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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下點瀉藥了。 仲雪瞥了她一眼,接過來喝了。 幼時的經歷,給他留下很深的心理陰影,他討厭人的碰觸,討厭別人靠近,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很討厭。他從不在外面吃東西,更不會吃喝不認識的人遞上來的吃食。 可不知為什么,在這個小小的三尺之地,守著這個滿臉紅豆的丑女人,他竟覺得很安心?;蛘咭彩且驗樘柿?,一碗水一口氣灌下去尚覺不夠,又倒了一碗,一面喝,一面眉頭皺的死緊。 這荒野之地,怎么會有她這樣一個人躲在這兒? 把水碗放下,問她,“你是何人?” “楚國人?!?/br> “因何會在此?” 三春開始想,可真想不出來自己該因為什么,才在這陷坑里。好半天,才蹦了句,“無處可容身?!?/br> 七國之間連年征戰,有許多人流離失所,漂泊在他國的比比皆是,冒充無家可歸的可憐人是最可信的。當然,她說的也是事實,她確實被他追的無家可歸了。 拿東西的時候包袱攤散開來,都沒收拾,里面的衣服藥草散了一地,在幾件衣服里夾雜著一塊玉佩。 仲雪早就看見了,卻并不挑破,只坐在一邊,似有一搭無一搭地掃她一眼。 心中不免想,這就是那個在馭馬坡救他的女子嗎?怨不得那時不肯說自己是誰,原來是因為長得丑。 她應該見過他的,現在卻一副未曾相識的樣子,是忘記了,還是不敢相認? 有眾多懷疑,越發多瞧了她幾眼,越瞧越覺得這人眼熟,為什么,為什么她與那個人長得那么像? 忽的一動,道:“既無地可去,就跟本君回府吧?!?/br> 三春受驚,慌忙搖頭,“小人身賤,當不得大人恩惠?!?/br> 仲雪嘴角漾起一絲笑,若有所思地又看她許久,笑道:“你是本君的恩人,該當如此?!?/br> 他說著,從那堆衣服里檢出那塊玉佩,摩挲了一下,觸感極佳,果然是他的那塊。 這塊玉佩本來是要送給那個人的,是他尋遍七國才找到的暖玉,可最終都沒送出手去,反落到眼前這人的手里。這算是有緣嗎? 送出去的東西,自然不好意思再要回去,又把玉佩扔回遠處,然后把她那堆稻草攏了攏,在她睡覺的地方躺下去。 三春吃驚,“大人要做什么?” 仲雪一笑,“我覺這地方甚好,就委屈歇一歇吧?!?/br> 她氣得猛撇嘴,嫌委屈就趕緊滾啊,霸著她的床干嗎?可終究不敢把他一腳踹開,在君侯府因他一時情亂才能得手,現在走都走不了,再敢招惹他,無異自尋死路。 仲雪舒服地嘆息一聲,一旦躺下來,才發現這個地方真的不錯。不僅空氣清新,還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安全感。讓他很容易陷入回憶,想起曾經的那一日,與他在山中狩獵的事。 第三十八章 城陽君難纏 那一日風和日麗,就如今日一般。他和燕丹隨行楚王狩獵,季徇也跟隨左右。 只要有季徇在,燕丹就很少和他說話,兩人親熱交談的模樣讓人看著異常礙眼。 他很想與他獨處,哪怕是片刻也好。于是他故意引他到了樹林深處,那里有一個陷坑,他眼見著他掉下去,也隨后跳入坑里作陪。兩人在一處待了一天一夜,直到楚宮侍衛發現他們不見,把他們救上來。 那一天一夜是他過得最舒心,最幸福的。他就躺在他懷里,身上蓋著他的衣服,近的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能看清他臉上的每一根汗毛。 他又長又密的睫毛,像兩把小刷子,隨著呼吸輕輕的掃過肌膚,黑玉般的眼睛散發著nongnong的暖意,那如櫻花般怒放的雙唇讓人一見就很想吻下去。 他真的很想親吻他,狠狠吻住他的唇瓣,允吸他口中甜美的津液。 那一刻,他是心驚rou跳的,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樓杰折磨的太狠,也開始對一個男人感興趣了? 后來回想起那時忐忑的心情,想吻又不敢吻的糾結,只覺甜蜜又好笑。那時的點點情欲,不過是男人對女人的癡心和愛慕而已。 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他鬼使神差的走到了這里,莫名其妙掉進這個陷坑,接著又撞到她身上。不過……這會兒看來,這件事也沒多糟糕,至少讓他又回想起曾經甜蜜又糾結的心情,想起那個令他魂牽夢繞的人。 幽嘆一聲,伸手去撫摸地上的稻草,如果當時也鋪了這厚厚地許多,那一夜他就不會睡得不安穩了。 三春眼瞅著這個人占據了她的床鋪,卻無計可施。 她的身體痛的不行,手腕似乎脫臼了,左肋處也是疼痛難忍,大約是他壓下來時害她被石頭硌到了。要不是這會兒不方便動,倒真想在他身上刺一劍。 眼前這個男人,露出那么深沉的神情,也不知在想誰,就像沙漠里的野獸,渴了好幾個月了,那么饑渴,那么yin穢…… 仲雪閉上眼,嗅著頭側稻草香氣,頗有些有些心曠神怡之感。 他深吸口氣,問道:“你可知道我的身份?” “不知?!?/br> “我乃魏國城陽君?!?/br> “???”三春假裝驚異。 她也知道這會兒應該匍匐在地,嚇得抖如篩糠,這才對得起他威名遠播的名聲??墒菑谋拘膩碇v,更想給的他是一劍,而不是一個大禮。 她低頭,開始找那把被她不知拋在何處的劍,卻赫然發現她的兵器正握在他手里。劍尖微微上挑,正對上她的心口命門。 三春不禁微微一曬,這個城陽君也真夠小心謹慎的,生怕她會做刺客嗎?雖然確實很想這么做來著。 他又問了她幾句,她沒精神的答著,暗自尋思這個人,到底打算在她這兒待到什么時候? 大著膽子問了句,城陽君卻不答,再仔細一看竟是睡著了。他似睡的很熟,除了手中緊緊握著她那把劍之外,整體看著很是無害。 當然也就是看著而已,天下誰不知城陽君是個殘忍的大魔鬼。 她身上疼痛,根本不能順著繩梯爬上去。想把他弄醒,腳動了動,又沒那膽量。即便想殺了他,最多也只是想想,可不敢付之行動。她太清楚城陽君殺人不眨眼,看那城門上貼的人皮就知道,那不是說著玩的。 輕嘆口氣,尋了個舒服點的姿勢窩著,就等著這位大人物什么時候醒過來想起她。 等城陽君醒來,午時已過,他一夜未眠,這一覺竟睡的極好。似乎有好幾年都沒睡過這樣的安穩覺了,自從那個人死后,他徹夜難眠,常常半夜爬起來處理政務,大臣們似乎已習慣了君侯會深夜召見。而魏國有現在的繁華,那個人似乎是功不可沒的。 這一覺,他睡的甚是滿意,伸了伸懶腰坐起來,抬眼瞧見窩在一邊的三春。 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