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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荀玨幾次三番救她,盡管他們立場對立,可是他對自己著實是恩情頗多。 再有先前游湖荀玨表露心意在前,季矜自然將荀玨的這些舉動都歸結于對她的愛慕之上,雖然事實也確實是如此。 季矜一直認為荀玨對她產生這種感情是不應該又不可思議的,可是她只想和他劃清界限,并不想和他牽扯不清。 對這份愛慕她的態度就如先前荀玨表露心意之時給出的答案一樣,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可是若是季矜自己因為荀玨的這份愛慕之情而獲利的話,這是會讓季矜覺得難受的事情,所以荀玨幾次救她季矜都避之不及,一心想償還他的恩情兩清。 然而此次,季矜卻是切實地意識到了荀玨對她的愛慕,并且是有意地利用這份愛慕之心。 季矜并不知曉荀玨愛慕她什么,可是女子的容顏確實也是另一種利器,偏偏她的容貌又是得天獨厚的。 季矜從未因為這份獨特的美貌而自傲或者是生出過其他的什么心思,然而此次她的確是有意利用她的這份美貌。 季矜自己沒有多少感覺,可是她多多少少地能夠從別人窺見她容顏之時流露出的態度,意識到這幅容貌能夠起到的作用。 所以說,事實上季矜自己是很不齒她此次使出的手段的,可是為了她阿父她自己的性命尚且可以不顧,更逞論是這些呢? “是玨心甘情愿地中了娘子的美人計?!?/br> 聽聞季矜此言之后,荀玨反倒是輕笑一聲,他仿佛渾然不在意一般對她說道。 季矜一直緊挨著荀玨坐著,兩人的衣衫下擺交疊在一起。 更因為她先前劫持的動作,他們兩人連呼吸都有幾分可聞。 季矜并不是沒有察覺到這距離過近不對,只是那香料都被涂抹在了她的衣衫之上,手帕上也是,得接近一些才好發揮藥效。 季矜對這位君侯忌憚得很,她自然是一路都在不停息地對他使用那香料,擔心一停止荀玨很快便恢復了,那情況便對她不妙了。 荀玨也不知是察覺到了沒有,他只是沉默地笑看著她。 “娘子,君侯身上的傷需奴給他包扎嗎?” 漣娘看著荀玨身上流出的鮮血,染紅了他素白的衣裳,看起來有幾分可怖。 這位郎君畢竟貴為君侯,若是他當真在這里出了什么事情,只怕對娘子也不好,漣娘才有此問。 季矜聽聞漣娘此言她微微一怔,荀玨身上的血色在他素白的衣衫對比下竟顯得有些刺眼。 荀玨看著季矜沉默不回答,他不禁輕笑道:“娘子難道是在考慮是否需要留下本侯這個活口嗎?” 荀玨仿佛意識不到自己此刻的處境一般,還能神色自若地和季矜談笑風生。 旁邊的阿妤聽聞荀玨此話立刻就想去為娘子準備好工具了,漣娘見她此舉立刻制止道:“阿妤你別添亂了,別亂來??!” 那畢竟是朝廷命官,這殺害朝廷命官的罪名可不小啊,而且對方還是一位侯爺。 “奴只聽娘子吩咐,娘子怎么說奴就怎么做?!?/br> 阿妤比不得漣娘謹慎小心,思路周全,她一向是只聽季矜的話。 就算是眼前的人是皇帝,季矜叫她干掉,只要是季矜的吩咐,她就不會眨眼一下。 就是這樣的性子,才叫漣娘頭疼,真真是個傻大膽! 正巧這個時候,外面車夫通知季矜已經看到了濟光先生的身影了。 季矜顧不得這些,立刻跳下了車,往濟光先生那里跑去,毫不猶豫地在他身前跪下。 “先生,求您救小女阿父性命?!?/br> 濟光先生正在街上為患者診治,突然一個女郎跑過來在他身前跪下,他微微一怔。 只是手上加快處理了那個病患,這才看向季矜道:“女郎不必如此,老夫隨你過去一看便是?!?/br> 濟光先生看著季矜面上毫不掩飾地急切和擔憂,看著她的穿著打扮應該是位貴女,可是卻為了她阿父之事能夠當街對著他下跪,看起來也是孝心可嘉。 等濟光先生和季矜離開之后,隱藏在人群里的相府管家立刻大松了一口氣。 幸虧來得及時將濟光先生給留了下來,完成了相爺的吩咐,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設想。 只是,等濟光先生掀開車簾上去之后,車里面的場景卻是讓濟光先生大驚失色。 那躺在那里奄奄一息的不正是他那不肖的大徒兒嗎?而旁邊無力地靠坐在車窗上,身上血跡斑斑的不正是他那虛弱的小徒兒嗎? 這到底是發生了何事?先不說他那兩個弟子為何湊在了一起,還都受傷了? 不不不,濟光先生想起來,他的大徒兒和小徒兒之間可是隔著血海深仇啊,這樣子不是正常的嗎? 難道是他們兩個人去拼命了嗎?濟光先生一思及此便冷汗淋漓。 濟光先生說是將季相給逐出師門了,可是他并非是不在意他的生死了。 要不然當年他在盛怒之下也不會只是將季相逐出師門了,因為憑著濟光先生的那首醫毒之術,取季相性命還不是易如反掌之事嗎? 可是他卻沒有這么做,說到底不過是他心底舍不得罷了。 要是荀玨沒有在這里的話,濟光先生是會毫不猶豫地救季相性命的。 可是當著荀玨的面,濟光先生這時候想起來,他還不知道季相是他的大徒弟呢。 濟光先生面色躊躇了起來,為難地看向荀玨,他還不能將自己心底那對季相的擔憂給表露出來。 正在這時候,季矜也趕緊上車來了。她看出來濟光先生并沒有動彈,不由得連聲催促道:“先生,求求您救救我阿父吧,只要您肯救他,不論要小女做什么,都可以!” 濟光先生本來就有意救季相,此時他感念季矜一片孝心,也當即不再猶豫了。 救完大徒弟,他還得趕著給小徒弟治傷呢。 濟光先生給季相一把脈,他立即震驚又不敢置信地看向荀玨。 這□□明明是依據他研發的配方改制的,可是他并沒有將此物表露出去過。 濟光先生暫時按下自己心頭這絲疑惑,專心地給季相看起診來。 既然是他自己的藥,濟光先生治療起來也快。 季相的臉色很快就在濟光先生的針灸下好轉了起來,他的臉色也不再是青黑一片了。 季相也漸漸轉醒了過來,他一睜開眼便看見了他的老師濟光先生。 這樣的場景他都已經有十幾年沒有看見過了,自從崇德太子那事過后,濟光先生從來就沒有給過季相好臉色,更別說是這種擔憂的場景了。 思及年少之時,他生病之時濟光先生也是對他面露此種神色,為他熬藥,衣不解帶地照顧他,季相此時心頭一酸。 他眼眶迅速微紅盈滿了他拼命壓抑地淚水,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