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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覺得無比踏實。 邱秋已經打電話催了好幾次,那家伙向來沒啥耐心的,電話打的一次比一次言辭激烈,幾乎 讓李陽枝以為她會從電話里鉆出來,把她吞了。 李陽枝訂的是明天的火車,可她偏不告訴邱秋,她就是喜歡看她火急火燎的樣子,圓滾滾的 支起一身刺,像極了某種熱帶魚。 李陽枝的本科是在哈爾濱讀的,大四那年學校有幾個保研的名額,然后,在別人看來該是天 上掉餡餅的好事,而且餡餅足夠大,一下子就砸到了李陽枝頭上。 李陽枝聽到消息還愣了半晌,保研這事本身自然是好事,不然的話,李陽枝本也打算考研的。 而且到了地方待遇極好,每個月有幾百塊補助,這對沒什么經濟來源的李陽枝來說,絕對是 個極大的誘惑??墒?,中國那么大,學校那么多,怎么就非長春不可呢。 李陽枝猶豫也只是猶豫了一天而已,因為當時邱秋在她身邊。 邱秋那女人,看著挺粗獷,其實也粗獷。但經驗告訴我們,粗獷的人說的道理一般都是放之 四海皆準的。 邱秋只跟李陽枝說了一句話,李陽枝立即決定聽從學校安排,卷起鋪蓋來長春。 邱秋是這么說的:“你還當你是四年前那個宇宙無敵天真可愛美少女呢!你要不說你二十三 我都以為你三十二,成天低著腦袋弓著腰,你要不出聲人家都以為你是空氣呢?!?/br> 話不中聽,卻句句在理。 李陽枝無異議,全盤接受,不過,在邱秋說完之后,李陽枝cao起拳頭狠狠修理了邱秋一頓。 “你才三十二呢!姑奶奶今年二十三明年二十二!你個二十五歲的老女人!” “老女人啊,老女人,呵呵?!崩铌栔π睦镞@個美啊,也不知是因為明個就要見著老友了, 還是因為看著輛帶著長睫毛的QQ覺得好笑。 李陽枝學著隔壁實驗室一遼寧姐們兒,捏著喉嚨嗲嗲的唱:“走走,走啊走,我們小手拉小 手,走走,走啊走,一同去郊游……” 李景行就坐在離李陽枝不遠的一部掛著遼A車牌的黑色捷達里。 車子很破爛,是李景行逼著司機從他朋友那里借的。里面的空間自不必多說,狹□仄,車 子的暖氣也不太好用,向來愛風度的李景行不得不在車里穿著厚羽絨服。 不過,條件這么惡劣,李景行臉上還帶著笑意,含情脈脈的,幾乎讓司機覺得春天提前到了。 李景行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溫暖的感覺了,那是從里到外散發出的溫暖,即使隔著幾米寬的路, 即使她看不見自己,李景行也覺得高興。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現在像是個偷窺小姑娘的變態 怪蜀黍,而不是叱咤風云的李家掌門。 事實上,自從確定了,李陽枝就是李子然后,李景行每天都會過來一趟。 李景行知道李陽枝凌晨兩點關燈,今天早晨八點半才起床。 她好像總喜歡晚睡晚起,從來不吃早飯,晚上十點多的時候會吃點餅干。 黑白顛倒的生活,也不知她過了多久了,身體會不會吃不消。 李景行知道她每隔三五天會在郵局門口取一包快遞,里面可能是零食,也可能是衣物,因為 她不喜歡逛街。 可能是怕走在外面被人認出來吧,她從小心思就比旁人細膩。 她有輕度近視,卻在臉上架了一副能遮住半張臉的黑框眼鏡。 她總喜歡用一支發簪把頭發盤在腦后,看起來干凈利落。 不過,看著那個包子似的發髻,李景行卻在心里幻想著,拔掉那根小發簪后的她是何樣的風 情。 李景行就這么胡思亂想著,一直到目送著李陽枝上樓,看著她拉上窗簾,李景行知道她又要 換睡衣上床了。 模樣變了不少,懶散的性子倒是沒變。 李景行很想笑,可是剛要出聲,就覺得喉嚨發癢,李景行忍不住咳嗽兩聲。 司機看他難受,試探著問:“老板,今天就到這兒吧,咱們回去吧。江大夫說您這次感冒挺 嚴重的,需要靜養?!?/br> 李景行揚揚手,司機會意,發動了車子。 “快到家門的時候小心點,要是碰到老六或者江,就躲一躲再進去?!?/br> “是?!?/br> 司機有氣無力的回答。 老板您倒是無所謂,卻可憐了他這個小司機,兩頭忙活,兩頭不是人。 他現在可是體會到師傅當年那一番話,果真是誅心之論。 他跟著老板的時間不長,之前一直是由師傅信哥帶著,直到信哥要去海南和老婆孩子團聚, 老板身邊沒了司機,他才被管事的調到老板這兒。 信哥臨走前,特意把他拉去喝了一宿,喝高了的信哥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還摟著他肩膀跟 他說,小子,好好干,以后前途無量。你要好好照顧老板,老板這兩年太苦了,太苦了…… 嗚嗚嗚嗚…… 他當時覺得,師傅真是有情有義,要走了還放不下老板。不過聽了后半句,他就感動不起來 了。師傅嗚咽著嘟囔:他苦,我們就跟著遭罪啊…… 他是相信跟著老板前途無量的,李景行李先生動動手指,都夠他過好下半輩子了。 只是,那也得是他還有下半輩子才行。 現在,他不怕被老板怎么樣,如今的老板就是個好好先生,脾氣好得不行。他只是怕老板有 個閃失,自己會被李家上上下下生吞活剝了。 第八章 李陽枝唯一能訂到的車是早上八點四十在長白路始發的火車,中途只在德惠停不到五分鐘, 這樣下來,只需要兩個半小時就可以到哈爾濱。剛好可以蹭邱秋一頓中午飯。 李陽枝算計的很美好,唯一不美好的就是,她必須早晨五點半起床趕火車。 李陽枝昨晚做了一個噩夢,夢里那個男人掐著自己脖子,面色猙獰的對她吼叫:“叫叔叔! 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