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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貞 三次殿試落下了帷幕。 上雍的瘋狂也隨之暫時落幕。 人們對功名利祿追求的欲望總是難以紓解的?,F在她姜靈均,一個女人,也將陷入這種迷局之中。宋之韻的事情恰好是一把導火索,父母的身世成為令她心癢的謎團,可是她總是在夜里質問自己,若是宋之韻不會復仇呢?若是自己能夠壓下好奇心呢?可會不會自己終究按捺不住,總有一日,仍然要重復兒時的夢想,仍要入主朝堂呢? 她心中自嘲,仍舊是想要的。 她對朝廷的向往,帶著三分躍躍欲試的欲望,三分好奇心,三分對身世與復仇的渴求,還有一份說不明的情愫。 好像是一種天生的欲望在告訴她,她應該是適合走這樣的路。 結果并沒有令人有過多的驚詫,至少每年出現一兩匹黑馬反而令人覺得心安。一切按照劇本來走,那就無趣了。 聶懿毫無疑問的摘得頭名,按照靈均的理解,這是最正確的。他不夠英俊美麗,但是絕對有足夠的能力。 那位漂亮的單小公子是探花郎,這也不出乎眾人預料,因為歷代的探花郎幾乎都是美麗而卓有風姿之人,臨川神童自然也是不負虛名的。 令人意外的是,三甲的榜眼是一個默默無聞之人。 他既不是哪家的親眷,也不是世家之子,身上沒有秦香蓮的孽債,也沒有蔡伯喈的悲情。就連一向想象力豐富的坊間人民都找不到任何可以制作成話本與傳奇的事跡。 靈均卻感到了一絲趣味,丞相絕對不會不動作,她有一種直覺,突破點就在這位榜眼身上。 金榜傳臚,響徹云霄。 上雍自然是萬人空巷,有多少人來看金榜進士游街。 鑼鼓喧天,花枝折顫,民間坊巷的門窗齊齊打開,姑娘們手中的花朵兒便輕飄飄的落了下去。 聲音忽然寂靜了下來。 靈均聽著不對探頭向外看,卻差點沒笑岔氣去。 探花郎單西哲頭上的紗帽被樓上碩大的牡丹花砸下來。等一下,這個季節為什么會有開的如此紅艷的牡丹花?大家心中不禁產生了疑問,而且上面似乎還倒了不少胭脂。 眾人心尖兒一顫,在寂靜的尷尬聲中,漂亮的探花郎將頭上的碩大牡丹“騰”的一下扔到了隔壁,然后它再一次砸到了榜眼,一臉淡定的狀元郎則是輕松躲開了這樣的超強攻擊。 據坊間傳說,那日探花郎似乎是收到了某位熱烈姑娘的強烈愛意,為了表達這種愛情,姑娘不遠萬里移植了巨大的牡丹,探花郎漂亮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片春情。 春情個鬼…明明單西哲臉上紅艷艷一片是氣的。 她看看一旁拍拍手上灰塵笑嘻嘻的天心:“你和這位探花郎有什么仇什么怨,那么一大顆牡丹花扔下去差點沒把它砸死?!?/br> 天心唇邊的梨渦輕輕顫動著:“這小子還挺好玩兒的,左右沒事兒?!?/br> 她附在靈均耳邊,神色莫測中閃著看戲的光芒:“你知不知道自己馬上就要成為風暴眼了…這幾日千秋歲忽然打聽起你在黨項往事,我看這其中大有文章?!?/br> 靈均抿抿嘴唇,心中微動,回頭看看那張惡意滿滿的嬌顏:“你在千秋歲倒是如魚得水?!?/br> 天心手中無聊的玩弄著自己的青絲:“你也知道大通商行是做什么的。匯通天下,商行本就是一家?!?/br> 靈均起身,心中卻有些不安,能令他人大做文章的,只有一件事情了。 鷹揚宴與瓊林宴后,金科美名頻頻流出,自然是不在話下。 女官大選前,朝堂卻再次為之震驚。 當世觀文殿學士蕭別古所舉薦的姜靈均,姜楚一之女,竟然在塞外便已經被辱失貞! 這樣的消息足夠震驚天下。姜楚一是何人,是天下士子心中的半個精神領袖,當年少年探花,瓊林鷹揚雙宴震驚朝堂,年少風流后雖身居江湖,卻為朝廷屢立戰功,神秘莫測又戰無不勝。他的女兒參加大選倒是其次,可是竟然已經被外族受辱失貞,豈不成了天下之笑話! 最初只是坊間的閑言碎語,隨后流言如生翅之翼不受控制,而變得七真三假難以辨認。 “你聽說沒有,那個姜大人家的小姐,已經被人,那個了嘛!” “哎呦,羞死人啦,不過姜大人美貌無雙,他的女兒也一定是美麗無比的,我要是蠻子,估計我也忍不住?!?/br> 幾個勾欄女子嘻嘻笑了起來:“說起姜楚一,那可是坊間有名的人物。他啊,又美又有風姿,哪個jiejie若是能求得他一曲琵琶,可是要人羨慕死了呢!” 天心隔著門懶懶聽著,修長雙腿如蛇一般柔柔的糾纏著,斜歪歪的身子歪在一旁,手中的煙槍細細長長的勾人:“要我說啊,你也不用在意,姜家女人向來不在乎這些破名聲。只是阿隱總希望你留些好名聲嫁人才會多年來束縛你。你自己呢,呵,你最會裝乖了,其實也不老實?!彼UQ劬?,好似一副擔心樣子:“放心吧,jiejie我最是有經驗了,睡一兩個男人不算什么的?!?/br> 靈均冷笑一聲,手中的香爐被熏的霧靄靄的:“你倒是看戲看的高興?!?/br> 天心嘻嘻笑了起來,海棠紅撒梅裙上的梅花也跟著紅艷艷的笑起來。 靈均嘴角忽然勾出一抹笑意,抓住美人赤裸的腳踝便上去撓癢癢兒,天心受不住格格笑出了眼淚:“好、好你個壞孩子!看我不教訓你!” 兩人在屋中鬧成一團,打鬧嬉笑,不一會兒雙雙躺在毯上。 天心看著meimei半坐起的美麗背影柔柔的抽了口煙,紅唇中吞云吐霧:“這些人云亦云之人真夠愚蠢的。 ——哎你干嘛搶我的煙槍,看我不向阿隱去告狀!” 靈均有些倦怠的吸了一口:“有本事你去好了,反正這些有的沒的都是你教的,我只管推到你身上好了?!?/br> 天心輕輕蹭著探子,扶著頭看她笑:“其實你特別會裝乖乖女,也很會演戲呢,說不定真的適合那些虛偽的官家子。不過嘛,愚蠢就是愚蠢,當官的每日將金殿的大門一關,盡唱些虛偽的大戲?!?/br> 靈均漫漫吐出一口煙氣,平日靈氣的雙眼也微微帶幾分迷夢:“誰說他們不愚蠢呢,虎狼陛于街臺,商談說是——外敵入侵,竟然自己殺起來自己,漢人這點兒功夫啊,全都用到內斗手上了?!?/br> 可是天心哪里知道,既要為官,就必須要遵守游戲規則。 她可以用盡心機手段,卻絕對不能留給對方可趁之機。 所以這一次,她選擇先機而動。 燈影杉然,蕭別古看著面前的少女,不由得瞇了瞇眼睛:“終于坐不住了?” 靈均微微頷首:“說來也慚愧,當日一時疏忽,竟留下如此把柄。我可以和您直說,當日我只是被擄到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