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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聽的?!?/br> 吉祥到底穩重些,也笑道:“你越發張狂了,侯爺乃軍中主將,難不成也要嘻嘻哈哈的,不成體統?!?/br> 說完,又對白芷道:“郡主,該還禮了哩!” 前兒兩人冷不丁接了賜婚旨意,旁的倒罷了,前世今生從未在人前開嗓的白芷唯獨對新人對唱這個環節望而生畏,無奈之下,只好偷偷拉著幾個侍女暗中練習。 好在如今歌曲不過宮商角徵羽五音,古曲又講究平緩大氣,偏向穩重,苦練一月倒也勉強應付得來。 眼見已到了這步,退無可退,只得硬著頭皮上了。 白芷深吸一口氣,索性閉了眼睛唱道: “俟我于著乎而。充耳以素乎而,尚之以瓊華乎而。 俟我于庭乎而。充耳以青乎而,尚之以瓊瑩乎而……” 著乃是正門與屏風之間,正式迎親的所在,白芷這么唱,就是說俊朗瀟灑、面如冠玉的郎君已經來迎親了,自己同意了,也要出去了。 唱罷,照例是隨者應和,這回卻是有男有女,其中女子特有的嬌軟柔美似乎格外清晰,雖然隱隱有些荒腔走板,不過依然令牧歸崖的眉眼都不自覺的柔軟了。 如今,他也是娶妻的人了。 打從白芷一開嗓,京城使者團的表情就變得十分微妙,看過來的眼神也頗為一言難盡,然而眾侍女、侍衛都十分捧場的鼓掌,大力稱贊道:“郡主唱得真好!” 大灰二灰被白芷的歌聲震得退開幾步,鳥眼都瞪圓了,這會兒才慢吞吞的往回挪,也跟風隨大溜的跟著叫了幾聲。 使者:“……” 罷了,你們自己高興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噗哈哈,上一篇好多人吐槽我不光讓男主角長期下線,存在感不如路人甲,而且竟然還把成親的場面跳過去了,我誠心接受,并且立即改正! 你們看,這不開頭就成親了? 么么噠,謝謝你們等我到現在,很開心啦~! PPS,真的太重視這篇文了,沒發表之前就修改了半個多月,而發布之后……看過的讀者應該知道開頭修了好幾遍了……抱歉抱歉,這絕對是最后一回大修! ☆、第二章【修】 大祿朝民風開放,邊關更是規矩松散,便是女子也爽朗大氣,譬如說那蓋頭,是要新郎官在禮堂之上就掀開的。 似乎每個女子在成婚之日都是最美的。 白芷本就容貌甚美,如今少有的畫了濃妝,涂了大紅口脂,一張桃花般嬌艷的小臉兒也在大紅嫁衣和火光映照下瑩瑩發亮,直如上等美玉一般。 她抬頭,勇敢的看著牧歸崖,兩點黑白分明的眸子便如上空的寒星,閃閃發亮。 現場一片安靜,突然有不過七、八歲的小孩兒大聲道:“郡主真好看!” 眾人哄笑,有人趣道:“你毛還沒長齊,也知道甚么是好看了?” 那孩子不服氣,憋紅了臉道:“就是好看,等俺長大了,也要娶郡主這般好看的姑娘!” 大家笑得越發東倒西歪,連牧歸崖也樂了,索性摘了身上一個荷包,將里頭備著的銀花生、蓮子的錁子用了巧勁兒撒往那一片,笑道:“好小子,玩兒去吧!” 白芷也不由得抿了嘴兒。 牧歸崖稍稍定了神,努力無視身后一眾光棍兒的起哄,對白芷行禮:“郡主?!?/br> 不知怎的,白芷一直躁動不已的心突然就安靜下來,“侯爺?!?/br> 一旁的使者聽了,眉頭微皺,剛要上前糾正,卻見似乎已經歡喜瘋了的牧寧輕而易舉的將他擠開了,然后隨著眾將士一同單膝跪地,齊聲道: “恭賀郡主、侯爺大婚之喜!” 他們本就對白家一脈欽佩不已,對白芷這位女中豪杰也十分推崇,如今瞧她成了當家主母自然歡喜非常。且方才她又當眾給自家侯爺面子,沒喊什么勞什子的“郡馬”,越發認定了這位女主人。 雖只是一個稱呼,許多人甚至不會在意,可其中代表的意味實在太多: 郡馬,郡馬,先有郡主才有郡馬,不管怎么著都是依附于郡主的存在??伤麄兗液顮敱揪褪且坏纫坏拇蠛脙豪?,文能寫詩作賦,武可安邦定國,鐵骨錚錚立于天地間,哪里能依附旁人? 白芷和牧歸崖對視一眼,見他微微向后退了半步,朝自己做了個請的手勢,也就笑了。 “眾位請起,”白芷抬抬手,落落大方道:“今日我與侯爺大婚,諸位不必拘禮?!?/br> 一群人齊齊站起,卻又習慣性的看向牧歸崖。 牧歸崖眼帶笑意的點點頭,干脆道:“都聽郡主的?!?/br> 眾人這才放聲歡呼,結伴而去,就連使者的情緒也好了三分。 瞧著這些人難得撒歡,牧歸崖又暗中叫來顧青,對他吩咐幾句。顧青領命去了,不久軍令傳遍全軍:侯爺大婚,大慶三天,除當值者皆可隨意吃喝,但不可爛醉。 與中原新娘子乖乖坐在新房等候不同,白芷與牧歸崖一同端著酒碗去各桌敬酒。 在這里,他們兩人爵位雖高,可年紀卻小,在場許多人都是跟著白家、牧家長輩戎馬半生的,很該打從心眼兒里尊敬著。 邊關將士性情灑脫,不受拘束,愛的便是大碗喝酒,大口吃rou,有股從骨子里發散出來的豪邁勁兒。 白芷做不來大口吃rou,卻也因天長地久的練得可大碗喝酒的本事,如今也是跟牧歸崖一般,舉著一只粗陶碗,仰頭便喝。 眾將士見她如此,更是喜悅,許多跟著故去的老國公大半輩子的老將都不禁淚眼模糊著交口稱贊。 “不愧是白家女郎!” “遙想當年,白老將軍也是這般率性!” “牧家小子,別瞧你如今貴為侯爺,若來日你有一分對不起郡主,我等便是拼了這把老骨頭也要拿了你!” 殊不知在場的亦有牧家家將,聽了這話卻不大樂意了,當即帶著沖天酒氣橫過來,瞪著白家家將道:“我家侯爺如何了?還配不上你家郡主?” “就是就是,若在京城,我家侯爺便是公主也瞧不上哩!” 此話一出,牧寧就覺得要糟,忙又推了臉色不善的使者一把,意圖將他弄走。白芷的親衛隊長白平立刻把人拉了過去,笑嘻嘻的奉承,又問了許多京中風物,追捧非常,引得使者骨頭都輕了三分,哪里還顧得上什么計較不計較,只大肆吹噓起來。 閻王好見小鬼難搪,這使者雖然屁都不是,卻能在圣人身側侍奉,若回去添油加醋的說上些顛倒黑白的話,雖不至于污蔑他們侯爺擁兵自重、造反什么的,可隨便網絡些瞎話也都夠膈應人的了。 那頭白、牧兩家的家將、舊部誰也不服誰,已經紛紛摔了碗,相互推搡著去旁邊空地上較量起來,一時刀來劍往,火花四濺,打的難舍難分,十分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