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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帕遮著嘴角,待一陣的咳嗽過去,他才低頭看了一眼手帕。 看見手帕上的那一抹嫣紅,早已沒了最初的惶恐不安,只是輕皺了皺眉,習以為常的將手帕對摺放回了風衣的口袋。 “季總,回車里等吧?!眹烂骺床幌氯?,出口說道。 “不用?!奔驹破鞂⑹謾C又放在耳邊,聽到清婉在聽筒那邊嘀嘀咕咕的選衣服,嘴角微微上揚道:“原來等自己想等的人是這種心情,很期待,心很是悸動?!?/br> 很少看見笑得這么真心的季云旗,嚴明作為下屬也不能多說什么。 “剛剛明湘來電話了,說手術的時間已經訂了就在三天后,不過…” “不過什么?” “明湘說,您今天就需要去住院,這幾天要做檢查,因為必須要確保您的身體狀態?!?/br> 云旗皺眉,將手按壓在胃部,空腹讓他的胃似在灼燒,疼的厲害:“告訴她,我這幾天有事,三天后直接手術吧?!?/br> 這幾天的相處,是他用盡了自己僅剩的自尊求來的,連他自己,他都不允許破壞。 “知道了?!眹烂髦雷约豪习宓墓虉?。 清婉站在樓梯口,本欲下樓,卻還是換了方向,朝著清和的房間走去。 清和還在睡,眉間卻皺著,身體蜷在床上。小時候安家父母帶清和看過心里醫生,心里醫生只道,這是一種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清婉以為過了這么多年,清和會好轉,可原來小時候被丟棄的回憶依舊是他的心上傷。 給清和留了紙條,表示自己要和朋友出去玩幾天,回瑞士之前一定回來,要他不要擔心。 輕捻了捻他的被角,撫上他緊皺的眉頭:“等我回來,給你一個家?!?/br> 第24章 第 24 章 第二十四章 車子沒有駛往綠地別墅,而是開往市中心的一棟高檔公寓。公寓里的一切都已經打點貼當,就連置衣間也是滿滿當當的。 這里的電梯都是用的門禁卡,只能到達住戶居住的那一層。清婉站在電梯口,不禁皺眉,她本以為會回綠地的。哪里好歹還有容姨和常叔,不必讓自己時時刻刻與他獨處。 “怎么了?”云旗看著清婉站在電梯口止步不前,不解的問道,莫不是他哪里做的不好,讓清婉不開心了? 她搖搖頭,想著總共也只有三天,熬一熬就過去了。 牽著她的手,云旗帶著她走進公寓。公寓的裝修風格是清婉喜歡的現代簡約風格。 客廳的一面墻上掛著的是清婉的照片,她穿著淡藍色的毛衣和白褲,笑意嫣然的望向鏡頭。 “這張照片?”她記得這張照片,這不是和子衿出去玩的時候一起照的嗎? 季云旗拉著她在照片前站定:“是我找紹子衿要的,你和我在一起都很少笑…” 清婉卻不愿在聽他的感概,將手掙脫出他的手心:“我累了,房間在哪兒?” “我帶你去?!贝┻^客廳的,就看見了幾扇房門,季云旗推開最左邊的房門:“這房間光線好,是你喜歡的?!?/br> 這樣的房間光線怎能不好,一面超大的玻璃窗可以清晰的看清遠城。窗前還有個小飄窗,晚上若是躺在飄窗上,整個遠城的夜景都在眼下。 “可惜這里的陽臺太小,裝修不成你喜歡的樣子?!痹破斓拖骂^喃喃自語,語氣里還帶著些自責。 綠地別墅的陽臺倒是清婉喜歡的,可他只怕一回綠地,常叔和容姨就逼著他回醫院,所以偷偷的帶著清婉來到了這里。 季云旗正想跟著清婉進房間,房門就被清婉按住了:“等一下,你進來干嘛?我要休息?!?/br> 他愣在原地,只是下意識的跟著她。確實是忘記了清婉的需求,他后退兩步:“那婉婉休息吧,我的房間就在隔壁,如果你…”有事,就叫我吧。 可他還沒有說完話,房門就已經被關上了,季云旗被關門的聲音嚇得有點懵:“婉婉要吃什么…我…我去做…” 他回身的步伐有些蹣跚,連手杖都杵的慌亂不定。 關了門,清婉才放松下來依靠在房門上,腦海里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想是打了死結,怎么也梳理不清。 索性不去想了,坐在飄窗上,四處打量著房間。這房間是她喜歡的模樣,也看得出季云旗確實是花了心思在裝修的。 一大早的折騰,讓清婉蜷縮在飄窗上閉上了眼。 房間的隔音很好,所以她聽不到廚房里傳來的叮鈴桄榔的嘈雜聲。 又一把刀具落地,季云旗條件反射的后退,卻忘了只是自己一直是單腿依靠著廚臺的。 毫無知覺的右腿跟著左腿后撤,右腿一軟,整個人就笨拙的摔倒在地。 后腦勺磕在了柜子的把手上,季云旗伸手捂住后腦勺,沉悶的發出一聲抽氣聲。 腦部因為震蕩,他的視線開始變得模模糊糊,瞇著眼才看清了廚臺。 伸手吃力的扶住廚臺,艱難緩慢的站起來,因為用力過度,心臟開始不受控制的跳動,頻率很快,讓他漸漸的喘不過氣。 伸手放在胸前,一下一下的替自己順著氣,時不時的搖頭,似要搖晃點腦子里的混沌。 這樣的動作不知重復了多少次,心臟才緩緩的平和下來,眼前的事物也漸漸開始清晰起來。只是心臟狂亂跳動后的疼痛感依舊刺痛。 低下頭去看了眼手表才發現已經過去了半小時,看著廚臺上一片狼籍的食物他只是暗嘆自己的沒用。 幾乎沒有下過廚,心血來潮的想為清婉做頓飯卻弄的亂七八糟。重新翻開食譜,是清婉最喜歡的糖醋排骨做法,按著書上指示的處理排骨。 可那排骨怎么都不聽他的使喚,在砧板上不住的移動。拿著刀朝排骨砍去,排骨沒有任何變化,可他的食指時間卻被劃了道口子,血一下子涌了出來。 或許是見多了血,他只是抽了張紙巾胡亂的擦了幾下,就繼續做事了。等到排骨好不容易下了鍋,他按照書上所說的將醋一下倒了下去。 糖醋蒸發上來的熱氣讓他毫無準備,嗆的他不住的咳嗽。來不及伸手拿手帕,咳出來的血絲有些就粘在了嘴唇上,鮮紅的血與蒼白的唇竟也有種病態的美感。 “你在做什么?”一只纖細修長的手指在油煙機上看了一下,油煙機的聲音讓云旗聽不太清她的話。 廚房是開放式的,又因為季云旗不知道用油煙機,整個客廳里都充斥著煙。 在這樣的環境里,季云旗咳的都喘不上氣來。又因為害怕自己咳血被清婉看見,只能捂住嘴巴,轉過身去,后背不住的顫抖。 清婉開了油煙機,又關了火,仔細辨認才看出鍋里早已燒焦的排骨??戳搜鄄蛔】人缘募驹破?,她也只能嘆了口氣,扶著他往客廳里,又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