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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理由,叫走了夏晴多。 理由有多正當,其實夏野也不知道,就見竇燃從包里掏出來一個封皮看起來有點脆像是隨時都會破掉的本子,沖夏晴多一揮手,兩人就一前一后地走了。 喬木蘭不可能放過這么好的八卦機會,她拿胳膊肘捅了捅夏野:“野啊,我覺得你爸和你媽遲早結婚?!?/br> 夏野沒有反駁,皺著眉說:“你管的可真多??!” 心里卻在想,他怎么沒有看出來呢? 可能是男人的神經比較粗。 無人的走廊。 夏晴多下意識離竇燃有好幾步的距離,停步問:“又有什么新的提示嗎?” 竇燃轉身,不確定地問:“要在這兒說嗎?” 夏晴多低不可聞地“嗯”了一聲,她垂首,撥動了一下擋在眼前的劉海。 她的頭發已經長得很長了,心里一直都在思慮,是學十八歲的夏晴多剪短了發絲,還是像以前一樣留起長發。 短發顯的她青春,可是她不想成為誰的影子,哪怕是十八歲自己的影子。 人一長大,別管年輕的時候有多好,回不去的就是再也回不去了。 竇燃不知道此刻的夏晴多在想什么,只是在她一低頭的時候,禁不住抬手撫上了她的臉。 不遠處的玻璃門忽然響動,有人推門出來,夏晴多一驚,拍掉了他的手。 出來的是負責宣傳的小江,她愣了一下,覺得自己可能破壞了什么氣氛,一轉頭,又推了門進去。 竇燃說:“你看,在這兒說話不方便,不如去你的房間?!?/br> 她的房間……夏晴多聽說過的,瑞君給了她一線女星的待遇,滿滿一個房間的品牌服裝,供她隨時擷取。 十八歲的夏晴多去過那里,她的記憶里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又像是沒有。 如同她和竇燃的那場吻戲,記憶里像是有,可又像是做夢,在電影院看的時候,觸目驚心。 魯導的那部戲,有竇燃這個影帝壓陣,取得了二十億票房的好成績。 等于說,夏晴多這個剛出道的新人,一下子就成了二十億票房的大女主。 觀眾對人物的解讀褒貶不一,卻給她的演技打了八十分,算優良級別。還說她到底是國戲01級的,盡管半路退學,也沒有拉了國戲01級的后腿。 魯導還特地打電話恭喜她,說她有可能會奪得明年的最佳新人獎,說不定還可以角逐最佳女演員,得獎的可能性不大,但至少可以提名。 按理說,夏晴多是應該高興的,可她高興的不大徹底。 畢竟那部戲是18歲的她演的,如果換成是現在的她,誰知道能演成什么樣呢?她已經十幾年都沒有面對過攝像機了。 就連趙導那部戲最后的幾場,她也是在誤認為自己還十八歲的時候演出來的。 三十多歲的夏晴多對自己已經沒有了那種盲目的自信。 思緒飄了一圈兒,又轉了回來。 “那就去吧!”夏晴多答應。 她跟在竇燃的后面進了她的房間,四下打量了一圈,先沒有提日記本的事情。 “竇燃,進組之前,有沒有什么機會讓我先試一試鏡頭感?” 只提了要求,沒有說原因。 但,竇燃即刻就明白了她的擔心,點頭道:“可以,我讓人安排?!?/br> 夏晴多也點了下頭,眼神便落在了竇燃手里的日記本上。 “哦!”竇燃說:“我今天早上發現日記本的封皮背后,有馮千云的名字。你說你的記憶被誤導了,會不會跟馮千云有關系?” 怕她覺得不可思議,竇燃又說:“其實我也是猜的。馮千云明天會參加北市圣天購物的開業活動,你想見她嗎?” 夏晴多思索片刻,點頭同意。 馮千云啊,她的記憶里也好像是見過的。 —— 2004年。 日子過的緩慢又不緩慢。 二月份,夏晴多參加了國戲電影學院的藝考。 四月份出成績。 很不幸,別說前三甲了,成績差到了沒法形容的地步。 這就意味著復學無望。 周老師很生氣,想當年夏晴多可是以藝考第一名的成績考入的國戲電影學院,如今已經跌落到了101名。 她認定了夏晴多沒有努力,甚至還在退步。 就算今年表演系擴招,也最多招生六十五人。 就夏晴多這個成績,她想睜只眼閉只眼都不行。 夏晴多要臉,考完了之后,就沒再出現在周老師的面前。 夏晴多想不通,她問竇燃:“你說有些事情是不是沒法改變的?” 就像她錯過了魯導的電影沒法改變。 馮千云因此而獲得了最佳新人沒法改變。 那么她一直到三十多歲都沒能完成學業,是不是也沒法改變?即使她真的已經很努力很努力了。 夏晴多這么問的時候,夏野正在她的腳邊爬來爬去。 夏野已經九個多月了,要是不管他的話,他可以滿屋子爬來爬去。 夏家也搬到了東三里的新房子里,再有一個月夏玉堂的超市就要開業了。 夏玉堂說,小富即安。 只要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夏晴多就算這輩子都沒法大學畢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沒有人給她壓力,可是悲傷依舊有那么的大。 夏晴多忽然想起了她的諾基亞手機。 根本就沒有去等竇燃的安慰,夏晴多猛然奔回了房間,把那款已經棄用的手機握在了手里。 她打開了錄音,很低沉地說—— “請回答2017,如果我始終沒法完成學業的話,你會怪我嗎? 我想讓未來的你變得更好,可有些事情,好像我怎么努力都不行?!?/br> 如果什么都不能改變的話,那么她這個金手指開起來還有什么意義呢? 光想一想后面十幾年都不能演戲的時光,夏晴多覺得自己可能會瘋掉。 夏晴多一個人在房間里呆了很久。 突然響起了敲門聲音。 竇燃先是探進來一顆頭,觀望了幾秒鐘之后,清了下嗓子,一轉身進來,關上了門。 他接下來做的事情有點丟人,不可以被兒子看到。 “愛妃,你因何事而不悅???” 竇燃端著手,假裝自己穿了件廣袖的袍子,邁著方步走了進來。 夏晴多正悲傷的起勁,一抬眼睛,不明所以,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