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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吩咐眾嘍啰:“綁了上山!” 原來那細長眼的書生叫小五,瘦子叫金蘭。 大當家本欲放陳小蓮回去,便讓她回去給廣安縣衙報信,誰知陳小蓮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大當家,也不懼怕,淚水還在眼眶里打著旋,就是不掉下來:“我不去!” 陳巽道:“小蓮,聽話,快回去,你搬來救兵才能救我!” 陳小蓮也是個倔的,脾氣上來竟是連陳巽勸都沒有用:“我就是不回去!” 劫匪們可沒有功夫看他倆這你儂我儂的戲碼,捆上兩人,押糧上山去也。 陸春秋已經在廣安縣衙一天,從旭日東升等到烈日當空,再到金烏西墜,再到月上中天。饒是脾氣再好,也不得不生氣了?!螞r從到廣安縣衙,他就沒吃過飯! 陸春秋是個文人,一杯一杯的茶喝下去,他都覺得自己成了頭牛??刹缓扔植恍邪?,原因無他,一個字:餓! 人是鐵飯是鋼,他陸春秋又不是鐵打的。但人家主人不回來,縣衙里的小吏也不知是忘了,還是故意的,就是不給他上飯和菜。 可憐堂堂榜眼、刑部主事、欽差大臣,就這樣活活的餓了一整天! 當他不知第多少次想出恭時,剛一起身,就覺得臉邊搜的一下,一股冷風劃過。 定睛一看,哪里是什么冷風,乃是一把箭,堪堪擦過陸春秋的右頰,射進右邊的墻里。 陸春秋的第一個反應是謀殺,有人要殺他。驚惶四顧不敢動彈,后來忽然想到,這支箭的威懾作用恐怕比謀殺作用大些,不然他早已成為箭下亡魂,還哪里有命還在這里驚慌。 于是他整整衣冠,狀若平靜地拔了拔箭,紋絲沒動,再拔,箭倒是□□了,卻把自己摔了個屁股朝下,疼。 但等到他看清箭上串著的信時,別說屁股疼了,心都涼了大半。 “快來人!你們的縣令老爺被綁了!” 陳巽被押上山,路過寨門口的時候很長心眼地看了一眼豎著的旗,只見上面龍飛鳳舞地寫了三個大字:黑風寨。 陳小蓮和陳巽關在一個屋子里,可自打進去后這姑娘就沒拿正眼瞧過他,陳巽知是自己先前讓她走,傷了她心的緣故。 女人啊,怎么這么容易傷心?!羰切烊?,絕不會做出這等以身犯險之事,定會回去再設法營救自己。 意識到他拿徐三娘和陳小蓮做比較時,陳巽很想打自己一巴掌。 黑風寨議事廳,大當家坐于主位,很是瀟灑隨意,一只腿在座位下面,另一只則大馬金刀的屈于座位之上。 他抬頭看看一旁侍弄花草的金蘭,又看看坐著不說話的小五,道:“綁了廣安知縣的事,你們怎么看?” 話音未落,就聽見小五不耐煩的對金蘭嚷嚷:“就知道弄你那花,伺候它比伺候你那臉蛋還精細。它開過花嗎?” 那盆仙人掌當然從未開過花。 金蘭不理小五,連動作都沒停下,一貫的行云流水干脆利落,澆水、除草、打理枝葉。待做完這些后,方回大當家,眼睛卻沒有看他,依舊盯著那盆不開花的仙人掌:“大哥,黑風寨您是當家的,我聽你的?!?/br> 轉過頭去,深深的看了大當家一眼,眼中意義未明,小五卻看到了她眼底的薄冰般脆弱的哀傷?!挥泻痛螽敿艺f話時,她才像個女人。 小五心里很不是滋味。 當年他們五兄弟還光著屁股時便結拜,大家一直都沒有名字,大哥、二哥、小五這樣的亂叫,只有老三是個女的,便叫了金蘭這名,意為不忘義結金蘭。 如今,卻是二哥和四弟都已去了。 小五想得出神,大當家問他:“小五怎么看?” “大哥聽我的?”這話已經有了些挑訓的味道。 金蘭皺皺眉,沒說話。 小五把這一切看在眼里,那邊大當家道:“說不說在你,聽不聽在我?!?/br> 小五點頭道:“正是這話,所以我說不說又有什么關系?”站起身伸了伸懶腰,“時候不早了,我回去睡覺了?!?/br> 經過金蘭身邊時頓了頓,終是無語而過。 他聽到那個被稱為大哥的人在他背后說:“自古民不與官斗,更何況……老二和老四……” 小五站住了,大當家沒有再說下去。 小五沒有轉身,笑道:“更何況老二和老四也不是廣安縣令殺的,是也不是?” 大當家不為所動:“確實不是。冤有頭債有主,殺他們的是永安縣令楚云生?!?/br> 小五轉身:“所以你打算放了他?” 大當家道:“是?!甭曇舨淮?,語氣卻堅定。 自始至終,大當家的話都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小五笑著退了幾步,“好啊——”轉而看著金蘭,“這樣你還聽他的?” 金蘭不語。 小五點頭,語氣中有一種瘋狂和決絕,與他細長的眼睛、溫和的面容很不想稱:“好、好,好得很,放可以,只是不能那么便宜他!” 大當家語調變得嚴厲:“你別動他!” 良久,小五點點頭,聲音啞得金蘭聽著都心疼:“好,我不動他?!?/br> 小五走后,金蘭也欲走,大當家道:“你也要走?”聲音中竟隱隱有些不安。 金蘭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既可知意,自然能感覺出他聲音中的情感,可她卻不能說,連安慰都不能,他是愛眼前這個男人,可也不能對不起地下的二哥四弟。 于是她選擇不說。 大當家的語氣有些急切:“二弟四弟的仇我會找楚云生報??晌覀儾荒転E殺無辜——” 話還未說完,就被金蘭打斷,她的聲音不似一般女子尖細,自有股子粗豪:“大哥!我們是土匪,殺人越貨,濫殺無辜的事情還少嗎?你到底為何要放了那廣安的破縣令,你心里明白!” “金蘭,你這么看我?”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受傷。 金蘭別過臉去,不答話。 “回答我!”已經換成了命令的語氣。 不是,我不是這么看你,我知道你是想給兄弟們找個正當的出路……可…… 她是山上長大的野孩子,打架罵人跟家常便飯似的,卻說不出這等衷腸。 正在他愁腸百轉苦思冥想該怎么解釋時,那邊廂大當家發話了:“你走吧?!?/br> 金蘭此時卻不想走了,她站著不動。 大當家走下去,在離金蘭一步之遙站定,伸手搭住她的肩,道: “金蘭,我們是土匪,殺人越貨是沒少干,但我們不能的濫殺無辜?!斈晡腋赣H若不是連婦人懷中嬰孩都不放過,又怎會被那婦人丈夫砍死?冤有頭債有主,做土匪也有土匪的規矩?!?/br> 提起父輩往事,金蘭和大當家都沉默不語,半晌,大當家道:“回去吧。明天廣安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