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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霍廷看了眼于好,“不管你跟她之間有什么誤會,在我這里,具有說話權力的是她,不是你。但造成這種局面,我答應可以給你補償,另外,但凡我從別地聽到關于今天下午的只言片語,咱倆之間都沒得談了。同意?” 霍廷完全一步步化被動為主動。 胡建明完全被玩弄于股掌之間,何況,他本來就沒得選擇! 最后緊緊咬牙,點了點頭。 他現在只要錢! 談妥后,霍廷讓司機上來把胡建明抬下去。 陸懷征手上傷口不深,細細一道,幾乎沒什么血,用清水一沖就看不見了,家冕比他自己還緊張,抱著他的手臂來回看,“靠,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你飛行?我記得不能留疤的?!被敉⒘⒃谝慌猿闊?,一聽回頭瞧他,見陸懷征一擰眉把手抽回來,沒搭理他。 霍廷一笑,視線回到窗外,頭也沒回對陸懷征說:“你先帶于好回家,我跟家冕去下醫院?!?/br> 陸懷征走到他身邊,把袖子一卷卷放下來,低低嗯了聲。 霍廷把煙掐了,拍拍他的肩,窗外街景繁榮,忽然有些感慨:“快三十了吧?” 陸懷征回頭看了于好一眼,又是一聲嗯。 霍廷比了個手勢高度,“我記得剛見你時,你才這么高,八歲吧,剃著個小平頭,看人的眼神都帶著光呢,小聰明多人又皮,其實我第一眼對你沒啥好印象,眼里太多討好了。這樣的孩子太精,看著不討喜?!?/br> 他知道霍廷要說什么,沒搭腔,靜靜聽他說。 霍廷嘆了口氣:“后來聽了你姑姑說,才知道你為什么會這樣,你姑姑遇人不淑,沒早點遇上我,連帶著你一起吃了幾年苦??茨悻F在這樣,我倒覺得也不錯,男人還是得有點脾氣,用你們年輕人的話怎么說的,佛系,太佛系了?!?/br> 他前姑父是個酒鬼加醉鬼,喝醉了就打人,陸懷征小時候沒少挨打,又因為寄人籬下。 重組家庭,前姑父自己還帶著一個拖油瓶,比他小兩歲。 自己兒子不打,遇事兒不順竟拿陸懷征出氣。 他那會兒自卑又膽小,不過一八歲小毛頭,苦與悶全是自己承受著,不敢告訴姑姑,怕姑姑又被打,原本拖著他,姑姑已經很吃虧了,陸懷征也不想再讓自己給姑姑添麻煩,就這么苦兮兮地熬了幾年。 那幾年,他一度認為自己游走在黑暗深淵的邊緣。 后來遇上霍廷,這個他人生里的轉折點,一步步教他怎么做人,怎么做一個有脊梁骨的好男兒,為人處世圓滑而不是諂媚,謙恭自信,還要有硬骨和傲氣。參透天地乾坤,也識得世事難圓。有舍棄,懂珍惜。 這是霍廷半輩子的人生箴言,很有幸,在他不過二十的年紀,卻知曉了。 兩年前,他在北大街遇見過前姑父的兒子,在大街上偷東西被人五花大綁摁在地上打得鼻青臉腫。 他當時想,如果自己沒遇上霍廷,這是不是他未來的寫照? 那天人們沒報警,選擇了私刑。 那些人打完又從他身上搜刮出所有東西,然后把人剝光了扔在大街上。 陸懷征給他買了瓶水和幾包煙,拎著褲腿蹲下跟他聊了一會兒,才知道那人很早就死了,他成了孤兒,靠偷摸拐騙養活自己,陸懷征陪他抽了半包煙后,挺沉默,也不知道該說什么,這小子小時候其實挺不討喜的,干了壞事全找他背鍋,害他無緣無故被打好幾回,那時陸懷征是恨死這對父子了。 那時他相顧無言。 臨走時,把身上的現金都給他了,“別再偷東西了,出去找份工作?!?/br> 說完把錢包塞進褲兜里走了。 他每走一步,腳步便沉一分,重重踩在地上,牢固又踏實,像是堅定地朝著某個方向前行。 真好。 他沒有陸懷征幸運。 他沒有遇上霍廷,沒有一只手可以把他從深淵邊緣拉出來,于是,他墜進那漩渦里,被命運攪成一灘爛泥。 陸懷征沒回頭,也不知道,穿著一條小褲衩的小伙兒,茫然地抱著那熱氣騰騰的毛爺爺,莫名留下淚來。 …… 霍廷跟家冕去了醫院,陸懷征帶于好回了自己的單身公寓。 他公寓很干凈,客廳的窗大敞著,窗簾在空中空空蕩蕩的拉扯。 這房子不常住,設施相當簡單,于好一進門就看見攤在矮幾上的基本軍.情書,還有俄文原著。 能想象到,他平日里也是這么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翻書,手里銜根煙,或者懶懶散散地把腳搭在矮幾上。 除開戰訓場上那嚴厲刻板的模樣,私底下,他做任何事都充滿了柔情。 對于好來說,他是不可言說的。 他的溫柔,只有她懂。 進了門,于好指指那張床,“我可以去躺么?” 陸懷征正在鎖門,回頭順著她的手勢看過去,“抱你過去么?” 于好朝他伸手,掛在他脖子上,眼珠黑黑地盯著他,卻沒有說話,像個小孩子。 他笑了,鎖了門,把行李箱等東西推到門口擺好,打橫把人抱起來,于好太輕了,他幾乎毫不費力,想調侃兩句,讓她吃吃胖點,可于好眼神呆滯,心不在焉,他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把人放到床上。 他俯身在她額頭上親了下,捋著她腦門上的頭發,看著她的眼睛,跟她說話,哄她,可床上柔軟的姑娘都跟沒聽見似的,眼睛無神又消沉地看著他。 他胸口泛疼,微微攥緊了床單,黑色床單被他拽出了兩個渦泛著褶皺,陸懷征強忍著在她唇上一下一下親著,最后揉著聲哄。 “看看我,嗯?于好,你看看我?!?/br> 于好聽話地去看他,可眼神仍是空洞茫然的。 他驀然低頭去親她,在她嘴里狠狠掠奪,舌頭大力撬開她的唇舌,是兩人這么久來,最激烈最狠的一次??伤允菬o反應,他急了,閉著眼去咬她唇,又不敢太用力怕弄破,于好都毫無反應,陸懷征很絕望,直到—— 于好低呼出聲,“疼?!?/br> 他終于松開她。 勾著她的腦袋把她抱進自己懷里,大掌牢牢摁著,他閉上眼,很絕望,也很無力。 “要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