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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胡桃,擔憂她在宮內休息不好,連日擔驚受怕,一吃完飯就早早趕她去休息。 吃飽喝足,又體會到家的溫馨。胡桃那一顆高懸的心,總算是被妥帖收好,徹徹底底地松懈下來,沒有了一絲后顧之憂。 回到自己的屋中,她美滋滋地蹭了蹭被陽光曬得干燥柔滑的被子,而后就像一只頗具領地意識的小狗,在自己屋內逡巡了好幾遍,才心滿意足地去泡澡。 蒸汽升騰的浴池中,胡桃舒舒服服地泡著澡。連日的晦氣和疲憊,似乎都隨著熱氣蒸發,一絲也不剩。 她泡得渾身軟綿綿,臉蛋通紅,像一條剛出鍋的嫩滑白面條一樣,悠閑地回到自己的屋中。 胡桃在自己的院子里種了不少花草,屋前屋后的花草正值花期,花香陣陣,讓人心曠神怡。 躺在熟悉的床鋪,安全感伴著花香鋪天蓋地朝胡桃籠罩而來。她通體舒暢,斷斷續續地小聲哼著歌。在意識飄飄搖搖前,她不知為何,竟又想到了那個男人。 他的睡眠不好,后來每晚把她當抱枕,抱著睡,才能安穩地睡個好覺。 現在抱枕沒了,睡前故事也沒了,他難道又在書房,夜不成寐嗎? 不知是不是因為睡著前想到的人是山魯亞爾,胡桃這一晚夢到了他。 夢中和他,和平日一點兒也不相同。 少了惡劣,沒了霸氣,可憐蕭索,像只落水狗。 胡桃能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在做夢,雖然是假的,但她還是偷偷暗爽,自己能看到山魯亞爾的倒霉樣兒。 可惜這幸災樂禍并未維持多久,她的心卻被無端產生的酸澀感擊沉了。如果要仔細說明那種感覺,那大概、大概!大概……可以算是一點心疼和憐憫吧。 他形單影只,在恢弘的宮殿中、自己的地盤里,卻像條棄犬似的游蕩。孤獨又落寞,漫無目的地走著。 透過他高大的背影,胡桃像是穿越時光,莫名看到了一個小小的影子——那是童年的山魯亞爾。 那些薩曼講述過的,關于山魯亞爾的話,再次清晰地回蕩在胡桃耳邊。 或許,她一直都不曾忘記過。 她想起了山魯亞爾不幸的童年,又想起了他不幸的婚姻,不禁唏噓不已。 胡桃一覺睡到自然醒,身體舒服了,心情卻不佳。 做了那樣的夢,她的心情很是沉悶。 而且總有股不知從何而來、仿佛拋棄了自己養的小狗似的愧疚感,一直在她心頭縈繞。 不過這樣的心情只維持到午飯后……因為,那幾個山魯亞爾賞賜的侍從,帶來了國王的口信。 山魯亞爾的大意如下:你很有天賦,我看好你。所以你回去了,創作還是不能懈怠,要勤加練習。為了督促你好好用功,特準許你寫好故事后,以信件的形式交給侍從,讓他們送到宮中。 胡桃十分懷疑這些話的真實性,她覺得八成是被侍從們進行了一番美化加工。呵呵,山魯亞爾怎么會說這種冠冕堂皇的話!他只會理所當然地說:你,回去后,繼續寫故事,我要看。 國王的命令,瞬間擊散了胡桃的負面情緒buff,她呵呵冷笑,將昨晚的小可憐一股腦從腦海里甩出了大氣層。 王沒有給胡桃截稿期限,也沒有要求稿件數量。她就按照自己的節奏,繼續寫著喜歡的故事。 怕王找茬,胡桃也不敢拖太久,她以一個故事用時七天為最長期限,將一封接一封的信件交給侍從們,由他們送往宮中。 她給國王講了許多故事,有,有,有,還有…… 王是個很好的讀者,看完每個故事,他都會給反饋。雖然他的回信有時很短,有時是批評,有時是對故事的批注……但無論多忙,他都一定會回復。 宮中一別,兩人再未見面,山魯亞爾卻憑借著這種類似“筆友”的關系,怒刷著存在感。 不用見面,以信件來交流,讓胡桃的壓力驟減。她逐漸放松下來,越來越多的“自我展露”,在山魯亞爾潛移默化的引導中,一分一毫地將信任交給了他。 起初兩人的話題只是圍繞著胡桃的故事,慢慢地……除了故事,兩人還會天馬行空的聊些別的。 而在讀完故事后,山魯亞爾在回信的同時,還會附上一些小東西。 漂亮的花、一本書、精致的書簽……都是些不值錢的小東西,但頗得胡桃喜歡,而且都用得上。 兩人無比契合,共同話題越來越多,直到胡桃開始覺得信紙變得多余,不能承載她想傳達的全部信息后,才驟然驚覺,她和山魯亞爾已經靠得太近了。 不知何時起,他放下了“王”的身份,開始以山魯亞爾、他最真實的面目和她交流。 等胡桃意識到危險已經晚了,山魯亞爾一步步縮短兩人的距離,將她困入了自己敞開的心里。 他率先送來邀請函,邀請她參加兩年一度的感謝節。 這個節日和胡桃前世知曉的“感恩節”有那么點點相似,是山魯亞爾的父親制訂的節日,有著祈求豐收,國泰民安的含義。 “感謝節”是個盛大的節日,這一天熱鬧非凡,全國上下一同歡慶。上一任國王在時,宮中會舉辦舞會。不過等他過世之后,山魯亞爾一次也沒舉辦過。 如果山魯亞爾是以王的身份送的邀請函,胡桃就算不想去,也必須要去。 可他偏偏是以個人的名義,讓胡桃的侍從私下送來的。 這份邀請函代表著什么,不言而喻。 山魯亞爾把選擇權給了胡桃,她可以拒絕。 她萬分糾結,想了許久,還是決定不去了。 感謝節當天,胡桃和敦亞佐德去城中轉了一圈。 街上行人擁擠,大家的臉上卻都帶著笑意,處處彌漫著節日的歡快氣息。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只要眼神對上,都會互道一句祝福。 胡桃就像個局外人,一點兒也沒被氣氛感染,反而無法抑制的喪。 看胡桃實在沒有興致,敦亞佐德也沒勉強她,逛了一會兒,兩人就回去了。 胡桃明明已經做出了選擇,可越是鄰近舞會的時間,她的心中卻越是猶疑和忐忑。 時間可不等人,夜晚很快就在胡桃的焦慮中來臨。 她猶猶豫豫,被看不過去的宰相夫人拉著盛裝打扮了一番。不過誰都沒催她,大家體貼地保持沉默,讓胡桃自己抉擇。 宮中的馬車已經停在了宰相府的門口。 胡桃提著裙擺走到門口,站了一會兒,又走了回來。 來來回回好幾次,看得敦亞佐德都急了。 胡桃停在一棵樹旁,站了很久,想了很久,終于想清楚,走向門口。 就在大家都以為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