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
性坐在了臺階上,聽著雨聲。 她聽著連綿的細雨,腦袋里突然想起了葉芝的詩。 “我就要起身走了,到茵尼斯弗利島, 造座小茅屋在那里,枝條編墻糊上泥; 我要養上一箱蜜蜂,種上九行豆角, 獨住在蜂聲嗡嗡的林間草地?!?/br> 自顧自的一笑,桃樂絲用手撐起了下巴。 一封憋著白色山茶花的信佇立在墻角。 上面寫著“致桃樂絲·瑪麗·艾琳·奧里奧丹女士”。 自從手機和電腦出現后,桃樂絲已經很久沒有接到過紙質信件了。 霎有興致的挑挑眉,桃樂絲拾起了墻角的信封。 字寫得優雅,不同于打印的生硬,甚至在最后一個字母處俏皮的畫了個圈。 桃樂絲取下山茶花。 似乎是剛從枝頭剪下,還略帶著些初露的香氣。 桃樂絲將山茶花插到了胸口的口袋。 打開信封。 里面寫著四個字。 “Dying in the sun” 像是雷鳴,徹入心扉。 似乎是宿命般的。 桃樂絲想,她似乎想到下首歌的名字了。 第27章 四月,普萊瑞思和拍攝團隊去了硫磺島。 渡邊謙由于檔期的關系要晚一周入組,普萊瑞思便先拍了其他人的鏡頭。 四月的硫磺島只是剛剛入春,尚未達到劇本要求的“炎熱”,于是普萊瑞思一早便去了拍攝地,幫道具師一起往衣上灑水。 今天拍攝的是后世的考古隊來到硫磺島發現當年硫磺島戰役一封封家信的故事,也就是片子的開頭。 與前世的伊斯特伍德不同,普萊瑞思更傾向于用手持DV來盡可能的真實模擬考古隊的錄像。 但是攝像指導吉爾顯然不贊成。 “放著攝影機不用,我們竟然還用手持DV?DV拍出來的畫面能看?電視現在都用攝像機了!” 普萊瑞思架起了監視器,瞥了一眼吉爾“考古隊會隨身攜帶十幾斤重的膠片攝影機?你認為觀眾都是傻子嗎?我們要模擬的是真實的考古隊拍攝場景,而不是構架巧妙的常規拍攝畫面?!?/br> “那起碼用單反吧,最少能拍出來的顏色飽和度高些?!?/br> 普萊瑞思思忖了一會兒,還是搖頭拒絕“單反太穩了,還是DV好些,我還是那句話,要‘真實’?!?/br> 吉爾皺了皺眉。 他是聽說伊斯特伍德會執導這部片子,才答應來做這部電影的攝像指導的,誰料他剛接下了這份工作便臨時收到了通知換成了斯皮爾伯格執導,本想著斯皮爾伯格也不錯,便也未請辭,誰料斯皮爾伯格也半路上撂擔子換了個只拍過一部評分只有6.3的英國女導演。 簡直是瘋了。 吉爾嘆了口氣。 普萊瑞思指揮著攝像師架起了手持DV。 日文劇本的編劇山下愛麗絲也來到了現場,走到吉爾旁邊。 開頭沒有滑軌,全憑攝像師的手持拍攝。 普萊瑞思在反復ng了七次后,終于喊了過。 山下愛麗絲看了看監視器,問向身側的吉爾。 “你認為如何?” “能怎么樣?!奔獱枱o奈的捏了捏眉心“構圖混亂,鏡頭抖動,就算專業的攝像師也沒法拯救DV的缺陷?!?/br> 山下愛麗絲有些詫異“這么糟的嗎?” 吉爾有氣無力的哼了一聲“我早就說過了?!?/br> 山下愛麗絲皺了皺眉。 吉爾又看了一眼監控器里混亂的畫面,無奈的撇開眼,掏出口袋里的雪茄“我去抽根煙?!?/br> 山下愛麗絲點了點頭。 吉爾拿著煙走到了遠離劇組的沙灘上,隨意撿了塊干凈的巖石便坐了下來,抽了根火柴點燃口中叼著的雪茄。 抽完一根的時候吉爾又磨磨唧唧的沿著海灘走了一圈,直至下午才又回到劇組。 吉爾回到劇組的時候發現劇組的人沒有在按照原計劃拍攝,反倒是捧著盒飯正在午休。 吉爾隨意拉住了個工作人員詢問。 原來普萊瑞思見天色將沉,便提前拍攝了神木的那場戲,這才使得整個劇組延后了午休。 吉爾皺了皺眉。 ....... 這女導演是以為好萊塢演工會的那群家伙吃素的嗎? 吉爾嘆了口氣。 攝像師正拿著攝影機換膠卷。 “用了幾卷了?”吉爾隨口問道。 “兩卷?!睌z像師回答。 “兩卷?”吉爾直接呆愣在了原地。 他tm出去抽了根煙晃了一圈的功夫就用了兩卷? 這是馬不停蹄的直播搶銀行了吧???? 吉爾簡直要吐血了。 仿佛可以預見制片部的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天天半夜給他寄刀片。 直接搶過了攝像師手中的膠片,插入轉錄機開始播放。 低飽和度的色調,粗獷凌厲的光線幾乎在一瞬間就亮瞎了吉爾的眼睛。 這是什么鬼???? 吉爾愣在了原地。 隨即反應過來一條一條的翻動素材。 看完兩卷膠片的素材后,吉爾的后背已經汗濕了。 他已經不記得是怎么把膠卷還給攝像師的了。 只記得,再次點燃雪茄的那刻,他的手在抖。 一天的拍攝結束后,吉爾渾渾噩噩的回到了賓館。 一鎖上房間,吉爾便迫不及待的要來了其他幾個攝像拍攝的素材。 首先點開了攝像師杰拉德的素材。 杰拉德的機位是軸線側邊。 神木飾演的西鄉升在“服從命令”挖洞。 灼日在低飽和度的整體色調下變得清冷而深邃。 吉爾似乎在一瞬間看到了斯皮爾伯格的影子。 吉爾握緊了鼠標。 他對杰拉德有印象,這是個新人攝像,前后只拍過三部電視劇,而他在電視劇中所展現的實力完全就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模樣。 可是此時,屏幕里的這個頗有靈氣的浮躁清冷的畫面,分明是杰拉德拍的。 吉爾沉重的點開其他幾位攝像拍攝的畫面。 機位或有不同,可是無一例外的,都是靈氣幾乎要透出屏幕的清冷與凌厲。 就像是一把刀,刻畫出那個黑暗年代下虛無縹緲的幻影。 吉爾點燃了一根雪茄,倦怠的倚在椅背上。 一個杰拉德或許說明不了什么。 但是這么多個“杰拉德”同時在一起出現。 ...... 吉爾甚至不敢想象。 沉默許久。 吉爾拿起手機。 剛想撥通通訊錄第一個電話,便響起了鈴聲。 是制片組。 “今天一天就用了二十多卷膠卷,這女導演是瘋了嗎?你也不知道攔著點!”制片組焦躁的說。 吉爾看了一眼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