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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做他人想。 兩人被弟子引入了茶廬之中,還未近的竹屋茶室,便能聽見一段雅樂傳出,有人在茶室內cao琴,云招福一喜,提著裙擺便加快了往茶室的腳步,魏堯走的慢,她忍不住過去拉他往前,到了茶室外,云招福與魏堯脫了鞋,換上茶室外專門供客用的鞋屐,悄悄的走到了茶室外,云招福緩緩探頭,并未看見茶室內有人在,就在納悶的時候,琴聲停了,茶室的內室里,施老先生的聲音傳出: “鬼鬼祟祟的,進來?!?/br> 云招福吐了吐舌,拉著魏堯走入了茶室,往內間看了一眼,便走過去,施老先生正坐在一處茶席上,手捧著一件不怎么常見的樂器,琴不像琴,弦不像弦,琵琶又不像琵琶的東西,先前那悅耳的琴聲,看來便是這個東西發出的了。 兩個小童拿著兩塊棉墊子放到了施定山對面,云招福與魏堯走上臺階,跪坐而下,對施老先生行禮道: “師父,徒兒帶著相公來看您來了。參見師父?!?/br> 施定山看了一眼魏堯,便欲起身,魏堯先一步上前扶住了他,說道:“老先生不必多禮,今日是陪內子前來拜會師父,行的當時弟子禮,您安坐?!?/br> 說完,便回到云招福身旁,施定山看著兩人并排在自己面前行禮,捻須朗聲笑道:“免禮免禮,快快起來?!?/br> 兩人起身之后,云招福對施定山笑道:“師父,今日魏堯休息,我們想著來碰碰運氣,看您在不在家,沒想到,還真給我們碰上了。您還是第一次見魏堯吧?” 施定山看著云招福,聽她一口一個稱呼魏堯的名諱,魏堯也不介意,似乎聽得尋常,便知二人感情甚篤,不計較這些。 捻須笑道:“說是第一回 ,卻也非第一回。不知王爺可還記得七八年前,曾與老朽有過一面之緣?” 云招福一愣:“咦,師父和魏堯見過?怎的沒聽你說起過?” 魏堯似乎也想起了些往事,微微一笑,對施老先生點頭道:“晚輩記得。當時見過老先生,卻不知老先生的名號,有所失禮,還望恕罪?!?/br> 施定山捻須大笑:“哈哈哈,王爺客氣了,若論失禮,當屬老夫失禮才對,那時雨夜滂沱,雷聲大作,破廟之中不期而遇,誰會想到,那時的黑衣少年,今后會是我弟子的夫婿呢?!?/br> 云招福從旁邊越聽越好奇,真是沒想到,魏堯和師父曾經還有這么一段故事。轉身對魏堯輕聲問道: “你與我師父見過,怎的從未聽你提起?” 魏堯但笑不語,舉杯飲茶。 施老先生亦舉杯對飲,兩人神神秘秘,一切盡在不言中。 第94章 施老先生放下茶杯, 看了一眼正用奇怪目光盯著他們的云招福,問道: “上回你說帶你新釀的就給我喝, 帶來了嗎?” 云招福一愣:“哦,帶來了,給那個……” 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你去拿來,最好用山泉水燙一下, 我與你們喝兩杯?!?/br> 云招福立刻明白, 師父這是有話要和魏堯單獨說,雖然很好奇他們之間有什么關系,但云招福還是很聽話的起身去了外面, 往禮房去, 她帶來的酒應該已經被送到那里去了。 云招福離開之后,魏堯才放下杯子, 目光直視施老先生,只見施老先生將雙手攏入寬袖之中,對魏堯問道: “王爺那時的傷, 如今可大好了?” 魏堯理了理袖子,甩在身后,雙手捏拳放在腿上,點頭回道:“自然是好了。那時情況緊急,魯莽無狀,嚇到老先生了,一直未曾有機會與您賠禮, 今日見了才知您竟是內子的師父,還是聞名天下的學者大師,不禁令堯感慨,世間之事實在奇妙?!?/br> “是啊。世間之事奇妙,瞬息萬變,人如何能料定未來之事。當時王爺遭遇追殺,原已處于劣勢,誰會想到,王爺能生生殺出一條血路,讓那些追殺你的人死得凄慘?!?/br> 施定山活了大半輩子,活閻王也算是見過一回,滿身鮮血,帶著一群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大肆殺戮,手段狠絕,下手殘忍,而當時那個帶頭的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那少年,如今正眉目含笑坐在自己對面,神態溫和的看著自己。 “若他們不死,死的便是我們?!蔽簣虼_實沒有想到多年前在村中破廟里遇到的一行人,居然就是聞名天下的施定山,并且他還陰差陽錯的娶了他的徒弟做妻子。 “可當時死的不僅僅都是殺手,還有很多無辜的人,王爺當年就沒有想放過他們嗎?”施定山如今想起那殺人的場面,依舊不寒而栗。 魏堯卻是一派從容,說話依舊平靜,輕聲細語: “那些殺手穿了村民的衣裳,四周圍堵,有些殺手刀拿在手上,有些殺手刀藏在袖子里,那種情況如何分辨。我已盡量做到不殺老人和孩子了。否則的話,先生如何還有命過了這么些年,坐在這里與我說話呢?!?/br> 施定山笑了起來:“哼哼哼,那老夫豈非還要多謝王爺的不殺之恩了?” 魏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不卑不亢,從容不迫:“先生不必客氣?!?/br> 施定山深吸一口氣,生平講演無數,竟然在這個后生面前,讓他體驗了一把詞窮是什么感覺。連喝茶都覺得開始氣不順了。 反觀魏堯倒是如老僧入定般,沉穩的仿佛他們剛才所談都是一些十分輕松的往事。 云招福端著兩壺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魏堯和師父對坐兩無語,上前放下酒,笑問道:“師父,您就沒什么指點指點魏堯的嗎?他這個人性子悶,不愛多言?!?/br> 施定山莞爾一笑,接過了云招福遞來的一杯酒,等云招福倒了第二杯,以為她要送到魏堯手里的,沒想到她只是拿在手里,施定山問:“不給王爺倒一杯?” 云招??戳艘谎蹨\笑的魏堯,果斷搖了搖頭,說道:“不怕師父笑話,他酒量奇差,一杯就倒,可不敢給他喝?!?/br> 魏堯也從善如流,舉起茶杯遙敬:“晚輩以茶代酒,心意也是一樣的?!?/br> 施定山見他如此,便斂下眉,沒有說什么,飲下了一杯酒水,看著福丫頭幸福又安康的樣子,施定山也說不出其他來,放平了心態,與云招福討論了一番她新釀的酒水,申時,他有客上門,云招福和魏堯才主動提出告辭。 施定山與客人打了個招呼,親自將兩人送到門邊,云招福還在一旁打趣: “師父,從前我出門,您可沒有送過我。今日魏堯來了,您卻是偏心了?!?/br> 施定山捻須一笑:“你是我的弟子,天底下還有師父送弟子的道理?就是今日,為師也不是送的你,是送的王爺?!?/br> 云招福嘟著嘴在一旁嘀咕,施定山與魏堯兩兩拱手,魏堯扶著云招福上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