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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花鞋,有些大,又挑一雙淡藍色的為她穿在腳上。 這一下剛剛合腳,他甚是滿意,也不問價,直接甩出十金,便拉著她出去了。 想想這一路沒吃沒喝的日子,她的心開始滴血了,這簡直就是個敗家子啊。有錢了就亂花。 到了外面,官兵尋不到人早已離去。 三春叫他把賣玉佩的錢交出來,清點盤纏,大約還剩二十金和一些散碎錢幣。不由埋怨他不該如此大手腳。 仲雪聽著,嘴角不由揚起一抹微笑。心里甜滋滋的,即便是抱怨的話,在他聽來卻格外動心?,F在的他們就好像一對小夫妻在為日子的日子煩惱,吵吵鬧鬧的過起來也別有一番滋味兒。 他笑道:“放心,不會叫你餓死的?!?/br> 三春白了他一眼,餓自然餓不死,節衣縮食卻是在所難免的。以后這些錢,她來花,總歸不能再到人家家里要飯了。 兩人伴著嘴一路走過街道,忽然發現城中幾處地方都畫著告示,在一面墻上畫著一副人像,上寫捉拿江洋大盜,殺人狂魔,而那個盜匪長相絕對與仲雪一模一樣。也難怪他們剛一進酒樓就被許多人盯住,肯定有人告了狀,把官兵引來捉拿了。 仲雪猜測,這告示大約是叔琪命人四處噴畫的,至于為什么把他說成是盜匪,估計是要滿足一下他骯臟的小心眼吧。叔琪小兒自小暗戀兄長,對所有她身邊的人都恨之入骨,巴不得全天下人都配不上她。 他咬了咬牙,這臭小子,上回噴他石灰的仇他還沒報呢,若娶了他jiejie,成他姐夫,也就算了,若不然,絕對把他的眼弄瞎兩只叫他也知道知道什么叫看不見。 周圍來往的人太多,仲雪尋了個斗笠,兩人遮遮掩掩地往南城門走,路過縣衙時忽瞧見衙門門口跪著一個戴枷鎖的犯人。 那個犯人蓬頭垢面,身上掛著一個厚重木枷,跪的倒還規整。只是時間一長,重枷壓迫脖頸,難免頭抬不起來。 知情人都知道,這人肯定是犯了罪,官府家為了羞臊他,特意放這兒讓人圍觀的。告訴別人,不能犯罪,犯了罪就要如此下場。 三春看那犯人羞愧難忍,便故意開仲雪玩笑,說他若被人抓住,肯定也放會在衙門口亮亮相。沒準叔琪還會把他晾在大梁王宮前。 仲雪笑了笑,問她,“若我終有此遭,你可會與我送食?” 她點頭,“自然如君所愿?!敝徊贿^定會擺在遠遠的地方,讓他看到吃不到。 仲雪只看她表情就知她在想什么,而這個戴枷鎖的犯人也讓他忽想起以前和她在一起的事。 那是還在楚國時,有一次他和季徇與她一起出門,在郢城的衙門就看見過一個戴枷的犯人。 當時他們剛吃了飯,她手里還拿著一包從酒樓里帶出來熟牛rou。 見到那犯人委頓樣子,她忽然生起憐憫之心,拿著牛rou遞到犯人手里,“你吃,你吃?!?/br> 那犯人身上戴著枷鎖呢,哪夠得著啊,對著一塊牛rou直瞪眼,時不時地還得用眼底余光挘她。 當時他問她,“即是送食,何不送到口中?” 她面上一肅,“給rou是我的同情之心,吃不著說明法律的嚴肅性,他放了之后肯定會洗心革面的。不信你問他,釋放之后會如何做?” 他問了,真的問了,“你釋放之后要做什么?” 然后那人一張嘴差點咬在他鼻子上,他掩著鼻子,很覺那張嘴臭。一口的臭牙花子,連著口水噴出幾個字,“打死……那個給rou的?!苯o看不給吃,忒缺德了。 想到那時情形,不由“噗嗤”樂出聲來,也難為她那會兒還能表情平淡地從對方手中奪過牛rou,一口一口用牙咬碎。 那一年,他十三歲,她十二。 那個場景太可樂,直到現在他還記得清清楚楚,甚至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都會拿出來說一說。不過這樣做的后果,只是讓她與季徇愈發親近,而離他越遠了?;蛘卟还芩f不說,她的都會向著季徇吧…… 小縣城里守衛沒多森嚴,兩人僥幸出了城,卻再不敢尋大路走市鎮,只撿山道小路而行。這樣一來,夜間住宿荒野,白天只需帶一袋干糧,倒也能省很多銀錢。只是冬日里天寒,在外面凍一夜第二日醒來便覺頭痛發熱。 仲雪深知憑她現在身體狀況根本經不起寒涼,便在山中尋了一個獵戶家暫住養病。 三春只是偶感風寒,也無大礙,每天被他逼著灌下無數開水和湯藥,將養個兩三日也就復原了。 仲雪心疼她,又改回大路,白天趕路,夜晚必要投棧住宿,實在沒有,便也要找個農家民戶借宿。 這一路上她一直問他安排的人在哪兒,他總說快到了,卻遲遲不見人影。讓人不禁懷疑到底有沒有人跟著他。一個君侯這么長時間,身邊會不帶一個人嗎? 這一日,他們行到綠城一帶,這里地形復雜,頗多山脈。正走著,忽然從山林里躥出一群人,足有二三十個,每個都是黑衣蒙面。 三春一嚇,“這不會是你安排的人吧?” 不用他答,看那目露兇光的樣子,肯定不會是他的人,除非他喜歡用自己的人來個自殺。 第一百零三章 共死共生見真情 仲雪沒理她的絮叨,抽出寶劍橫在胸前,喝道:“你等是何人所派?” 黑衣人冷笑:“想知道就去問閻王爺吧?!?/br> 這是一般刺客的套話,好像證明他們跟閻王爺很有關系似地。剛一說完,十幾把寒光爍爍的鐵劍已逼到眼前。 三春暗自咂舌,這些人的主子可真夠闊綽,居然每一把劍都是精品。 仲雪一邊揮舞寶劍,一邊問她,“你能對付幾個?” 三春伸了兩根手指,隨后道:“不用想了,咱們根本不是人家對手?!北緛硭砩弦矌е鴦Φ?,在禮車里就放著一把不錯的鐵劍,只是馬車撞裂時,早不知掉到哪兒了?,F在手中寸鐵都無,別說兩個,一個也對付不了。 “是嗎?”仲雪臉色微沉,他抿了抿嘴,那模樣很像要一決生死的堅毅。 就在她以為他打算和他們拼了的時候,他忽然間抓起來她的手,呼一聲,“快走?!彪S后拽著她狂奔起來。 三春本來還幻想著這些人是來救她的,可看他們下手狠厲,連她都要殺,幻想瞬間破滅,只能跟著他跑。 刺客們呆了一下,傳聞城陽君乃是個英豪人物,看來傳聞有誤啊。他們慌忙在后面追趕,因這一愣神已經晚了一步。仲雪帶著三春已跑出百米之外。往前走是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