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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聲笑:“馬上就好了,最后一下會有點疼?!?/br> 說完,手上一用力,于好嘶了聲,陸懷征抬頭看她一眼,松了勁,低聲哄:“忍一下?!?/br> 等把木刺抽出來,于好手指疼得發昏,額上已經汨汨滲出了汗。 陸懷征站起來,一只手捂著她的手,另只手掌著她的后腦勺,往自己這邊壓,在她額頭上親了幾下,揉著她的后腦勺,輕聲哄她。 他聲音溫柔。 像是輕柔的雨燕在她耳邊,一聲一聲,于好心莫名平靜下來,淚眼汪汪地抬頭看他,發現他嘴角噙笑,“這么疼?” 于好搖頭。 陸懷征就把東西收起來,出去還給林一輝。 等他再回來。 于好坐在床上,他低頭笑笑,到她身邊坐下,把她頭發都捋到耳后,嘆了口氣:“剛才都聽到了?” 于好點頭,如實答:“聽到了,家冕說胡思琪比我好?!?/br> “那你想不想聽聽我的想法?” 于好點頭。 “其實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不是軍訓尚晴被欺負那天,是你初三的時候參加夏令營的時候,我去給我一朋友送東西,結果看見你在門口把一蛋糕糊到別人臉上,后來那男生跟我一輛車走,特別可憐,滿臉都是蛋糕還沒紙擦?!?/br> “那時是因為那個男生拿我打賭,說要在中考結束之前上了我?!庇诤玫吐曊f。 陸懷征眼神微動,心又抽了下。 “這么壞?那后來有沒有欺負你?” “沒有,后來不是認識你了么,他去了師范附中,就沒再見過了?!庇诤锰ь^,眼神悠遠,似乎想起了很久遠的事情,“其實他高一的時候來十八中找過我,那天你在訓練,人沒在,我被他堵在校門口,是傅冬輝幫我把他趕走的?!?/br> “你怎么沒告訴我?!?/br> 她低頭,“那時我們在吵架冷戰?!?/br> “傅冬輝是不是喜歡你?” 于好老實點頭,“他跟我說過,我當時在糾結選文選理,傅冬輝想讓我跟他一起選理科,然后去南京上學,我知道你文史好,你想讀文科?!?/br> 陸懷征咬緊后槽牙,腮幫子忍不住抽了抽,傅冬輝這小子藏的夠深啊,敢在他眼皮底下撬墻腳。 于好反應過來,“怎么又成你盤問我了,不是說你跟胡思琪么?” 陸懷征笑笑:“我跟胡思琪?她可沒跟我說過讓我選理科跟她一起去南京上學這種事?!?/br> “我沒答應?!庇诤谜f。 “你還敢答應?”陸懷征不陰不陽地看著她,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 “那你呢!” 他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真聽不懂,“我什么?”這房間的床是卡在兩堵墻之間,像是太空艙一樣的設置,陸懷征靠著另一邊的墻,表情一派閑適地看著她,“胡思琪?” 于好不說話。 他笑笑,把一邊的枕頭拿過來,墊在自己腿上,“你想聽什么?” 然后把于好拉過來,平躺下來,把姑娘的頭枕在枕頭上,低頭看著她,眼神柔和了些:“我都告訴你?!?/br> 于好忽然覺得沒什么意義,如果真覺得胡思琪好的話,她現在又有什么機會躺在這里,陸懷征對自己的感情毋庸置疑了吧,她為什么又要去刨根問底呢?相反,家冕樓底下那些話,讓她很心酸,她以為這個男孩子在高中的時候大大咧咧,沒個正經,喜歡嘴上討好,可現在才發現,嘴上討好那些甚至不及他做的十分之一。 她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搖搖頭。 她沒再追問,陸懷征卻自己開口了:“胡思琪后來追了我三年,直到我去當兵為止,她就放棄了,后來家冕組了幾次聚會,我見過她,聽說現在嫁了個有錢老公,日子過得挺滋潤的,你知道么,家冕喜歡胡思琪喜歡了十幾年,這是我最佩服家冕的一點,他喜歡一個人可以容忍對方喜歡別人,在家冕眼里,胡思琪比你強一百倍也挺正常?!?/br> 說起來,于好又有點同情家冕了。 陸懷征低頭看著她,眼里藏著笑:“還生氣么” 又聽他道: “家冕是我兄弟,我們從小一塊長大,他這人沒什么壞心眼,就是做事情一根筋,這么多年過來我們幾乎沒吵過架,今晚算是第一次,他今晚說的話過分,我替他給你道歉,你要是有氣有恨都沖我撒,打我罵我都行,但是,別生家冕的氣,他這會兒估計腸子都悔青了?!?/br> 于好仰頭看著他,“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小肚雞腸了?我剛準備洗澡,打不開熱水,就想著讓你幫我看看,走到門口聽見你倆吵架,好像內容還跟我有關,我就不知道怎么辦了。其實我挺理解家冕說的那些話的,我以前對你好像是不怎么好。他也是拿你當真兄弟?!?/br> …… 于好洗完澡出來,陸懷征已經不在屋內了。 再回來時,于好正在吹頭發,他神出鬼沒地靠在于好的廁所門口。 吹風機呼呼響。 于好回頭問他:“你去哪了?” “門口抽煙?!?/br> 說完,接過她手中的吹風機,站到鏡子前,幫她吹,衛生間窄小,他一進來就變得逼仄,于好在鏡中看見他高高的個子,幾乎快要頂到鏡子的頂邊,英挺的眉目映襯在霧氣朦朧的鏡面上。 她整個人被他圈在水池邊。 等吹干,吹風機一關,隔壁浴室忽然傳來奇怪的聲音。類似有些此起彼伏的不和諧聲。 陸懷征下意識低頭看她,于好也順勢抬頭,兩人視線一交匯,火光四濺,像是在空中能聽見劈哩叭啦灼燒的聲音,于好有些不自在地往邊上側了側,試圖從他懷中出去。 男人渾身僵硬得像塊鐵板,紋絲不動。 隔壁潮聲漸起,“怎么這么緊,嗯” 還有更多不堪入目的葷話從隔壁傳過來,斷斷續續聽得不是很真切,因為他們這邊太安靜了。 于好渾身泛紅,臉燒得通紅,手抵在陸懷征的胸前,推了推,發現他仍是頗具深意地看著她,那眼睛紅得似乎要滴出血。 于好身子輕輕發顫,嗓子都抖了,使勁兒去推他。 “陸懷征,陸懷征……” 男人倏然低頭,劈天蓋地朝她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