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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反問。 關沐荀搖了搖頭,“李老爺他是我舅舅?!?/br> 高顴骨男人冷笑一聲,“舅舅?哼,他的眼里錢財和女人才是親人。你呀就等著被他虐待吧!”說完走了出去。 男人丟下的這句話像一把刀生生刺了少年柔軟的心房一下,讓他猛地打了個寒噤。 但見屋內的人都走了,關沐荀穿好鞋子也急忙跟著他們出去了。 外面的天依舊是黑的,夜空里繁星閃爍。少年抬頭看了一眼夜幕,張開胳膊伸了個懶腰,黑暗中忽然一條如同利劍般的長鞭猛然間再次抽在了身上,關沐荀吃痛的縮回手臂。 “新來的!你還不懂規矩是吧?來讓你長長記性!不要東張西望的,快去干活!”尖嘴猴腮的男人不知什么時候再次神出鬼沒的出現在了少年身邊。 關沐荀小跑幾步跟上了眾人。 一行人轉了幾個彎來到一座正在修繕的院落前。 “你叫什么名字?”魔鬼般的詢問聲再次回響在耳邊。 少年心有余悸的抬頭來:“關沐荀?!?/br> “恩,你把這邊的山石搬到那邊墻角,天亮之前搬完,搬不完不能吃早飯??禳c干活吧!” 關沐荀看了看眼前堆積如同小山般大小不一的石頭,眉頭緊皺,嘀咕道:“這要何時搬完! “喏,用這個背!”“獵鷹”將一只大竹筐扔在了他面前。 關沐荀蹲下身將那些石頭一塊塊裝進了竹筐內。大約裝了小半框,他兩手將框子抬了抬,頓時感覺雙臂被框子墜的生疼,咬著牙使出全身的底氣才將框子挪動了幾步。 背完一筐感覺整個肩膀和背都酸痛的動不了了,少年蹲在原地喘著氣,輕輕敲打著雙肩。這些粗活對于這個從前養尊處優的少爺來說簡直就是折磨。 “快點干!”“獵鷹”的聲音遠遠傳來,關沐荀心頭一緊,立刻背著框子小跑著跑回了亂石邊上。 好不容易搬完了石頭,天色已經到了中午。少年后背的衣服被磨破了,一條條的掛在肩上看起來像個街邊的乞丐,細嫩的皮膚劃出一條條紅色的傷痕,嚴重的地方都滲出了血跡。 他咬了咬牙,雙手顫抖的拿著籮筐去了“獵鷹”那里領取早飯。 尖嘴猴腮的管事手持著長鞭,滿眼鄙夷地盯著慢慢走向他的少年,他隨手將身邊筐子里僅剩下的一個硬邦邦的饅頭拿起來丟給走來的人:“喏,吃吧。你看看就你一個人干得慢!吃完之后去那邊挑水,如果挑不滿那兩個大缸,晚飯就不用吃了?!?/br> 關沐荀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只見南墻邊上有兩口七八尺高的大水缸,單單望過去都比他整個人還要高,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個……我……”他接過管事的丟過來的饅頭,唯唯諾諾說道:“我……沒什么力氣了……” “哈!沒力氣就可以不用干活了嗎?老爺家可不是給你們這些叫花子白吃白喝的!” 管事的話讓少年臉一紅,不再說話。手上握著那個硬邦邦的饅頭,淚水瞬間涌了上來。 其他的工友都已經吃完了飯開始干活了,少年坐在一塊石頭上可憐巴巴地啃著饅頭。 “喂,你還是趕緊吃完,否則那只狗來了你又要倒霉了?!鄙磉吔涍^一個人小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關沐荀輕聲應了,肚子很餓卻咽不下去。此時此刻他早已不對那個所謂的舅舅抱任何希望了,在這里干苦力還不如出去在別人家做下人!只是看守如此嚴格他也沒有逃跑的機會。 少年一邊思索盤算著什么,卻沒有注意到身后一只木桶朝著他砸了過來。 “嘭!”木桶擦著少年的身體滾了過來,關沐荀的腿被滾過來的水桶砸了個正著,疼得他幾乎落下淚來,抱著受傷的腿久久不放。 “早跟你說過快點吃飯!吃完趕緊干活!”那個惡魔般聲音如同晴空霹靂在耳邊炸開,讓少年不禁大驚失色,他連忙放下疼痛的右腿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我……這就干活……”說完撿起腳邊的木桶一瘸一拐的走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夜里停工,少年的手上腳上磨出了很多水泡,整個身體已然被摧殘的不成樣子了,身上每一處都伴隨著一陣陣的痛感,讓少年有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晚飯基本上沒吃什么,肚子餓得咕咕叫,卻再也不想動彈一下,關沐荀躺在屬于自己的那塊木板上,難過的落下淚來。此時此刻無比想念逝去的母親。他歪了歪身子,摸到了床下面自己的行李包袱。顫抖著雙手將它拎出來,抱在了懷里。少頃他才將包裹打開了。 幾件簡單的衣服包裹著一只陶瓷罐子般的古塤,還有一塊碧玉無瑕的龍鳳佩。關沐荀將玉佩揣在懷里,雙手在塤上摩挲著。 窗外月色如水般泄落下來,這樣的良辰美景,不知當屬誰家女兒心事。如今在少年看來,再美好的月光在這魔窟里也是無心欣賞的。愁緒一層層落滿心間:往后的日子就是一直如此嗎? 躺在床上久久無眠,身上的疼痛感并沒有因為休息而停止,反而更加折磨,讓他不禁更加想要離開。 思索片刻,他終于還是抱著塤走了出來。 月光皎潔,風輕柔地拂過臉頰,沒有了先前的寒冷,樹影婆娑影影綽綽地落在地上一片斑駁。 少年仰著臉看著皎潔的月,深深嘆了口氣。他終于還是沒有忍住吹起了抱著的塤。 那一段蒼涼的音樂隨著清風四處飄散了,恍恍惚惚飛進了一些小兒女的清夢里,掀起一陣陣年少的時光應有的漣漪。 但是此刻的少年不知:他的憂傷賦予在塤曲里,而他的曲子卻成了別人夢里的風景,種進別人心里成了一段哀傷。 黃河坐在書桌前認真的臨摹一篇字,燭光搖曳將她的小臉映襯得通紅。此刻房間內一片沉靜。 丫頭秋蟬安靜地站在一旁,低著頭看著黃河寫字,不時地微微一笑。 “怎樣?好看嗎?”黃河抬起頭甜甜一笑,“總覺得寫得不如jiejie寫得好看?!?/br> “大小姐的字比較圓潤,二小姐的字比較纖瘦,奴婢看著都一樣的好看,各有各的好?!鼻锵s俯下腰剪了剪爆出的燭花,燭光比之前更加明亮了,映襯著她的笑容更加燦爛。 黃河莞爾抬手在秋蟬臉上刮了一下,“你這丫頭越來越會說話了?!闭f罷轉身將寫好字的紙收了起來,“明日給jiejie看看?!?/br> 屋外的月光透過窗格子撒進房間,在地上結成一層白霜。 一縷憂傷的塤曲如訴如泣的隨風而來,踏著寧靜的夜色將黃河原本快樂的心情瞬間染成了憂傷的旋律。 小女孩臉上的笑容凋落,雙眉緊蹙,她推開窗子,抬頭看著夜空中的月,耳朵卻在努力地撲捉著那一縷飄飄忽忽似有若無的悲傷曲調,心瞬間恍惚了,她忽然想起那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