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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被人戳破心思的白芷倒沒想著掩蓋,點點頭,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一點點距離,哼哼道:“這么點?!?/br> 牧歸崖失笑。 白芷哼了聲,“誰讓你故意哄我?如今你也跟著顧青學壞了?!?/br> 連她自己都沒覺察到,只要牧歸崖在身邊,她就是一種全然放松的狀態,此刻的抱怨也軟乎乎的,簡直就像是撒嬌。 牧歸崖的脊背都麻了,哈哈一笑,直接將她抱起來,大步流星的走到床邊,“我還有更壞的呢!” 白芷低低驚呼一聲,本能的抱住了他的脖子,下一刻干脆張嘴,不輕不重的咬了他的耳朵一口。 牧歸崖猛地倒吸一口涼氣,身子都繃緊了,同時感到一股火氣從下腹猛地竄上來。 他啞著嗓子開口,兩只眼睛微微泛紅,“這火點起來,可就滅不了了?!?/br> 白芷眨眨眼,忽然笑了,竟又咬了下他的耳垂,然后在他耳畔輕聲道:“傻子,滅不了,就燒著唄!”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轉眼進了臘月,西北風呼呼的刮, 關上門窗都能聽見外面嗚嗚咽咽的。而屋里卻都通了地龍, 燒的暖融融的, 叫人越發懶得動彈。 六月份開始修路, 緊趕慢趕的,總算在十一月底竣工,成功連接西望府和東鄰省府,將往開封去的時間縮短了將近三分之一。百姓們歡欣鼓舞的同時,也開始蠢蠢欲動,琢磨等來日攢幾個錢, 也能去開封走走了。 路面一色青石板, 車馬人走上去都嗖嗖的, 平坦極了,舒服得很。這都是附近山上就地開采的原料, 不過添些工夫打磨罷了,花費并不多。 中間每隔一百二十里設一站,每站十三人, 由退伍和在編將士兩部分組成, 只要是民用, 關鍵時候也可軍用。 打從修路開始,白芷就聯絡劉夫人和呼爾葉相對有號召力的女性,又請了暫時一身輕的林青云幫忙從中協調, 成立了一個民間商會, 將西望府本地唯二特產;皮子和雪參、雪蓮等珍貴藥材收購起來, 然后由本地新選出的陸路快遞員統一送往開封,在當地的牧家商號出售。 如此一來,就相當于從買家直接到賣家,沒有什么二道販子賺差價,百姓掙得就更多了,而且也沒有上當受騙的可能。 原本聽說西望府修了路,好多往關外跑慣了的商人還抱著大賺一筆的念頭往這里來,哪成想到了一問才知道,感情人家也學精了! 雖說大祿也有許多人精通狩獵和硝皮子,但到底不如大月這類游牧民族。那些人簡直得天獨厚,恨不得不會走路就會騎射,又將經驗代代相傳,自然更為出色。 畢竟眼下還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世道,如今既然他們兩面環山,一面不久的將來就極有可能重煥生機的草原,還得因地制宜,精修狩獵放牧的好。 白芷同眾人商議一回,決定將統籌、聯絡大月那頭的事兒交于呼爾葉做,而原籍大祿的百姓們也不能落后,擅長耕種的便繼續耕種,不擅長耕種的,則請了些擅長騎射的退伍老兵做教授,在書院內□□授。 書院十月份就起來了,由公孫景這個正經的狀元郎取名題字:西關書院。 西關書院內設多個分院:最開始的啟蒙并不分科,啟蒙結束后則分為科舉、木工、石匠、醫科、騎射、女紅等多個學科,分散發展,全面開花,最終目的就是讓大家都能有維持生活的一技之長。 先前還有不少人對男女共處一室學習這件事頗有微詞,覺得不光傷風敗俗,還完全是浪費資源。 女子么,本就該老實在家做活,日后相夫教子不是么?怎的好好的黃花閨女偏要去與男人們擠在一處! 結果書院開學不過短短一月,在城內外告示欄里公開的第一張成績單就令人大吃一驚,著實狠狠打了他們的臉。 成績分為甲乙丙三等,甲等最優,而除了木匠、石匠這些基本上沒有女子學習的科目外,其余科目中甲等者女子皆占半數以上!就連科舉也僅僅略遜色一籌,可也足足占了三成之多! 對此結果,饒是白芷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可等這一刻真的到來,也不覺心神激蕩。 旁人更不必提,幾乎掀起了驚濤駭浪,公孫景這個知府兼院長更是老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良久,他才眼神復雜的盯著榜單,幽幽道:“可喜,可憐,可嘆!” 所喜者,不外乎女子竟也有這般優異成績,足可見她們的心胸抱負和聰明智慧; 所憐者,則是過去漫長的歷史歲月中,她們竟幾乎沒有任何機會與男人們公平競爭,不知埋沒多少人才; 而所嘆者,卻是即便她們再如何優秀,短時間內,科舉大門仍舊不會為她們打開,何其不公! 經此一役,西關書院的女學生們一戰成名,不光西望府、北延府兩地廣為流傳,甚至就連遠在千里之外的開封也聽到了風聲。 畢竟是開啟民智的好事,圣人為此還特意下旨嘉獎,又單獨表揚了公孫景的政績。 圣人一表態,整件事更如長翅膀一般傳遍天下,朝野之中也議論紛紛。 下朝回家的杜笙特意去找了父親杜文,感慨道:“那小子果然不錯?!?/br> 杜文如今須發皆白,可因寒門出身,后來又注重保養,身子骨倒還硬朗,思維也清晰。 聽了這話,端著茶盞的他便呵呵笑了幾聲,不緊不慢的啜了一口才輕飄飄道:“那小子固然不錯,可依我之見,此事未必是他的主意?!?/br> 杜笙一愣,追問道:“父親此話作何解?” 杜文放下茶盞,站起身來緩緩踱了兩步,雙手攏在寬大的袍袖之中,幽幽道:“公孫景生于江南公孫家,雖曠達不羈,可頗重禮法規矩,哪里是會提倡男女同學之人!” 杜笙想了一回,倒也是。 “那以父親之見,是何人所為?膽量著實驚人?!?/br> 現下天下雖女學盛行,但男女同學卻沒有先例,此人一力推動,自然承擔了無比風險和壓力。也就是如今成了,若是不成,只怕外頭的口水都能將他淹死! 杜文緩緩眨了眨眼,活動下胳膊腿兒,半真半假的嘆道:“到底老了,如今我精神頭兒也短,并不大管這些事?!?/br> 見他似乎不愿多說,杜笙應了聲是,垂首伺候著。 過了會兒,杜文催他家去,到了院中才道:“你也有日子沒去你姑姑、姑父家了吧?明兒休沐,就出城去瞧瞧吧?!?/br> 他的妹子杜瑕嫁了牧清寒為妻,后育有兩子一女,如今兩個兒子如今也都交了實權,掛著高高的虛名兒在朝中做官,無事不得擅離京城;女兒也遠嫁江南,只剩下他們兩個老來伴兒,如今一年到頭都住在城郊莊子里,遠離紛爭,不問世事,也不許兒子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