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態卻怪異,似乎只脖頸斷了一般始終底下頭顱,自入內也只是沉默寡言。 這個氣息有些熟悉…到底是誰呢,怎么一瞬間似乎想不起來。 靈均指尖微動:“閣下是屋內武功最高之人,可是若我們動起手來,你仍舊贏不得我。丞相與我既然已經撕破臉皮,你又沒有殺我的意思,還請英雄另謀出路吧!” 男人似乎笑了一下,露出粗嘎的聲音一閃而逝:“你已經可以超過你父親了?!?/br> “噗…”檀郎重重的嘔出濃黑的血水來。他的臉頰青筋暴起,嘴唇流血不止。靈均忽然覺得天都塌了,看他痛苦的樣子哭出聲來:“這是箭毒木,會見血封喉??!你個傻子,為什么幫我擋住,你不知道這會死人嗎!”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靈均一時間理智全無,只能抱著他嗚嗚哭泣。 檀郎鼻腔中冒出可怖的鮮血,嘴角卻露出些笑意:“你看,你還不讓我幫你應對。若今天這東西打到你身上,你怎么受得住。乖,別哭了,如果我真的是命該如此,那也是我強求的結果。哎…人活一輩子只為一個結果,雖然我有遺憾,可是看到你為我哭,我也就值了?!?/br> 靈均聽了這話,便頓時感覺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她不能想象,這個人如果死去,她的未來將會如何。他現在已經是她心頭一個疤痕,總是無法抹掉,難道以后她要永遠活在他死去的夢魘中么? 靈均抬起蒼白的臉頰,腦海中升起一個瘋狂的想法,沒錯,只能如此了。 她將那飛鏢重重拔出來,毒血濺在蒼白的臉頰上,他的聲音悶痛不已,身體也越來越冰涼。靈均趴在他心跳微弱的心臟前低聲吟喃:“你不要死,我一定會救你的。我還沒有騙夠你,怎么舍得讓你去死…” 她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將傷口中的毒血吸出來覆蓋上止毒藥,冰冷的匕首在細瘦的腕子上割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靈均忍著痛意將那手腕湊到他已經青黑的嘴旁大口喘氣:“快點用嘴吸走我的血,我要將你的毒血倒瀉出來再繼續制解藥,你失血過多會沒命的?!?/br> 檀郎將口中的毒血吐進,費勁最后一絲力氣呵斥她:“別、別鬧了,你身子虛弱,這樣放血會死人的!” 少女的側臉執拗而悲傷,將手腕湊近他的嘴唇:“你要是不聽我的,我就一直放血死在這里?!?/br> 檀郎露出一個看不清哭笑的表情,緊抿的雙唇輕輕點上那留著殷紅血液的手腕。 那是這個人鮮血的滋味啊…太過紅艷、太過熱烈、太過脆弱、太過任性,就像她這個同樣執拗又孤獨的人一樣,讓人不禁深深沉迷。他感覺自己似乎在迷幻的毒發下流出一點淚意,也許是因為他不知道是高興還是辛酸,就算此刻死了,可是她終究將自己記在了心上。 靈均幾次中毒,此刻又大量失血,只感到自己似乎在鬼門關走了好幾圈??墒敲看稳チ?,心里都默默念著藥方,自己還有一個重要的人沒救下來。 我這個樣子,怕是連閻王都不愿意收呢。 她掐著自己的肌rou,讓自己渙散的意識逐漸聚交,將那草藥勉強覆蓋到了他的胸廓處。她不禁感恩從未感恩的上天,這個人的毒又偏離了心臟,真是有天神相助。哪怕再偏了一分,如此劇毒簡直藥石罔醫。 紅背竹竿草的解藥生效不算快,可是恰好能抑制住毒性。她看著那不在復發的毒血,終于失去了意識。 這時候如果支道承再派人過來,說不定兩人會在陰間做一對冤死的鬼夫妻吶,靈均失去意識之前莫名的想到。 似乎是在小船上飄飄浮浮的睡了好久,靈均感覺自己的周身一片黑暗。那似乎是黃泉幽暗的燈火,月牙白與縞素的大一些,其他的是碧藍和清幽的微笑翠色流螢,在與黃昏割曉的地方幽幽的隨著船行走著,似乎在為她們指明路燈。 他們?她看著自己赤裸的雙臂和白素的巫女服,上面沒有一點血色,而身旁是一個沉睡的安靜男人。 他的容顏俊美,及肩的發絲貼在臉頰上。靈均看著這臉頰忽然便生出了淚意,可是一摸他的肌膚卻如此冰涼。 她忍不住哭了起來,豆大的淚珠打在他的臉頰上,可是他卻像死了一樣沉睡著。 靈均有些想不起來因果,只是抱著他冰涼的身體,任由小船飄蕩著。 “你不該在這里呀?!蹦鞘且粋€一身素白的女子,她明明在笑著,可是唇邊卻帶著有些孩子氣的惡意。模糊的容顏有些看不清,只是卻似乎很熟悉,又恍惚間自己嘟囔著:“阿隱知道了又會罵我的,那個小暴脾氣不知道這么多年后改沒改?!?/br> 靈均呆滯的雙眼有了一絲光亮:“你是誰?” 那女人周身光影模糊,眼中帶著溫柔的笑意描摹她的身影,輕輕嘆了口氣:“夢太久了,我連自己是誰都快忘了。笨蛋,這么輕賤生命可不是姜家的祖訓啊,你和你的愛人還不到留在這里的時候呢,我就幫你們一次吧?!?/br> 那小船逆著水光越來越遠,似乎有強大清冽的氣流將他們送回了光源,靈均使出全身力氣朝著消散的身影大喊:“你是誰!” 那帶著清冽氣息的光暈留下一聲嘆息:“這樣很好?!?/br> 靈均輕輕搔了搔頭上有些發癢的額頭,清晨突如其來的光圈令她感到突兀而不適應。 大腦瞬間一片空白,似乎將夜間的遭遇一并忘記了。 銀白的巫女服是干涸的血污,混合著紫紅色的毒血附在身上。靈均恍恍惚惚覺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卻在聽到微弱的呼吸聲時忽然想了起來。 檀郎為了救自己中毒了… 她將腦袋偏到一邊,在看到他的胸口輕輕浮動的時候將心放到了肚子中。 太好了,他真是命不該絕。 她忽然想哭,干澀的眼睛卻僅僅因為慶幸活著而感到安慰。 他的皮膚是熱的,而不是夢中死寂的冰冷。濃密的睫毛在光暈下仍帶著些稚氣,她伸出手去,那睫毛像小扇子一樣瘙癢著手心。 她的手劃過他的臉頰,將他臉上的血污一點一點擦下,仍舊是一張無比俊美的面龐。 異族人微微有些深邃的面龐在光暈下有些像浮雕般不真實,靈均忽然覺得,這樣也不錯。 檀郎忽然睜開黑洞洞的雙眼,嘴角撇了撇:“我還以為你會更火辣一點,比如親我一下或者直接撲上來,結果一點兒表示都沒有?!?/br> 靈均氣笑的掐了掐他的臉頰:“可惡,我的包子臉呢,明明之前還有的,現在干巴巴的,一點兒都沒意思?!?/br> 他雙目幽深卻含著難以訴說的神情,抓住她的指尖輕輕在嘴角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甜的?!?/br> 靈均后知后覺的臉紅了,連忙把發燙的耳朵捂起來扭到一旁。 兩個人回頭四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