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
軍善聞言神情怪異地看著我。 我吐了吐舌。 又聽將軍善曼聲道:“往日我覺著女子就該在家相夫教子,如今卻是舍不得,恨不能把你拴在我身邊?!?/br> 將軍善的聲音里有無奈,有嘆息,也有歡喜。 仿佛從一段簫聲里忽然結出一朵亭亭的青蓮來。 “你要什么,我自然是愿意給的?!?/br> 將軍善突然而來的深情讓本司命有些措手不及,要知道,前兩世的時候,書生善和小倌善在動手滅了本司命以前都是突然對本司命特別好的。 俗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br> 一見鐘情,突然愛上了女蘿卜這事,這可是只有話本里的男蘿卜才會干的事。 這廝突然裝一副脈脈情深的樣子,指不定是為了讓本司命突然放松戒備,然后趁本司命不備,掐了本司命這朵嬌花。 我面上仍笑著,心中卻正扎著將軍善的小人。 “那我要這墜子,你可給我?”我陰惻惻地笑道。 若是此刻有人掀開簾子走進來,一定覺著本司命是一個調戲良家女子的紈绔公子。 將軍善搖了搖頭。 我心中冷笑,這廝果然是在騙本司命的。 卻聽見他緩緩道:“連我也是你的,又何惜一墜子?” 若不是將軍善這個混蛋毫無要把這墜子解下還與我的舉動,本司命只怕就要信了。 將軍善伸手正欲解下墜子,卻忽然又停住了。 我愣了愣,這廝究竟意欲何為?難不成男子也愛口是心非? 不對,此刻的將軍善竟有一分小三的□□,莫非他恢復記憶了? 我看著將軍善,他一本正經地道:“這墜子,陪著我許多年了,你想要,得來東西來換才行?!?/br> 勞什子你的墜子?一定是上一世小倌善這廝撿了我的墜子卻又不給我。 我咬著牙,想著怎么才能從將軍善手中拿回本司命的墜子,可憐本司命的云舟,在將軍善這廝身旁待了這么久,不知道有沒有變臭? 我正為本司命的寶貝云舟rou疼著。 將軍善卻忽然俯身過來,趁我不備,親了我! 我反手便欲給將軍善一個巴掌,但還沒碰到將軍善的一根汗毛便被他的大手捉住了手腕。 本司命發誓,本司命一定是下凡歷劫的仙人中最憋屈的一個,不,還有飛鏡,我忽然想起了當年和飛鏡的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或者說,是飛鏡和丹闕的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曾經,南海的丹闕上仙和天庭的飛鏡上仙毫無交集,直到兩人下凡歷劫時,本司命手一抖把給兩人的話本給弄混了,然后……丹闕君躲在南海不上天庭,飛鏡則致力于在天庭追殺本司命。 果然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 本司命竟然栽在了這凡人手中,還敢非禮于我! 將軍善親了我! 這就是說,上善親了我! 被親了一口的我還是從前的我嗎? 本司命還是一個有格調的神仙嗎? 是的,我還是一個有格調的神仙,我深吸了一口氣,暗暗對自己說道。 回去我一定要找句芒好好說道說道,怎的本司命這么多的爛桃花? 本司命仍記得當初曾拿了青蕖的桃花釀去賄賂他,想知道上善的姻緣好去捉弄上善一番,結果這廝義正言辭,硬是不肯說,還說什么本司命有一朵絕好的桃花。 結果…… 本司命發誓,句芒若是有一日去歷劫的話,本司命一定會給他安排一個好話本。 打破我的胡思亂想的是將軍善的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這廝總是曉得如何最打動人心。 他的嘆息仿佛一朵枯萎的青蓮,在明滅的光里落地。 明明該嘆氣的是本司命,這廝嘆什么氣?仿佛本司命才是那個非禮別人的人。 “我覺著這就是報應罷,你看著情深,卻是個再灑脫不過的性子?!睂④娚仆蝗凰砷_我的手,又摸著我的臉嘆息道。 手腕上的束情燙得很,我幾乎要忍不住心頭的澎湃,冥冥中似有一股浪推著我往前,又往前,不知要將我推向何方。 師兄也說過這樣的話,師兄說我寡情無心,我倒寧愿自己寡情無心,如此,便不會因找不出射出那一箭害死了師兄的人耿耿于懷,哪怕這兩千年一日一日流過,師兄中箭而亡的樣子卻總是浮在我眼前。 而浮在眼前的師兄,胸前總是掛著我送他的護心鏡。 害死師兄的兇手,也有我。 將軍善此刻的臉竟與師兄隱隱有幾分重合,仿佛師兄又來到了我面前。 我怔了怔,將軍善卻沒說話,轉身睡了。 我跟著躺下,身旁傳來將軍善淺淺的呼吸聲。 一深一淺,一呼一吸。 我真的灑脫嗎? 我忍不住伸手在夜里用手描繪著上善的臉,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他發愣的樣子,挑眉的樣子,哼氣的樣子。 束情,束情,倒真是束住了我。 作者有話要說: 補上前幾天的。 今天逛了好久的論壇\(^o^)/ 狀態不是很好 直接上一首詩,洛夫的 我在橋下等你 洛夫 風狂,雨點急如過橋的鞋聲 是你倉促赴約的腳步? 撐著那把 你我共過微雨黃昏的小傘 裝滿一口袋的 云彩,以及小銅錢似的 叮當的誓言 我在橋下等你 等你從雨中奔來 河水暴漲 洶涌至腳,及腰,而將浸入驚呼的嘴 漩渦正逐漸擴大為死者的臉 我開始有了臨流的怯意 好冷,孤獨而空虛 如一尾產卵后的魚 篤定你是不會來了 所謂在天愿為比翼鳥 我黯然拔下一根白色的羽毛 然后登岸而去 非我無情 只怪水比你來得更快一束玫瑰被浪卷走 總有一天會漂到你的手中 ☆、將軍空老玉門關(七) 我躲了將軍善好幾日,往日只恨不得將這廝挫骨揚灰,如今卻怕起他來了。 我揪著手下的草嘆了一口氣。 我估摸著已在外面待了許久了便起身向將軍善的營帳而去,我還未走近營帳,便聽見角落傳來一陣爭吵的聲音。 我本不欲管這閑事,但聽著這兩人似乎扯上了我,我便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宋公子為人不錯,我們卻要在他的飯菜里下藥,這樣做是不是太過了?”一個聲音道。 “管他呢?只要有了軍餉,我們還愁沒有銀子寄回家嗎?你娘身子不好,難道你不想給她買點什么補身子的藥?不想給你娘子買點首飾嗎?”另一個聲音道。 “但是……”一個聲音道。 “但是什么但是,這事可是李副將交待的,你難道連李副將的話也不聽了嗎?”另一個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