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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視著那上面的痕跡眼眸微微一閃,尤其是他捕捉到了一片迅速離開的衣角,這不禁讓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自己這才剛回來,就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對付他了嗎? 可是荀玨能夠感覺的出來,對方并不是想要他的命,那么他究竟是在玩什么把戲呢? 而這一點,荀玨在進宮去面見皇帝的時候,就得到了驗證了。 荀玨正想向皇帝稟報他在鮮卑的發現的時候,只是在皇帝讓他起身之后,卻伸手攔住了他。 第232章 禁足 “愛卿, 此時不急,天師, 你過去看一看荀郎吧?!?/br> 皇帝讓荀玨先不要回話,他反而招呼劉大師上前道。 荀玨這個時候也才發現,原來這御書房里還有另一個人在,只是之前劉大師一直藏在角落里而已。 劉大師一派世外高人范兒的面色平靜的走到了荀玨的面前,其實天知道他的小腿肚都在打鼓。 荀玨看著這位皇帝親封的天師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他并不驚慌, 反而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對方果然是沖著自己來的。 而劉天師看著荀玨嘴角的那抹笑容,他反而自己心中的感覺更加不好了, 一顆心砰砰砰的亂跳, 可是該演的戲還是要盡職的演完。 劉天師在荀玨的面前晃悠了一圈,面色凝重的打量了他一眼之后, 朝著皇帝深深一拜道:“陛下,君侯的確是此月不宜靠你太近,否則的話…..?!?/br> 剩下的事情, 劉大師沒有說完,畢竟是有冒犯圣上之嫌。 然而他的言下之意,荀玨和皇帝自然都能夠領會得到?;实墼诔了剂艘凰仓?,他嘆息了一聲對荀玨道:“君侯,此月你就在家好生休養吧?!?/br> 皇帝這話是變相的將荀玨給禁足在自己家里了,就算是荀玨也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辛苦出使鮮卑歸來,會得到皇帝這樣的待遇。 可是事出必定有因, 皇帝此舉背后必然有些事情他不知曉。 “陛下,是臣做錯了什么嗎?” 荀玨同樣深深的對著皇帝拜服下去,語氣平淡道。 看著荀玨直到此刻依舊風度良好不卑不亢的模樣,讓皇帝心里更是感嘆不已了。 皇帝朝著劉大師看了一眼,劉大師會意過來,立刻為荀玨解惑。 “昨日,陛下在和妙嬪賞畫之時,畫紙無緣無故的著火燒了起來?!?/br> “貧道為陛下相看一番之后,才發現此月乃是陛下的大兇之月,若是有相克之人長期待在他的身邊的話,陛下危矣??!” 看著荀玨在自己的話下越發淡然幽若的神色,劉大師都幾乎都有些胡謅不下去了,可是到底他的面上功夫還是做得很好的。 他繼續面不改色道:“貧道掐指一算,今日午時城門會有大石降落,而這相克之人必會平安無事?!?/br> 皇帝在劉大師說完之后他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荀郎,今日午時你是從城門口進來之時,一塊大石砸向你,可是你平安無事吧?” 看著荀玨也點了點頭,皇帝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荀郎,你乃朕之股肱之臣,朕如何舍得讓你賦閑在家?” 可是這樁樁件件的都在劉大師的掐算之中,關系到自己的性命,皇帝自然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如此,也只能委屈你了,等此月過去,你再繼續上朝吧?!?/br> 皇帝看著荀玨眼色憂愁,可是卻不容他拒絕道。 荀玨自然不會違抗皇帝的旨意,他低頭恭敬道:“臣遵旨?!?/br> 對外,皇帝自然是不能說出這個理由的。 為了自己的安全讓功臣蒙屈避退,這搞不好就敗壞了皇帝的好名聲,讓百姓將他傳成了昏君了,最在意這一點的皇帝自然不能容忍這種情況的發生。 因而皇帝對外宣布,荀玨在從鮮卑歸來的途中受了重傷,需要在家好好的休養。 這一個月他都不會出現在朝堂之上了,大臣們也不得去君侯府打擾他的靜養。 皇帝的這道旨意雖說是聽起來合情合理的,可是這些大臣能夠站在這里的,哪個不是人精? 他們都不由得感覺到了一陣怪異感,這背后的事情肯定沒有這么簡單。 可是皇帝既然這么說了,就容不得他們私下去打聽探究。 只是,君侯這一個月不上朝的話,朝中的形勢絕對會大變的。 沒有荀玨在的話,他們這一派系的人絕對只有被季相壓著打的份了。 荀玨冷靜自若的從皇宮里退了出來,仿佛自己沒有被禁足一般。 難道這就是他的目的,不讓自己出現在朝堂之上妨礙他嗎? 可是荀玨私心里卻以為,以他的手段,絕對不會這么簡單的。只是接下來不知道還有什么招在等著自己罷了。 有劉天師出馬,荀玨怎么可能還會猜不到,這幕后之人,正是他的好岳父呢? 可是荀玨心底卻并不慌亂,他的眸光越發幽深了起來,這一次,或許是要好好清算一下了。 相府,“阿母,阿母,淳兒回來了?!?/br> 后院里,殷氏正在處理一些瑣事,老遠她就聽見了季淳的聲音了。 殷氏還以為是自己太過想念季淳了,以至于她都出現了幻覺了。 可是直到季淳跑過來的身影不斷的在她眼里放大的時候,殷氏才刷的一下子眼眶紅了起來,她不由得用手輕輕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她有點不敢置信的打量著季淳,帶著哭腔道:“真的是淳兒,我的淳兒回來了?!?/br> 殷氏說著迅速的站起身來,朝著季淳大步走了過去。 殷氏細細的撫摸著季淳的臉頰,心疼的看著他道:“都瘦了,臉沒有以前圓了?!?/br> 自己阿母這話可真是讓季淳哭笑不得,他哪里還能像小時候一樣一直長著一張圓臉啊,那多難看??! “阿母,我這是張開了!” 季淳同樣心疼的幫殷氏小心的擦了擦眼淚,只是他嘴里卻仍舊反駁道。 只是殷氏卻不理他,她只是忍不住再次眼眶泛著淚水將季淳死死的抱進了自己的懷里。 “都是你那個老貨阿父,竟然那么狠心讓你小小年紀就深入敵方,可是讓阿母擔驚受怕的,一夜都沒有睡好過?!币笫先滩蛔∵煅食雎暤?。 雖然她心里也明白郎君不像女郎,他們應當志在四方,到處游歷一番。 可是殷氏一直以為那是等季淳行了冠禮之后的事情,如今離那還有足足七年多的時間呢,她的兒子實在是太小了。 季淳聽著殷氏罵季相的話語,他不由得眼皮狠狠一跳,裝作自己什么都沒有聽見。 “阿母,是兒子不孝,讓您為我擔憂了?!?/br> 殷氏的話讓季淳既感動又歉疚,他對她歉聲道。 殷氏放開季淳搖搖頭道:“只要你能夠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