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8
,還是許多的人。這些緞子都是她在綢緞莊里看中的啊。 她嘆口氣,拿起那緞子左右瞧了瞧,早知道就拿匹青色或藍色,也好給青做身衣裳,他那件青衫已經穿了五六年沒換過了。 她從來不喜歡穿紅,順手扔在一邊,躺床上壓驚去了。 ※ 城陽君練兵,通常都是半月時間,這回去了三日便回轉府里,他卸下盔甲第一件事就是招伺候三春的侍女過來問話。 “你叫什么?” “回君侯,我叫粥?!?/br> 他皺皺眉,怎么起這么古怪的名字? “春姬這三日都做了什么?” “縫衣服?!?/br> 仲雪驚愕,她會縫衣服可從沒聽說過?做慣太子的她從來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更遑論縫縫補補這樣的事? 洗了把臉,換上一身常服,就去見三春。他倒要瞧瞧她能把衣服縫成什么樣。 自從這位春姬入府之后,仲雪只要得閑就會往三春這兒跑,還不時叫侍女叫來問話,大約都是春姬做了什么,在做什么,吃了什么。弄得侍女們以為是君侯讓她們監視春姬,越發對三春看管的嚴格,后來才發現是她們會錯意了。有時候男人問這些,只是出于一種關愛,一種愛護,一種關心,甚至一種思念。 三春真的是在縫衣服,或者說確切一點是在做衣服,她用一把剪刀,很認真的在那匹大紅緞子上裁著,地下一堆的碎布。在她的努力下,很明顯整匹的錦緞有變小的趨勢。 第七十四章 白袍詩意的他 “你在給嬰兒做衣服?”仲雪走近些,隨后似大驚失色,“難不成你懷有身孕?” 三春嚇了一跳,手下一偏,立刻把原本就所剩無多的布料裁歪了。她回頭看一眼仲雪,哼道:“誰說是給嬰兒,這是我自己所穿?!?/br> 仲雪兩根手指掐著捏起布料,“何時你身體縮的這般小了?” 三春瞪大眼睛,看著那巴掌寬的布,也很奇怪它的尺寸。這幾天她裁壞了就剪掉,剪著剪著難道就成這樣了嗎? 他問:“好端端的你做什么衣服?” 三春把那剩下的一點團成一團扔在地上,“覺得扔了可惜,就練練手了?!被蛘咭彩菍嵲跓o聊,總算能找點事做。 仲雪也不在意,她的性格就是這樣,不喜歡的東西也不會浪費,總要讓它物盡極用,這么看來,只是她極不喜歡這塊布而已。 “你真要學,明日叫裁縫來教教你如何?” “那倒不必?!比夯琶u頭,她還不想以后靠做裁縫謀生。 侍女給兩人泡上茶,仲雪品了一口,道:“下次出門叫我一起吧。大梁看似平安,卻也是蛇龍混雜,想去哪兒跟我說一聲,有我陪著總安全些?!?/br> 三春立刻雙眼晶亮,“想去哪兒都行嗎?” “然?!?/br> 她雙手舉得老高,“那我要去秦國?!?/br> 仲雪面色微沉,“你看上秦太子了?” 這話三春真不敢恭維,那個秋行太子一想到他就覺得惡心。忙道:“不然,不然,他沒你的翩翩風度,也沒你長得美?!?/br> 仲雪很受用,笑著握住她的手?!岸嘀x謬贊?!?/br> 三春點頭,她本來就是謬贊嘛。 ※ 仲雪說了要帶她出去,可他實在太忙,經常三五日都看不見人影。三春在府里待了月余,卻只摸著跟他出去過一次,還是去城郊的軍營里。玩是沒玩著,最后只靠著軟墊睡了一覺,打著哈欠回來了。 她自然抱怨萬分,仲雪再三保證一有機會肯定帶她出去,她才老老實實又熬了幾日。 轉眼已是中秋。這一日乃是宮中盛宴。仲雪要去入宮拜見魏王,便帶了她同去。 三春早就想去王宮里轉了轉,聽說魏國的王宮是七國中最豪華的。就連那里鋪地的磚都是金的。她早早的收拾停當,在廳門前等著。 乍見他從廳堂緩步而來的身影,她有些愣神。他今日不是慣常的錦衣華裳,而是一身玄色冕服,漆黑的發絲束在純色的冕冠之中。額前垂下冕簾,投下的陰影微微擋住臉上逆光的表情。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打扮,這樣高高在上不近人情,卻又該死的很好看。各國體制大王冕簾九毓,君侯是不許垂簾的,可是他卻垂了七毓。大有要凌駕于魏王之上的態勢??磥砀鲊鴤餮猿顷柧幸庵\反,也不是無根無據的。 跟著他出了府門,他坐上御輦。還忘不了回過頭來叮囑她一句,一定跟著風間,片刻不許離開。 她點點頭,有些錯愕這種關心?;蛘甙阉庾x成是他怕她跑了,覺得接受度更高些吧。 風間的性格像個大男孩。無時無刻不在笑著,笑容很暖。讓人覺得很是舒服。當然,這只是表面,這小子有時候壞起來實在和仲雪不相上下。只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仲雪之所以對他另眼相看,是因為他的笑。 風間很盡職盡責,從上了車就緊緊盯著她,仿佛生怕她跑了。 這是三春第一次進王宮,微有些興奮。自進了宮之后就開始在低頭在地上找著,風間問她找什么?她道:“找金磚?!?/br> 風間好笑,城陽君曾花費巨資為魏王整修王宮,數年功夫方得完成,但說到金磚,還真是一塊沒有。 魏王宮不僅寬闊,而且還很華麗,真可謂是雕梁畫棟,金碧輝煌。一路走過重重宮燈,琉璃瓦的重檐屋頂,朱漆門,同臺基,殿的四角高高翹起,優美得像四只展翅欲飛的燕子。再往前走,眼前忽然出現一大片菊花,瓦瓷的花盆直鋪到玉制的王座下,仿若這場盛宴是開在一片花海之上。 不遠處傳來宦寺的唱“喏”,眼角處瞟到侍女隨夜風輕拂的紗羅衣帶,風間拽了她一把,才發現王座下群臣都壓低了脊背,謙卑地等待他們的君主幸臨。 她隨大流地跪在地上,仲雪在她前面,只是微微點了下,可以看到他堅毅的背脊挺的是多么筆直。這樣一個梟雄人物,想必也不愿對一個稚齡小兒跪拜吧。 忍不住微微抬頭,檀木宮燈的映照下,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坐在王座上,臉色微有些蒼白,大約是病弱的緣故。 這場酒宴無非是在一起喝喝酒看看歌舞,然后歌功頌德,順道再聊一下有用沒用的。 仲雪很忙,幾乎所有的大臣都圍著他敬酒,在他身周三尺之內連根針都插不進去。相比而言,那守著幾個夫人喝酒的魏王那兒倒顯得冷清許多。 三春本來是站在離他最近的地方,不一刻就被擠到一邊。她正嫌那里氣悶,便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