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
一沒有以后了呢?萬一郡主反悔了呢? 諸如此類的擔憂此起彼伏,一個人又感染另一個,最終結果就是誰都不敢賭。 老人們都是眼含熱淚,如此這般的說著,唯恐錯過這一回就再也沒了機會。他們都是黃土埋到脖根兒的貨了,還能喘幾年氣呢?臨死前能聽幾句鄉音,也知足了! 王喜見這么下去不成,這么些人,便是再有三天也登記不完??! 得虧著如今當兵的頭一個就得學讀寫,他們也都會幾筆,這會兒一連寫了幾個時辰,手腕子都麻木了。 張虎叫苦不迭,偷偷對王喜道:“老王哥,你瞧這事兒弄的,咋辦?” 喊了一整天,他們這些鐵打的漢子都快受不住了,一個兩個嗓子都如破鑼一般嘶啞,一張嘴沙拉拉的疼。 王喜撓了撓頭,又往看不到盡頭的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掃了一眼,咬咬牙:“你且在這里應付著,我去請郡主她老人家過來!” 莫說剩下的人,光是今兒他們記下來的名字,就夠送幾個月了! 這會兒白芷和牧歸崖剛吃了飯,正在家里討論兵法,聽說王喜來了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結果相攜過來一瞧,果然也是大事! 白芷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 虧她還擔心大家嫌貴,接受的慢,如今看來,她還真是低估了古人的思鄉之情!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古人誠不我欺! 見眼前還亂哄哄一片,不成樣子,王喜只好憋足了氣,扯開嗓子吼道:“都別嚷嚷了,郡主和侯爺來了!” 他連喊三遍,眾人也才回過神來,見果然是白芷和牧歸崖,又呼啦啦跪了一地。 牧歸崖照例主動承擔了保駕護航背景板的角色,并不發言。 白芷就道:“大家不必擔憂,此事必然會長長久久的辦下去,如今夜深了,且先家去吧。趕明兒還是在這里排隊報名,不過說好了,咱們一人只能先登一回,且先叫個人都輪一遍再說,你們以為如何?” 白牧兩家在當地威望甚高,說服力甚至超過圣旨,眾人聽她這樣保證了,這才慢慢的散了。 有幾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家卻留到最后,顫巍巍的沖著白芷跪了下去,老淚縱橫道:“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吶!” “郡主,恁就是那活菩薩,日后一定平平安安,長命百歲……” 白芷直接懵了,還是牧歸崖先回過神來,親自上前將幾位老人家攙扶起來,又勸慰一番,這才送走了。 回去的路上,白芷百感交集,一直沒說話,直到進門了才唏噓道:“我原本只是想替那些退伍的老兵們尋條出路,實在沒想到” 牧歸崖捏了捏她的手,看向她的眼睛里滿是柔情和歡喜,“你當得起?!?/br> 正因她本就不求回報,所以這份心性才更為可貴。 白芷用力吐了口氣,抬手拍拍自己的臉,笑道:“往后我更該努力了?!?/br> 牧歸崖笑了笑,“也辛苦大灰二灰了?!?/br> 兩只金雕一次也不過能帶八十封上下,可光今天一天記下來的名字怕不就有八百! 得多多的給它們開小灶! 白芷用力捏了捏眉心,終于清醒的認識到: 客觀現實已經不容許她慢悠悠的等那對金雕生崽了,得趕緊先找幾只類似的猛禽,好盡快填補“飛行員”的空缺! 于是第二天,郡主府就發出來一張告示,說郡主重金收鳥,要求飛的快、能負重,以鷹或是雕為佳。 一連折騰了幾日,整個西望府都人仰馬翻的,連帶著南邊毗鄰的北延府也聽到風聲。 北延府距離開封的直線距離要比西望府近些,可因為多山的地形,通訊也好不到哪兒去,兩家算是難兄難弟、半斤八兩。 如今聽到去了西望府的人回來說那邊正在搞什么快遞慢遞的,說的有鼻子有眼,北延府的人坐不住了。 俺們也想家??! 哪怕就是回不去,能有個信兒也行??! 下頭的人鬧騰,鎮守北延府的武將宋端隔天就帶著知府殺了過來,特別理直氣壯的要求一視同仁,這事兒也得有他們一份兒。 這是直接不要臉了??! 跟他最熟的顧青先就不樂意了,當即招呼人,要好好“接待他”。 咋就要一視同仁了?我們西望府的燒餅,憑什么分你們一半?這還有十之八、九的人排不上號哩,莫說一半,一口都不成! 宋端給他們氣歪了鼻子,直嚷嚷沒義氣,又扯著牧歸崖要憶苦思甜,各種回憶當年兩撥人湊在一起打仗,如何如何同仇敵愾,如何如何死里逃生的經歷。 涉及到自家利益,臉算什么? 顯然牧歸崖也是這么想的。 于是兩個邊塞堡壘的頭號軍事指揮官很是扯了一陣皮,然后……什么共識也沒達成! ☆、第十五章 宋端是死活想跟著吃rou的喝湯,當然最好是能直接分rou吃;而牧歸崖也知道這項計劃能夠順利實施,憑借的全都是自家媳婦,他哪兒來這么大臉拿著出去換人情? 絕對不能夠! “干!”最后宋端也沒詞窮了,只好瞪著一雙銅鈴眼,炸開了滿臉鋼針似的胡子,惡狠狠的逼問道,“還能不能當兄弟了?” 牧歸崖沒說讓他去求郡主的話,因為他太清楚宋端這人滾刀rou的程度了,這廝一準兒做得出! 左右牧歸崖知道白芷所圖甚大,當初做計劃的時候就畫了一個圈兒,嗯,把整個大祿朝都包進去的大圈,于是他很干脆地表示這事兒是郡主一力撐起,成不成的,他得回去問問。 宋端的嘴張得幾乎能塞進去一整只雞,顯然不能接受自家兄弟剛成親就連著點兒事兒也做不得住的事實,又擠兌了一頓,牧歸崖沒受他的激將。 白芷當然樂意??!送快遞這活兒跑的就是量,區區一個西望府,完全不能滿足她的胃口。 “倒不是不成,不過總有個親疏遠近、先來后到吧?你們隔得遠,往來更加麻煩,在籍將士三十文,百姓六十文?!钡昧伺鷾实哪翚w崖如此誠懇的說。 “咋跟你們西望府的不一樣!”宋端又不是傻子,來之前就知道價格了,故而十分不滿。 “自然不一樣,”涉及到這件事,牧歸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侯爺身份和跟對方多年的交情有什么值得考慮的,壓根兒沒商量?!叭魶]有你們,西望府上下多久輪一遍?若加上你們,豈不是要白白多等一倍的時間?幾十文錢算什么,多的是人想日日同親人閑話家常哩?!?/br> 似乎還嫌刺激的不夠,牧歸崖頓了頓又無比真誠的說道,“自然,做買賣的事兒就講究個你情我愿,兄弟一場,不好因為這點兒事兒鬧不痛快?!?/br> 宋端正等著他改口呢,結果下一刻就聽這廝平靜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