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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咱們沒有易容就在民間住下的話,很有可能會遭到各種惡霸的sao擾。沒想到過了這么久,竟然平安無視,看來地痞流氓并沒有我想象的那么多?!?/br> “你多慮了,真有地皮惡霸敢來sao擾,我也能保護好你?!睂O周失笑道。 “可我不是很有自信能夠保護的了你呀,”那玉在孫周不解的目光中緩緩地說,“呶,要是有好男風地痞惡霸看上了你,我就得跟男人搶男人了。這也太兇殘了吧,還好沒碰上這種事?!?/br> 孫周有些無言以對,油都抹在手背上了。就在那玉將燙過的野菜往湯汁噴香的鬲里丟時,忽然聽到孫周幽幽地問:“若真碰上這種事,阿玉該怎么辦?” “只能搬救兵了,在那之前,你可要保護好自己的——咳咳,你懂得?!?/br> 孫周被那玉古怪的目光盯的發毛,不接茬,認真翻烤河魚。 冷不丁,那玉又疑惑地問:“如果兩個都是男人,身體長的都是一樣,有什么吸引力呢?果然還是精神上的吸引么?你怎么看?” 他怎么知道!孫周瞥了那玉一眼,似笑非笑地說:“我怎么看?我看這種事情還是回去以后咱們‘坦誠相對’仔細研究,哼嗯,就算某人哭著求饒也沒用的?!?/br> 那玉縮了縮脖子,默默閉嘴,她深知孫周這個人說到做到。這時冷風一吹,她打了個寒顫。 還是……還是裝病吧? 吃過午膳,下午兩人駕車回家,快到家門口時,遙見一個人影抱著劍倚在門口,走近一看,正是鳶和。 碰上需要孫周出面的事,鳶和會快馬加鞭過來通知他。 果然,鳶和過來告訴他:“智將軍和彘將軍病重?!?/br> 他說的彘將軍,就是士魴,八卿當中有兩個祁姓士氏,分別是士匄和士魴。士匄封地在范,便也稱作范匄;士魴封地在彘,故亦為彘氏。 智罃自不消說,彘魴也素有君子之風,是個德才兼備的輔臣好手,這兩個孫周看好的人同時病重,孫周的心情可想而知非常低落。 “智將軍和彘將軍的年紀都不小了,這種乍暖還寒的天氣容易染病,等天氣好了,身體一定也會好起來。你不要擔心?!?/br> “但愿如此,”孫周歉然地說,“休息時間怕是要結束了?!?/br> “休息了這么久,也該回去了。咱們收拾東西?!?/br> 孫周也沒有耽擱,當天便收拾東西趕回新絳。 回到新絳,孫周私下里拜訪了兩位將軍,之后回宮的路上一直都沉默不語。那玉握著孫周的手,輕聲說:“我知道你很難過……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后繼者的問題?!?/br> 孫周點點頭,沒有說話。其實這件事,他一直都在考慮。 回宮后,孫周抽了個空子召見魏絳,他也沒心情打太極,開門見山地問:“依你之見,智將軍之后,誰適合做中軍元帥?” 魏絳拱手道: “范將軍是中軍佐,按理,該他遞補?!?/br> 孫周搖搖頭:“除他之外呢?” 魏絳遲疑片刻,垂眸道:“中行將軍老成持重,治理上軍紀律嚴明,也有資格?!?/br> “要說治軍嚴明,有誰比得過魏將軍你呢。依寡人之見,你才是最合適的,望你不要推辭?!?/br> 孫周的話,魏絳其實早有預感,但孫周當著他的面親口說出來時,魏絳還是心生感激。然而,感激是一回事,接受卻是另一回事。 “主公,下臣感念您的知遇之恩?!蔽航{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叩拜道:“——只是,下臣只是新軍將,那個位置,下臣沒有資格。跳過其他幾位將軍破格提拔,這也無人服氣?!?/br> “不服?當初韓將軍和智將軍,哪一個不是破格提拔?你放心,有寡人支持,定然無人置喙?!?/br> 魏絳心下著急,只好咬著牙實話實說了。 “主公,那不一樣,韓將軍是五朝元老,智將軍其家世煊赫,況且也有身居高位者的支持?!彼傅木褪侵抢數闹蹲又行匈?。頓了頓,他沉聲道,“我若做了中軍元帥,只怕又會重蹈趙家郤家的覆轍。請主公三思!” 魏絳稽首不起,孫周抿著嘴,良久之后,唇線一啟,終究作罷。 “起來吧,寡人不勉強你了?!?/br> 魏絳慶幸地叩謝拜首,孫周輕嘆一聲,讓他出宮。 魏絳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雖然孫周是有把握破格提拔震住場子,但時不待他,之后一旦出了亂子,誰能收拾得了?彪兒……他年紀輕,在為政方面,總歸欠缺了些天賦。 跟自己來比,當然很難找到合適的繼承人,另一方面,繼承人不夠強勢也無法震住這么大個攤子。他現在所能做的,只能在□□的情況下盡量掃清外患。至于內憂,他也無能為力。任何一個國家,政治是否清明,終歸取決于國君的能力。換句話說,就算國內賢臣良將比比皆是,國君若是親近小人,一切都是惘然。 在孫周左右為難的情形下,死神的腳步,不會因為它要帶走的生命對世間還有留戀就稍作停留,智罃和彘魴在病痛的折磨下咽下最后一口氣。 年輕過的人,叱咤風云的人,在太史的竹簡上留下名字的人,老去,死去,埋在塵土里。 還在人世的人,帶著迷茫和困惑,繼續往下走。當年韓厥走時,孫周固然傷感,但傷感之余,他知道還有智罃接過那個位子,輔佐他挑起晉國這個重擔?,F在呢,現在誰能接替智罃上位?孫周不知道。甚至到列卿會議之后,中行偃坐上了中軍元帥的寶座時,明明是他點頭同意的,他依然感到困惑。 孫周畢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會后沒過多久,他親自領兵到綿上訓練軍隊。那玉看他氣色很差,心里想勸,卻說不出口?,F在是新舊交替的關鍵時刻,他要親自把關,實在也是無可奈何。 從綿上回來不久,孫周病了一場,起先以為很快就能好的,沒想到拖了一個多月。那玉有些心慌,獨自與越堯談起此事,憂心忡忡地問:“這幾年孫周的身體確實大不如前,但怎么突然衰弱下去?是不是,是不是得了什么疑難雜癥?” 越堯動了動嘴唇,有些于心不忍,默不作聲的與她在雜樹林里走了一陣。越堯沉默的愈久,那玉的臉色便就更蒼白了,警覺地問:“怎么不說話了?” 越堯停下腳步,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 “慢慢折它,它會一點點地彎下去,但不會立刻折斷?!痹綀蚓従徴壑鴺渲?,“雖然不會立刻折斷,施加的重量卻并未消失,而且還在持續增加,直到它所能承受的極限時——” “咔嚓”一聲,樹枝斷了,那聲音就像打在那玉的心臟上,那玉一時沒緩過勁,也沒反應過來,愣愣地杵在原地。心里還在想著“這是什么意思”,身體卻已經麻木冰冷下來。那寒意說不上是從腳底竄上來的,還是從頭頂猛灌下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