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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提高女子地位,保障女子權益,可她也知道坐龍椅的是個男人,是個對男尊女卑思想根深蒂固的男人,若是直說,只怕立即就會被打回來,所以一定要迂回。 眼下西望府所面臨的最大困難并非經濟落后或是百姓生活貧瘠,亦非敵國虎視眈眈,而是人口不豐! 西望府上下統共才不過八萬人口,可其中足有五萬多是在冊將士,眼下雖然還在,可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被調到哪兒去,根本做不得數。 區區兩萬多不到三萬人口,放到中原任何一個地方都十分寒酸。 莫說偌大一座府城,便是略大一些的州縣恐怕也不止這些! 而想要鎮守領土,人口是極其重要的一環,不然到時候真要打起仗來,兩軍對陣,人家輕輕松松點出十萬二十萬大軍,這頭連老弱婦孺都算上了還不夠十萬……結果如何根本不敢想。 所以圣人才減免賦稅,增大援助,鼓勵分家、生育人口。 而想要增加人口,婦孺自然是重中之重! 既然如此,白芷提出在這剛從戰亂中恢復過來的府城成立一個相關衙門,圣人反對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甚至他和朝臣不但不會反對,還會大力支持! 而只要他們同意,接下來的事情就順理成章了。 既然是保護婦孺,單靠粗手粗腳粗心的大老爺們兒可不成,他們哪兒懂得女人的心思?說不得就得叫女人上的。 還有大夫等,女人家的病自然不好叫男大夫瞧,總要弄些女大夫進來吧…… 諸如此類的,光是非女子不可的官員,白芷就能列滿一張紙!哪怕到時候朝廷砍一半呢,剩下的也是個很令人振奮的數字。 只要能走到這一步,就成功了一大半! 當官就意味著受到朝廷的保護,并且有固定的俸祿和較高的社會地位,誰也不敢隨意輕視! 話說打這個份兒上,屋內哪兒還有什么無緣科舉考試的沮喪,一個兩個眼睛里頭都冒著灼灼的光,恨不得立刻就督促郡主寫折子。 能直接當官,直接騎到那些男人的脖子上,誰還耐煩參加甚么科舉! 不過此事到底還沒正式付諸實踐,且最終圣人到底能給出何種答復也是未知,白芷選擇體現透口風也是無奈之舉:不然只怕這些人一夜之間就成了行尸走rou。 謹慎起見,她也只跟這些人而非全體女學生說了,又再三強調一定要保守秘密,這才散了。 且不說外頭的人正好奇,忠義郡主到底使了什么法術,將一眾剛還垂頭喪氣的女人們一下子就變得干勁十足,回府之后的白芷果然將最終版本的折子寫了出來,又拿給牧歸崖過目。 “此事非同小可,實不相瞞,我這心中也有些七上八下的,”她抱著一只茶盞,語氣復雜道,“你上折子多,有經驗的很,且幫我瞧瞧成不成?!?/br> 牧歸崖確實知道她最近神神秘秘的在做什么,可卻不知道竟然是這樣一樁驚天動地的大事,一瞧之下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他出身世家,打小就是聽著朝廷內外的波詭云譎長大的,政治敏感度非同一般,一眼之下就想了許多,很快便意識到假如圣人果然應了,整個大祿朝上下將迎來何等巨大的變化。 不知過了多久,白芷見他久久不作答,心中越發七上八下,忍不住出言催促道:“如何,你覺得如何?可還行?把握大不大?” 牧歸崖這才回神,抬起頭來,眼神復雜的瞧著她,幽幽道:“我怎么覺得,我不像祖母的孫子,你反倒像他們的孫女!” 這行事風格和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做派,簡直同祖母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真該叫她們見上一見。 白芷笑而不語,只追著他問成不成。 牧歸崖想了一回,這才道:“我能看出幾分意思來,圣人眼光何等老辣,未必揣度不出?!?/br> “這個我也想過,”白芷吐了口氣,帶了幾分狡黠道,“可你能想到,是因為你我朝夕相處,互無隱瞞,你知我所想,懂我所思,且能容天下之不能容,因而能明白我的心??墒ト??呵呵。在他眼中,我不過是制衡朝堂局勢的一枚棋子,也不過是忠烈之后,彰顯他寬厚胸懷的幌子罷了!” 這話實在是大不敬,若給外人聽到,白家算是徹底完了。 牧歸崖卻見怪不怪的點點頭,非但不制止,反而接道:“因此在他眼中,你不過是無所依靠的孤女,有此請求不過睹目思人、觸景生情,想要做點什么寄托一二罷了?!?/br> 說到這里,他不由得長嘆一聲,將白芷抱到腿上,用自己的額頭輕輕抵住她的,低低道:“你呀你呀,當真是膽大妄為,與虎謀皮!” 白芷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吧唧親了一下他的嘴角,追問道:“那你呢,覺得如何,幫我不幫?” 此事若想毫無阻礙,單靠她自己很懸,須得朝中另外有人從旁聲援,這才好叫圣人盡快下定決心。 可白家如今朝中無人,杜牧兩家太近,總要避諱這些,若太積極,容易使人生疑,只得動用暗中交好的關系。 牧歸崖輕笑出聲,胸腔中發出一陣愉悅的低響。 他溫柔又有耐心的回親幾下,這才一副大義凜然又無可奈何的模樣道:“郡主不惜使出美人計,在下潰不成軍,只要任您驅使,無怨無悔……” 白芷笑出聲,眼睛里好似有星星閃耀。 她伸手點了點牧歸崖的胸膛,帶點兒刁蠻的說道,“好,賞!” 牧歸崖也笑,順桿爬的追問:“敢問郡主想賞些什么?” 白芷歪頭一樂,豪情萬丈的一擺手,“你想要什么?” 牧歸崖就抱著她往里間走,一邊走一邊道:“在下想要春風一度……”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白芷的書信和折子送到京城之后, 圣人果然十分重視,又因是昭告天下,記在皇后名下的義女, 故而又特意往后宮去同皇后商議。 后宮不得干政, 故而折子倒罷了, 皇后并不敢看,倒是那書信, 翻來覆去瞧了好幾回, 末了頗為感慨的說道:“忠義郡主果然不愧為忠烈之后,秉性純良, 又慣愛替百姓考慮,縱觀京中一干貴女,終日不是游玩賞樂便是攀比衣裳首飾,為點雞毛蒜皮的瑣碎小事便要遞牌子進來哭訴,何曾有過這等為國分憂的心思?” 其實皇后這話說的并不實誠。 雖說后宮不得干政, 可光說那些公主吧, 生在皇家, 長在皇家,哪怕不刻意去琢磨、去探聽, 被迫灌入耳中的也皆是天下大事。 龍生龍鳳生鳳,便是個公主也非同尋常, 歷朝歷代變著法兒干政的公主、貴女還少么?往上數兩代皇帝, 還有幾個公主協助自家同胞兄弟篡權奪位的呢!不過果然這般胸懷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