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嘉佳：保養得真好，你說他會不會是gay啊。

    周菡萏已經不能理解她的腦回路了：他開學第一天就說了他不搞基。

    齊嘉佳：人都這樣，越是心虛越是急于否認。

    周菡萏：……

    齊嘉佳已經浮想聯翩：是gay也行，總比別的女人得到他好。

    周菡萏：你這個觀點……很優秀。

    齊嘉佳：那是，你說他是攻是受啊，感覺外表白嫩嫩挺受的，可氣質身高都很攻。

    周菡萏：……

    不想搭理這位已經開始在腦內創作耽美的腐女同桌。

    周菡萏把手機塞回枕頭底下，繼續心無旁騖地聽歌，她眼皮愈發沉沌，漸入夢鄉。

    ——

    翌日，云海翻涌，一抹明紅朝日，挾裹著朗朗書聲，升騰到校園之上。

    齊嘉佳缺覺專業戶，哈欠連天，讀一句就接個血盆大口，眼底也噙滿疲憊的水光。

    “你昨晚幾點睡的啊?！敝茌蛰淘跁笮÷晢査?。

    “兩點?！?/br>
    周菡萏大驚：“那么晚??？”

    “我去找了本師生戀耽美，啊——”說著又掩唇道：“太好看了，欲罷不能?！?/br>
    “……”周菡萏：“我真服了你?！?/br>
    “哎，你不懂，”她伸長了脖子，環視全班：“你說我們班哪個男生和林林比較般配？”

    周菡萏用腳磕她椅子腳：“你還是別吧?！?/br>
    “我腦補一下都不行？”

    “你都開始拉郎配了?！?/br>
    “我就想一下啊?！?/br>
    “你不能想點正常性向的嗎？”

    “正常性向就是我和林林啊，需要想嗎？”

    “嘔?！敝茌蛰贪窗囱屎?。

    “你干嘛，孕吐啊?！?/br>
    “去你的?！?/br>
    周菡萏要去掐她腰，齊嘉佳及時察覺，拗著上身躲過，兩個人忍不住笑嘻嘻，小動作一下吸引了講臺后邊的歷史老師。

    老男人目光銳利，有如刀刃，筆直地扎過來。

    周菡萏當即斂住笑，把書提高幾分，煞有介事地朗誦起來。

    一二節是數學課，林老師還是踩點進班。

    他今天黑T恤黑長褲，更襯得膚白似霜雪。課到一半，他即興出了道題，叫人上去解答。

    下一秒，如臺風過境，數簇火焰似的目光，瞬息全滅。大家不約而同俯首書后，不敢再和他有任何視線接觸。

    林老師撐著講桌，似意料中一般，彎唇笑了：“怎么不拿出昨晚加我好友時的踴躍積極？”

    臺下稀稀落落有了笑聲。

    “要不這樣，”他從褲兜里拿出手機，放到桌面：“我翻翻昨晚好友申請，誰第一個加我的，誰上來，行吧?！?/br>
    一片哀嚎：“No——”

    誰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第一個。

    “反正肯定不是我……”齊嘉佳小聲嘀咕。

    “也不是我?！敝茌蛰谈胶?。

    放眼這群耷拉著腦袋的祖國花朵，林淵還是笑，不再為難他們，“算了?！?/br>
    “指望不上你們，”他嘆氣佯作失望：“我自己做?！?/br>
    說著，在不好意思的憨笑聲里，擱下手機，執筆回身，書寫解題步驟。

    “林林好可愛啊，”齊嘉佳托著下巴，嘟著嘴，星星眼：“還傲嬌呢?！?/br>
    周菡萏也望向講臺方向，覺得他真不像三十多歲人。

    第二堂，林老師沒有講課，只讓大家拿出開學剛發下來的一本練習題冊，并下達任務。

    13頁-15頁，所有題目，一節課完成。

    全是大題目。

    一道題的解答證明過程，足以塞下半張紙。

    這是惡意報復吧？

    大家不禁這樣想。

    剛布置完地獄模式做題訓練的林某人，此刻正坐在講臺上，愜意地翻起了一本閑書。

    全班坑著頭，奮筆疾書，不知時間流逝。

    周菡萏也心無旁騖地在草稿紙上寫劃著，手指沾到了水筆黑印，也渾然不覺。

    不知多久，身邊突地推來一張字條：

    【一做數學我就頭疼】

    周菡萏皺眉看完，抿唇笑了，回道：【你不是說遇到林林你的數學要崛起了嗎】

    再送回去。

    齊嘉佳：【怎么可能，我認得他的臉，但我還是不認得這些題】

    【隨便寫，我感覺我也做不完】

    【我確定林林是攻了，腹黑攻】

    【……=。=】她只能回個顏文字。

    【你下課去廁所嗎？】

    【去的】

    【那我們相約茅廁】

    【OK】

    她說話老這么逗，周菡萏掩唇，悄無聲息笑。

    剛抿回笑意，講臺上傳來輕描淡寫的提醒：“還有五分鐘下課，寫完了嗎？”

    大家哀聲齊鳴：“沒有——”

    “沒有就對了，”林淵起身：“從最后一排往前傳?！?/br>
    “??？”眾學生驚。

    “啊什么??？”

    “還木有寫完……”

    “寫到哪算哪?！?/br>
    “還沒下課呢！”男生喊道。

    “我不拖堂，”他一本正經：“從不耽誤學生一分一秒的課間寶貴時間?！?/br>
    絕望四籠，班里窸窣私語，學生們只能無奈地把題冊挨個上繳，四組匯合，林淵把一大摞練習冊搬回講臺，而后環視班里：

    “你們數學課代表是……？”

    “這學期還沒選，”老班長起身：“上學期的……”

    林淵望向一個方向：“周菡萏?！?/br>
    與此同時，下課鈴刺入耳膜。

    周菡萏驚詫抬眼，卻見林老師看著她，指背隨意叩了叩那沓題冊：“你幫我送上樓?！?/br>
    她匆忙起身，哈腰點頭：“好、好的?！?/br>
    然后有些迷茫，不知所措。

    “愣著干嘛，”林淵拿起自己的教案課本，“過來搬?！?/br>
    周菡萏趕緊離座，走到講臺邊，把書摞攬進懷里。

    林淵已經出了門，教室里霎時人聲鼎沸。

    周菡萏跟出去，舉目眺望，走廊上哪里還見老師身影。

    走出去幾步，齊嘉佳從窗后探出上身，攔她去路：“我等你回來上廁所！”

    周菡萏皺皺鼻子，苦笑：“你還是先去吧?！?/br>
    “不行，一諾千金，風里雨里廁所等你！”齊嘉佳煞有介事地拋下豪言壯語。

    “好，你等我，我馬上回來?！闭f完笑著托高那摞書，加快步伐，往樓道走。

    ——

    不過……林老師在哪個辦公室啊。

    應該和老班在一塊吧。

    周菡萏不確定地停在門前，探頭探腦，沒兩秒就撞上了左側書桌后男人的目光。

    他正端著杯子喝水，瞥到了周菡萏，見她遲疑不前，他抬抬劍眉，示意她進來。

    周菡萏忙抱穩書，走到他桌邊，怯弱問：“放哪？”

    “放這就行了?！绷譁Y擱下杯子。

    周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