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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段到杏城,與他坐的這趟挨得最近的。 不過他并未在意,推著行李箱繼續出站。 結果到地鐵站一看,烏泱泱的人頭,扎堆往站里涌。各種詭異的汗味、皮革味、不知打哪兒飄來的腳臭味混在一起,讓迎璟這種稍有潔癖的人簡直窒息。 “……”算了,還是打車吧。 他拎著行李,沿原路返回。 這一重復就是十五分鐘過去,迎璟排隊等的士,陽光刺眼,他摸出墨鏡戴上。五官本就標致立體,墨鏡一遮,星味兒就出來了。他一身白T恤,亞麻九分褲,褲腿挽了兩圈,清爽有型。 迎璟嚼著口香糖,百無聊賴地看出租車來了幾輛。 突然,右邊肩膀一沉。 他下意識地往右看。 ……沒人。 接著是左肩,有人拍他。 迎璟不耐煩的扭過頭,有完沒完了。 結果這一扭,徹底呆住。 初寧從天而降,正歪著腦袋,對他笑。 “你怎么在這兒?!”迎璟摘了墨鏡,震驚至極。 初寧不說話,抬手將碎發捋向耳后,她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白皙的皮膚也被熱浪蒸得通紅。 迎璟看到了她手里握著的車票,不由分說地抽出來一看,G354,北京西——廣州南。正是跟他挨得最近的那一趟。 “你怎么還能買到票?”迎璟不解,這兩趟車只隔了十分鐘,根本來不及。 初寧用手扇著風,語氣無波無瀾:“我直接上的車,出站再補票?!?/br> 迎璟默然。 他身后排隊的是一名女大學生,友善地笑了笑,對初寧說:“你站進來吧?!比缓笸斫獾赝笸肆藘刹?,空出位置。 初寧亦沒拒絕,站到了迎璟身后。 隊伍長,兩人挨得近,他寬闊的背就在眼前,有淡淡的藍月亮洗衣液的香味,以及盛夏陽光的味道。 初寧忽然很安心。 兩人沉默著站了一會,迎璟伸出手,把她的包給拿了過來。 初寧小聲:“我想洗個澡?!?/br> 迎璟側臉安靜。 “我熱死了,一身都是汗,都臭了?!背鯇幐÷?。 就在這時,連著來了三輛出租車,正好輪到他們。 把行李放到尾箱,迎璟上車,對司機說:“麻煩您去四沐酒店?!?/br> 自此,兩人之間全程無言。 空調涼爽,好像順帶著彼此心里的那點浮躁,都漸漸安定。 開好房。 迎璟把東西放進房間,淡聲說:“你先洗吧,我出去一趟就回來?!?/br> 初寧欲言又止,他已經關門離開。 水聲淅瀝,初寧站在花灑下,閉眼沖了很久。 這個酒店是五星級,有成套的洗浴用品,沐浴露的味道不算劣質。大概十來分鐘,浴室門被敲響。 初寧瞬間警惕。 “是我?!庇Z的聲音。 她又立刻安心。 “換洗的衣服我給你放在門口,你待會洗完自己……” 那個“拿”字還沒說完。 “咔噠?!?/br> 浴室門開了一條縫,初寧的光裸的手從中伸了出來。 迎璟身體猛地僵硬。 就見她露出半邊臉,還有隱約的鎖骨,水珠順著肌膚往下慢動作,垂涎欲滴。 初寧面色平靜,甚至沒有抬頭看他一眼,像是一個再自然不過的舉動。她直接從他懷里,勾走了他剛剛去買的新衣服。 香氣撲鼻,然后關門。 鼻尖纏繞清香,如迷|魂藥。 迎璟呼吸變急促,盯著浴室門,目光好像能把它看穿。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可心里勾勒的每一幀畫面……卻又如此真實。 五分鐘后,初寧換上新衣出來。 白色連衣裙,清新得像是一朵山谷百合。 她與迎璟差點撞上,“欸,你干嗎?” 迎璟低著頭,不想看她一眼,渾身緊繃著,悶聲道:“我熱,我也洗個澡?!?/br> 門關,稀里嘩啦的水聲即時響起。 迎璟赤腳站在水簾下,淋冷水還不夠,恨不得冰水才好。 ☆、第55章 行(修錯別字) 迎璟洗完澡出來, 就看見初寧坐在飄窗上抽煙。 她頭發半干,撩到一側,柔柔地垂至胸口。手里夾著女士煙,藍白相間極細的煙身, 裊裊煙氣升空,跟主人一樣溫柔。 聽見動靜,初寧回頭瞥了眼,然后慢條斯理地把煙摁熄。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裙子,說:“還挺合適?!?/br> 迎璟一身濕漉,換了件干凈的白T恤, 他從不穿酒店的一次性拖鞋,所以赤腳踩地,腿上的水珠順著腳踝慢動作下滑。一滴一滴墜在地上,像極了隔夜的明珠。 初寧望著他, 眼神里裝滿了事。 迎璟別過頭,不去看, 沉悶地收拾好東西,竟是要走。 “酒店我付了錢, 你住吧?!鳖D了下, 他又補充:“杏城熱,下午少出去好了, 容易中暑?!?/br> 他甚至沒回頭看她一眼。 然后推著行李箱, 手放在了門把上。 初寧從飄窗上跑過來, 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 “誒!” 迎璟手臂繃緊了, 要抽出來。 初寧抓得更緊,眸子清亮,再無平日的冷淡,甚至有了一絲難言的哀求。 最后,手指頭往下移,輕輕揪住了他的衣擺,“我不想住這里?!?/br> 迎璟默了默,終于開口:“那你去我家?!?/br> 初寧低著頭,“我有話跟你說?!?/br> “先回家?!彼酥?,淡然,已經不再是以前任她拿捏的男生了。 路上,迎璟已經給崔靜淑打過電話,多報了一個人的晚餐。崔靜淑隨口一問,是誰???迎璟當時沒答,含糊地應了聲,便掛斷。 當崔靜淑來開門,看到是初寧時,她先是意外,而后驚喜。 “呀,初小姐?!?/br> 初寧有點兒小尷尬,再怎么說,這突然到訪總是怪異。她沖崔靜淑笑了下,“伯母您好?!?/br> 估計崔靜淑也沒料到是她,打完招呼后,倆人只能笑。 笑啊笑的,就變成了干笑。 初寧背冒冷汗,希望迎璟暖暖場。 偏偏迎木頭人沒點自覺性,如常進屋,換鞋,遞了一雙放她面前,故意磨人似的。好半天,才冷冷淡淡地對崔靜淑說:“這我領導,你見過的,她閑得慌,到杏城曬曬太陽?!?/br> “……” “……” 崔靜淑臉都僵了,但又不能失禮貌,熱情地讓初寧坐下休息。 她去廚房泡茶,揪著迎璟到一邊,不滿極了:“剛才怎么說話的,一點都沒有禮貌。人家是客人,你什么態度?” 迎璟撇了下嘴角,一臉無所謂。 崔靜淑拿兒子沒法,也不知他怎么想的,但也確實奇怪:“她真是過來玩兒的?那怎么不住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