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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系。 只是桃夭一門心思棄倡從良,洗盡鉛華;而飛花則是天生的歡場班頭,脂粉領袖。 兩人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處的不錯。 飛花道:“俞家倒了,meimei可有什么打算?” 桃夭苦笑:“是啊,監牢也做過了,可不是倒了。我能有什么打算?” 飛花試探:“meimei青春正好,何不回暖醉閣?公子王孫、五陵年少,什么樣的男人沒有,非要在俞伯嵐這一棵樹上掉死?” 桃夭搖頭:“我不回去,我要守著他?!?/br> 飛花指著東郊亂葬崗:“守著他,一群墳地,一堆白骨?meimei你莫不是瘋了?” 桃夭苦笑,她清醒得很。 飛花從袖中掏出一張地契,一張銀票,遞給桃夭,桃夭看清這兩件東西,卻不肯接受。 飛花搖頭道:“你拿著。這地契便是東郊一處宅子,還是那年我借口到你府上打聽消息,向胡東來那個老東西訛來的。你該受?!?/br> 桃夭卻堅決不要:“jiejie好意,meimei心領,只是meimei已經脫離了暖醉閣,便不是那里人,不值得jiejie你對我這般好?!?/br> 飛花放肆的大笑:“莫不是meimei嫌我這賣rou的錢不干凈?也對,你既然離了那虎狼窩,定是見著我們也要繞道了,真是不好意思,煙花女子臟了您的雙眼!” 說著欲走,駕馬車的小廝已經動了,桃夭忙解釋道:“jiejie,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受,我受?!?/br> 飛花叫馬車停下,把銀票地契放到桃夭手上,癡癡的道:“meimei拿了jiejie的東西,可就不要再回暖醉閣啦,jiejie很是害怕你搶我的生意呢。再也不見了吧!” “回暖醉閣!” 小廝趕起馬車,濺起桃夭滿身塵土。她一個人立在風中,很久,很久。 飛花用心良苦,桃夭深感其恩。風塵女子,手帕姐妹,不敢談什么生死與共,但換難處,卻也是仗義每在屠狗輩。 自沈靖除掉俞家,安王之國之后,大夏如日中天,太平昌盛。 沈靖獨掌權柄,不負這山河日月。 俞九兒求仁得仁,賢后之譽揚名天下,百代青史,必書其名。 朝堂安安穩穩。連直言能諫的商景行最近都無甚可諫,修養生息,將近四十歲的人,終于尋找第二春,娶了個溫柔賢惠的女子做續弦,近日正在休婚假,整個人的線條都比以往柔和了多。 后宮和和美美。連以往最能作妖的蘭嬪,都無甚妖蛾子。她哥哥打了勝仗,妹憑兄貴,已經封了蘭妃,按道理應該美得四處嘚瑟,帶著白眼珠子去慰問慰問剛被打入冷宮的淑妃。 可是她卻自沈靖回來后終日在玉清宮抄,連清涼殿都少去,人人都說蘭妃轉了性,卻沒有一個人知道那經書為誰而抄。 春去夏來,夏去秋來,徐三娘離京的日期,在沈靖的溫柔和自己的沉迷下一天一天往后拖。終于,到了連樹葉都不愿意在大樹上停留,紛紛飄落的時候,徐三娘決定走了。 因為她發現了自己的一些變化,她怕自己此時不走,便再也不忍心走。 皇城困不住徐三娘,沈靖也不想用皇城困住徐三娘。 徐三娘是自由自在的鳥兒,應當翱翔在天上,快樂,自在,無憂無慮。 要走已經是徐三娘和沈靖的默契,只是什么時間走的問題。 她想回蜀中萬劍門,看看自己出生的地方,見見父母的師兄師弟;她想去塞北祁連山,看看jiejie出生的地方,有多么的壯闊;她還想去江南,尋訪那位曾經給她娘算過命的卦師…… 也許,她還會到廣安,看一看陳巽教出了怎樣的學生,看看他和陳小蓮的孩子長得像誰; 也許,她會偷偷的去南安,尋訪春姑和豆豆的下落,看有沒有什么能幫得上他們的; 也許,她還會和何簡在不經意的地方相遇,互相調侃,那時候,小童應該是個女人打扮吧,就沒有臭小廝那么討人嫌了。 徐三娘走的那天,沈靖送她到西郊。 芳草蘺蘺,落葉飄零,徐三娘牽著棗紅馬,同沈靖并肩而行。 她的身上,帶著俞九兒的泥人,就如同俞九兒跟著她一般。俞九兒心在皇城,志在九天,能夠找到jiejie,徐三娘心愿已了,不想奢求。 出了城門,沈靖停下腳步,看著徐三娘牽馬遠去,沈靖輕聲道:“三娘?!?/br> 徐三娘回過頭,臉上滿是輕松明媚的笑容,一時間沈靖竟不敢直視,他跑上前去,抱住徐三娘,用的是一生的力氣。 徐三娘任由他抱著,金色的夕陽照在徐三娘紅色箭袖上,泛出粼粼暖光。 “三娘,等我?!鄙蚓冈谛烊锒呡p聲道。 徐三娘頷首:“好?!?/br> 不是帝王和民女,只是兩個相愛的男女,給彼此的承諾。 徐三娘的身影漸漸遠去,她一直沒有上馬,沈靖以為,這是她為了讓自己多看她一眼。 從此,朝堂再無徐三娘,而江湖則多了余歡顏。 從此,江湖路遠,萍蹤浪跡,惟愿你我重逢有日。 番外/尾聲 十年后,大夏天定元年。 夏京城煥然一新,迎接他們新的天子,年僅十八歲登基的皇帝沈恪之。 沈恪之在平定安王叛亂時立下大功,是以年紀雖小,上到朝中大臣,下到平民百姓,卻沒有一個敢看輕他的。 夏京的通才客棧已經改成通才茶館,由掌柜的王通才的獨子王順繼承,這王順沒別的愛好,就愛喝個茶,聽個說書的,是以一接手,便把個好好的客棧牌匾摘了,換上了通才茶館四個字。 王通才氣得眼冒金星,差點兩腿一蹬氣死了,多虧王順請來京□□醫調治,再加上通才茶館說上幾處好話本,掙得也不比客棧少,這王通才才算活過來。 今天通才茶館熙熙攘攘,人滿為患,原因無他,今天京城名嘴孫大嘴要說故事了。 樓下大堂早已經坐不下,新來的客人都被王通才笑得一臉菊花的迎到二樓雅間去了,雅間掙得錢多,王通才歡喜得緊。 剛剛進去的女子,一身明艷的紅,讓王通才想起了十幾年前的那個伶俐張揚的紅衣女子。 搖了搖頭,定是自己看錯了,人家是狀元夫人,此刻正該在廣安。 更何況那女子是同另一個沉默的男人,和同樣一身紅衣的小女孩兒而來,顯見是一家子了,那男子分明不是當年住過店的狀元郎。 王通才卻是不知道陳巽與徐三娘的離合遭際。 二樓雅間坐定,徐三娘笑道:“那王通才的眼神兒幾時變得這樣差了,怎么連我都沒認出來!” 紅衣小女孩八、九歲的樣子,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用甜甜的聲音問道:“娘,你認識那個菊花爺爺呀?” 徐三娘一聽“菊花爺爺”這個詞,再想起來王通才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