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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倘若李清泫不是他同父同母的兄長,倘若李清泫未對其有過救命之恩,這場皇位爭奪便會出現一種新的局面吧? 今日角逐的結果,是李衍一早便料到的,獲勝者必為強者。 按照事先的允諾,李清泫得到了陛下賞賜的狐珠,與之同時,他將成為第一個僅次于太子的七珠親王。 身上的殊榮越多,引來的注目和危險便會越多。 李清泫不是不知曉這些,為了平衡,李衍自會尋得恰當的時機,給李清冕立功的機會,再誕生一位七珠親王,這場棋局才會和諧、勢均。 晚膳的主菜便是李清泫獵得的麋鹿,夜色沉沉,燃起篝火,眾人吃rou喝酒,再次回歸平靜祥和,似是將白日里的角逐與血腥全部抹煞。 舞樂再次奏響之時,李清讓便又沉靜于自己的世界,似是只留了三分興致在那身段妖嬈的舞姬身上。 對面坐著的金逸晟看似十分陶醉地觀賞歌舞,實則在觀察著周邊的一切人和事,因其自幼所出的復雜環境,練就了他不動聲色便能看透時局的本事??蛇@樣出色之人,心思卻不在皇位上,這是他同李清讓最相像的地方,這大概也就是他第一眼瞧見李清讓,便覺得仿佛看見了另一個自己的原因所在吧。 李清讓自然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金逸晟像一個謎一樣,讓李清讓不得不為他多留意幾分。想到這兒,他不由想到一個人,那個人對自己來說何嘗不是一個謎?可似乎自己對于她的好奇心,比對于金逸晟的要多了幾分,又好像,不僅僅是簡單的好奇心,究竟是什么呢? 一杯烈酒,順著李清讓的喉嚨劃過,辛辣刺激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小鎮遇險 北境傳來消息,裴老先生受了傷,凌薇及其母裴氏自是要回去看望的,老夫人思慮再三便讓伯懿陪同二人前去,一來互相有個照應,二來也能增長見識。 自伯懿被接進府后,唐鴻濤極少來探望,一是顧及到凌薇母女孤兒寡母,二是對于這個孩子的母親只是一時之興,并沒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伯懿嘴上不說,但凌薇能感覺到這孩子對于父愛的渴望,這是旁人待他再好也彌補不了的。老夫人總是暗自交給凌薇許多新鮮的吃食,交代一定要和伯懿一起分享,可見,老夫人對這孩子終究還是喜歡的。 得到消息的第二天,母女二人帶著伯懿和隨行侍奉護衛的隊伍便自國公府出發了,府中上下在府門前送行,老夫人抱著凌薇,在其耳邊小聲囑咐“此行一定要保重千萬,小心提防”,凌薇微怔,莫非老夫人也在擔心此行路途中會有人欲要趁機暗下殺手? 據丫頭們說:巫蠱之符事件當晚,羅氏在老夫人房中立下各種毒誓,碧琪也是眼淚汪汪地各種求情,老夫人長嘆一口氣,以將秀然逐出府去了結了此事。 榕箏說如此一來太便宜羅氏了,凌薇卻說想要扳倒羅氏哪里是這一時半會的功夫,她徹底失了老夫人的信任,便算是達到了目的。 凌薇聽聞老夫人所言,便放心了,輕聲回了句“老祖宗放心,凌薇自會小心?!?/br> 馬車緩緩行出京城,越是遠離,凌薇的心反而越是輕松,她有一種感覺——“要回家了”。 裴氏同榕箏一輛馬車,凌薇同伯懿一輛馬車,除了護送的侍衛,暗中跟隨的人不計其數。 即便如此,凌薇也不能得完全放心,之前父親便是因為太過自信只帶了幾名信得過的屬下,不料招致了禍患。對方竟能想到利用齊國民間殺手組織,真可謂費盡心機。 一路上凌薇給伯懿講解途徑城鎮的歷史及地方風俗,伯懿聽得甚是投入,現如今這孩子的根基已然深厚了許多,獨缺這樣一個增長見識的機遇。 是日一整天,并未出現任何風吹草動,凌薇猜測興許是距離京城還不算遠的緣故,眼瞧著暮□□臨,便下令進臨近的雙喜鎮休整。 雙喜鎮地處軍事要塞,雖只是個鄉鎮,卻也有朝廷的重軍把守,凌薇料想:敵人膽子再大,應該也不會在此處動手。 “母親?!绷柁崩驳氖痔埋R車,回身去攙扶欲要下馬車的母親。 “上次來這里還是五年前,還是變化了許多?!迸崾细锌?,人上了歲數后難免有些易于傷懷。 “如今國泰民安,去年收成也好,百姓們自是有了閑余的銀兩來修繕居所?!绷柁彼苑翘?,自李衍登基以來,嚴肅整頓朝綱,對于圈地腐敗現象幾乎零容忍,各級官員克扣朝廷撥放下來銀兩的現象有了明顯的減少。 家國強大富足,違法犯罪事件便也隨之減少,如此一來,刑部反而成了相對松閑的部門。 百姓安居樂業,自是倍感珍惜,誰想去做那極可能掉腦袋之事。 今夜所居的客棧,亦是裴氏的舊相識,一早接到一行人要在此休整一宿的消息,便早早打掃了房間,備下了酒菜。 “哎呀,許久未見姑娘,竟出落得比母親還要標致了?!边@個潑辣爽快的女人便是這家客棧的老板娘。 “老板娘好生會說話,我呀,其實是饞您這里的豬蹄了,走過這樣多的地方,獨獨忘不了五年前在這里嘗到的豬蹄?!绷柁毙Υ?。 “早就備好了?!崩习迥镎泻艋镉媽⒕撇硕松蟻?。 “貪吃鬼?!迸崾陷p戳凌薇的腦袋。 “客行客?!彪m是民居氏客棧,卻是十分別致,木質的屋子,有一個大大的院子,每一間客房內皆有一個大炕,這個季節雖已不再那般寒冷,可到了夜里還是需要稍稍燒一些木柴的,凌薇和母親坐在炕上聊著曾經在北境發生的許多有趣的事情,說著說著,便沉默了。 二人都想到了同一個人,一個此生無法再相見之人,卻始終留在心底,似是越印越深。 凌薇挪到母親身邊,環著母親的手臂,將頭倚在母親的肩頭,“母親,我不會讓父親的血白流的,給我些時間?!?/br> 裴氏默默留下眼淚,任由凌薇的淚水打濕肩頭。 突然,凌薇聽見院外傳來老板娘的尖叫聲。 “不好!”凌薇迅速向院內沖去,她知道以母親的身手,自是可以護自身周全。 只見老板娘被一個蒙面黑衣人用刀抵著脖子,正雙眸驚恐地看向自己,老板娘是有些功夫的,可見來者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自是無法應對。 “放了她,要不然,你會后悔?!绷柁泵鏌o擔憂之色,這些有備而來之人選擇在此處動手,多少是出乎凌薇意料的。 只見凌薇面不改色地緩步走向不遠處的磨石,竟在石臺上坐了下來。 “怎么?就來了這么幾個人???”凌薇掃視著立在院中的六個裝扮完全一致的黑衣人。 黑衣人執行任務數次,還未見到哪一個即將被殺之人這般淡定自若。 你們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