耀眼的玄色光芒,那是一只美麗的黑狼,一雙有幽黑的眼睛盯著她。她便攤開四肢躺在他冰涼的身體中,柔軟的皮毛令人覺得安心,似乎連灼熱的溫度也漸漸下去,然后便感到對方精壯的胸膛在對峙著她的柔軟。 胸膛? 她睜開眼睛,感到對方腰下的灼熱在愈演愈烈。 “流氓??!”靈均咬牙切齒的將對方從自己的胸口驅逐出去。 檀郎滿不在意的揩揩薄唇,舌尖輕佻的勾了勾余味:“好過分,明明是你自己湊過來的?!?/br> 靈均直接給了他兩下子:“在夢中你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死樣子,還永遠都是匹惡狼!” 她轉身一跳,已經消失在視線中:“我不會永遠都依靠別人的,我可是姜靈均!” 檀郎望著那消失的身影嘆笑一聲:“但是我不是別人啊…” 靈均紅著臉跳下了窗子,嘴角的余笑漸漸淡去,趁著心情好的時候去尋仇吧,這時候真是有事半功倍的效果呢。 羅士諶這幾日頗為不平靜。 這位鬼車子一般的美人將他當成了口中美味的嬰孩兒,夜夜在昏暗交接之時出現在他的面前,無論是朝廷、家中,還是太子的府邸中,她似乎脫掉了官員的身份之后便肆無忌憚了起來,將本性中嫉惡如仇又愛報復的一面展現的淋漓盡致。 幽暗的燈光微閃,一旁的堂官看到夜間忽現的嬌艷美人只是一驚:“大人,這…” 羅士諶揮揮手將他們遣走,手下仍舊奮筆疾書。 靈均毫不忌諱坐到他身旁盯著他半響,見對方只是不動如山,倒也不覺得無趣。那明媚艷麗的桃花眼自從出了詔獄后便變得更加肆無忌憚,在昏黃的火光下俏皮眨眨:“羅大人倒是一點都不懼怕我動手呢,怎么說你半點武功都無,斧聲燭影下我便能取你命于無蹤?!蹦潜鶝鋈缪┌赘绺G瓷器的手像是把悄無聲息的短劍一般輕輕試探他皮膚的溫度,只消一個動作便能割破他的喉嚨。 羅士諶的喉嚨在那觸景生涼的觸感下微微張聲,言語淡淡:“那便請姑娘下手吧?!?/br> 靈均心中卻是厭惡此人表面一如既往的穩重,又將她同郁鶴若一般當做不通事情的頑童,或是說,此人當真絲毫不在意一切的多余情感。他的“道”是遵循萬物生長發生規律之下的生物法則,可是面對那些旁支雜麥,拔除他們同樣是道之所在。 一種漠然的冷漠無心。 靈均討厭這樣的人,這樣的人在她的眼中無異于死人,可是對于太子來說也無異于是最優秀最冷酷理性的機器。 她收回手刀冷哼一聲:“我猜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