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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而起,這個暫且不提。人們選擇相信她,就像以往一樣。 其中也有不和諧的聲音,在雷霆堡盛名下前來游歷傳教的外來教士們聯名上書,乃至到街頭大聲疾呼,要求神眷者按照教義完成凈化。 “倘若不向天主懺悔,末日便近了!”領頭的那個司鐸佩戴著代表阿鈴古出身的圣徽,在他們搭起的火刑臺邊怒斥道,“你們貪圖享樂,與不潔的omega交#媾,這便是天主的怒火!omega呵!這些天生引人墮落的魔鬼!他們敗壞了道德,讓我等失去神明的恩寵!懺悔吧!唯有將魔鬼投擲在火中,你們的靈魂才能被拯救!” 他們的恫嚇在這人心惶惶的時刻格外可怕,人們竊竊私語,頻頻看向神眷者。少女面無表情地等他說完,頷首道:“沒錯,這個世界很骯臟。既然如此愛干凈,我也尊重你們?!?/br> 她揮了揮手,把這個司鐸塞住嘴巴,扔進了火堆。 剛才此起彼伏的附和聲戛然而止,外來的教士們好似一只只被掐住脖子的雞。圍觀人群中一直一言不發的修道院長丹尼斯在心中撇了撇嘴,暗自譏笑,這些傻鳥,你們以為我干嘛不跳出來? 剩下的教士突然發現燒東西是個很不環保的主意,天主給他們的訓示不是凈化什么,而是為神眷者打下手凈化心靈。神眷者發表了簡短的演講,表示傳播邪氣的不是巫師和黑貓,而是跳蚤、蟑螂、蒼蠅、蚊子和老鼠,凈化它們抵得過一次誠心的禱告。雷霆堡的人們虔誠地除五害,火刑臺的火焰終日不滅,老鼠rou的香味總讓路過的人流口水——這座火刑臺從建造開始,除了它的建造人,誰都沒有燒過。 有條不絮的指揮讓恐慌的氣氛平復,幾日內人們竟習慣了與瘟疫為伴。這么說也不太確切,大部分人甚至不知道瘟疫是什么樣子的,只能看見蒙著臉的人進進出出。他們不清楚忙碌的神眷者在做什么,但有一件事毋庸置疑:沒有用火焰將活人與死人一并焚盡的神眷者,真的將瘟疫攔在了高墻以內。 疫區又有十幾個人染病倒下,但新的死者只有三人,病魔不像此前那樣來勢洶洶。接觸疫區的人也開始樂觀地期待這場疫病會不藥而愈,正如雷霆女王創造的諸多奇跡。 而心知肚明自己做的一切治標不治本的安敘已經再度啟程,來到了不久前離開的紅河村。 第70章 幾日前,傳信兵帶著“不傷巫師”的命令去,帶著“一根毛都沒找到”的回饋回來。安敘想了想,還是讓簡帶著隊伍駐留在那里,怕自己觸發條件后花時間太久,讓那個藥劑師跑了。 她當然不認為藥劑師已經離開,不是因為找到了什么蛛絲馬跡,而是純粹出于沒道理的肯定:一個隱藏NPC有了線索卻找不到,一定是有什么條件還沒達到的緣故。如今瘟疫事件已經觸發,應急措施也已經完成,安敘信心滿滿地來到了紅河村,去接藥劑師入隊。 紅河村的景象和她想的不太一樣。 附近一切交通要道被截斷,安敘上次爬過的山底部被燒禿了一大片,據說是為了防止巫師變成鳥獸跑掉。將軍帶來了半支擴招后的邊境軍,密密實實的軍隊十步一哨五步一崗,全副武裝地將小村包圍起來。 上次看到這種規模還是在安敘和新任修道院長剛到邊境的時候,邊境軍給他們下馬威來著。后來簡坦白,帶出來亮相的精英小隊把整個邊境軍能看的裝備都穿上了身。如今雷霆堡日益富饒,軍隊的鎧甲簇新,兵刃雪亮,新兵老兵看到了天上的神眷者,一個個拿出了十二分精神,這直接導致被他們召集起來、圍在中間的村民兩股戰戰,仿佛被獵犬圍住的兔子,快要昏過去了。 “你來了,安!”簡對露出了邀功的表情,“雖然找不出巫師,但這些天來一只跳蚤都沒能跑出去!” 安敘無言地看著面前的這一幕,突然產生了微妙的既視感。 簡已經轉了回去,目光掃過發抖的村民,威脅道:“神眷者已經來了,非要我們把你逼出來嗎,巫師?” 安敘想起來既視感在哪里了。 這不就是抗#日劇里鬼子們圍村的造型嗎?!太君已經來了,再不交出共○黨就要開始砍人的節奏?誰讓你這樣留人了?!我們可是正義之師??!安敘在心里咆哮起來,覺得自己已經看到了系統信息,上面說【隱藏NPC對您的好感降到了厭惡】。 “我不是說,不要抓巫師,請大家留下等我來嗎……”安敘無力地說。 “對,我‘請’大家留下了?!焙唽χ迕裾归_一個露牙齒的冷笑,又對安敘眨了眨眼睛。 ……不,這位jiejie誒,“請”不加引號的,不要對我眨眼!這不是我的主意!我覺得大家的仇恨都被拉到我身上了怎么破? 安敘放棄了。事到如今這種因為傳信中沒有語氣注解和顏文字造成的誤解已經無力修改,還是專注眼下比較好。 她轉過身,對準被聚攏在此處的村民,抬高聲音說:“請大家不要害怕,這只是一場誤會!” ……為什么臺詞聽起來都特別反派角色? 安敘咳嗽一聲化解了(自己的)尷尬,單刀直入地說:“如大家所知,雷霆堡出現了一場瘟疫。疫區被隔離了起來,很多人認為要把疫區和里面的活人一起燒毀,但我沒有!那是沒用的!” 她本想用先抑后揚的方式,接著用三言兩語科普一下凈化只是迷信,再轉入想要尋找那個被訛傳成巫師的藥劑師的原因,然而,安敘沒來得及說出口。長達幾天的搜查和圍村,不經解釋把所有人聚集到一起的行為,再加上最后一根稻草,終于把村民的神經逼到了極限。 “必須燒死巫師!”一個中年人突然尖叫起來,“我就知道!我們就不該讓他住在邊上!都怪村長!” 旁邊的人踢了他一腳,他賴在地上,開始歇斯底里的大哭。這個崩潰的人就像水壩上的一道口子,剛才噤若寒蟬的人群嘈雜起來,各式各樣恐慌的辯解和低語聲響個不停。 “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不關我的事……” “我們這里根本沒有巫師,神眷者大人!” “當初就不該……” “那個小崽子呢?巫師的小崽子!除了他我們沒人見過巫師??!” “你這條沒良心的斑狗!要不是他的藥……” “那就是個普通的寡夫,我們不認識什么巫師……” “冤枉??!” “閉嘴!”簡吼道,士兵們刷刷亮出兵器,兵刃逼迫得所有人硬生生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