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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往前走了兩步,第n次勸著他的父親,心中有種深深的疲憊感席卷而來。 他的父親只顧著沉浸在悲痛中,卻是一點兒都不了解,金門基地現在的負擔有多重,局勢一天變得比一天復雜,來投靠金門金地的人,一天比一天多。 換句話說,金門基地如今就像是一座在大海上漂泊的大船,船雖然很大,但人很多,大海也是驚濤駭浪的并不平靜,一個不小心,船翻了,全船的人都得跟著完蛋。 所以現在陳朝喜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穩住這艘船上,給陳朝發報仇的事情,真的只能容后容后再容后。 陳老將軍依舊沒有說話,低著頭,伸出蒼老干枯的手指,細細的摩挲著懷里的照片,有一種孤獨的感覺,從他的身上慢慢的溢出。 陳朝喜看出來了,但他也只能接著說道: “金門基地里,病毒一直在肆虐,尸變的人越來越多,來投靠我們的人也越來越多,這種時候,也不是我一個人能夠做主的了……研究室那邊,對末日病毒的研究正在進行,每個金門基地的負責人,都忙的是焦頭爛額的,下回,爸,您要是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我就不回來了?!?/br> “我是老了,對于金門基地的事,是再也沒有那個心力去管了?!?/br> 聽聞陳朝喜說不回來了的話,陳老將軍的聲音突然響起, “但是你們要解決問題,不更應該把你哥哥找回來嗎?” 頓了頓,陳老將軍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躬著背,抱著三張照片,轉過身來看著陳朝喜,蒼老的眸光中有著點點的哀求, “我也想要看看那個孩子,小發和小財是雙胞胎兄弟,那個孩子,肯定也長得很像小發吧?!?/br> 陳老將軍口里說的那個孩子,就是唐絲洛生的,現在也有好幾個月大了,小孩兒長開了,肯定會越來越像爸爸,就是不像爸爸,從長相上也能看出點兒端倪來。 他每每看到小財的照片,就會想想那個陳朝發的骨rou,現在,當他的身體越來越衰弱,陳老將軍每過一日,就想要迫切見到那個孩子的心,就急切一分。 再說了,雖然陳老將軍已經不在金門基地管事,但不代表他從此后就耳聾目盲,什么都不知道了。 現在外面瘋傳,陳朝恭具有抑制末日病毒的能力,只要吃了陳朝恭的rou,就能長生不老,如果金門基地要解決問題,不是更應該花費代價把陳朝恭找回來?這樣在金門基地肆虐的末日病毒問題,不是就這樣引刃而解了? 853章·做不得其他的奢望 陳朝喜垂目沉吟片刻,對陳老將軍說道: “爸,要把大哥接回來,這件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現在百花城,已經不是當初……” “不容易不容易???” 陳老將軍突然激動了起來,打斷了陳朝喜的話,他伸出一根滿是皺皮的手指,怒道: “你什么都是不容易,什么都不容易,這也不容易,那也不容易,陳朝喜啊陳朝喜,你是不是早就有計劃,把這陳家滿門都弄死,再好好的繼承你的陳家大業?????” “爸!”陳朝喜受不了的怒了一聲,“我是這樣的人嗎?” “那你就把你大哥,還有小發的骨rou,給我找回來?。?!” 說完,陳老將軍就咳嗽了一聲,仿若喘不上氣來般,拼命的呼吸,那呼吸的聲音,也是像堵在了氣管里一樣,有種濃重的雜音,他在陳朝喜的大驚失色中,身子一個踉蹌,然后用勁,揮開了陳朝喜要來扶他的手,怒道: “用不著你扶,你大哥,和你弟弟的骨rou,如今還留在百花城受苦受難,你卻坐擁金門基地首領的位置毫無作為,我要你何用?我要你這個兒子,來氣死我嗎???” 門外,一名醫護人員似乎聽到了動靜,匆匆跑了進來,扶著陳老將軍去了床上休息。 他蒼老消瘦的身子,在醫護人員的攙扶下,緩慢的往前走著,擦過了陳朝喜的手臂,陳朝喜筆直的站著,目光看著遠方,眼神中有著許多的訴求,想說給老父親聽,卻又知道,他的老父親,并不會將他的話放進耳里。 這時候,被訓斥了一頓的陳朝喜,內心空寂寂的,他感覺特別的難受,卻是突然看到他的父親,朝他伸過手來,陳朝喜心中一暖,伸手,準備去接父親的手。 結果,陳老將軍的手,卻并不是來握陳朝喜的手,而是擦過他的手,直接拍了拍他的肩膀,毫無半分父子溫情,相反,卻是有種退休的老領導,在告誡新上任的小領導般,語重心長的說道: “陳朝喜,你的身體里,也流著陳家的血,莫要以為自己如今成了首領,就背祖忘宗,作出置兄弟手足于生死不顧的事情?!?/br> 那話,宛若一盆冰水,將陳朝喜從頭澆到腳,他看著他的父親,披著綴滿了將星的軍裝,從他的身邊擦過,枯老的手一點點的從他的肩頭滑下去,陳朝喜的心,一點點開始發硬,硬得就宛若石頭一樣。 他突然之間,有些嘲笑自己,在陳家生活了半百歲數,想要父子溫情?陳朝喜是誰?他早已將父子溫情這一套,從他的生命中剔除了,今日看到父親喘不上氣來,又是怎么起了奢想? 陳朝喜轉身,身姿筆挺的朝著他的父親敬了個標準的軍禮,他的父親,不,陳老將軍,是值得讓人尊敬的軍人。 這位老將軍,是陳朝喜從小的偶像,也僅僅只是偶像而已,做不得其他的奢望。 陳朝喜,從來都不應該奢望。 854章·就只有陳朝喜一人 陳朝喜緩緩的放下了敬禮的手,抬步,邁著正步出了門,就在陳朝喜離開了這間房子,將房門緩緩的閉攏之際,屋子里的陳老將軍,已經在看護的幫助下,坐在了床沿邊。 那位看護是個具有豐富醫療知識的男人,在末世之前,就負責照料陳老將軍了,所以在陳老建軍面前,也算是有著一定的發言權,只聽得他言語輕柔的說道: “將軍,您這又是何必呢,其實父子之間,沒有必要鬧成這樣……” 陳老將軍滿身都是疲憊的搖搖頭,示意看護不必再說下去,就在看護的幫助下,他抱著陳朝恭、陳朝發、陳朝財的照片,緩緩的躺回了床上,然后幽幽的低聲說道: “阿渺,你不懂,我有四個兒子,小財很早就跟著他媽,離我而去,小發不爭氣,扛不住壓力,自己給自己打了個死結,到死都沒解開,而朝恭,年紀大了,又是從政,一心只想過平靜的生活,數來數去,當得了振興基地大任的,就只有朝喜了?!?/br> “那您不更應該多關心關心朝喜先生嗎?”被喚作阿渺的看護,看樣子,經常與陳老先生談心,“其實您也明白,朝喜先生只是想讓您多關心關心他?!?/br> “天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