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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說,他家里的藏書閣放的全是話本,這次來京城,主要是為了看看京城的話本,科舉考試倒是其次的。 白包子委實是志向遠大啊。 我正想著,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 我本以為是白包子,卻是書生李。 我有些后悔今日沒有死死地跟在白包子身后,早知道跟在書生善身后也比碰見這廝好。 書生李此人,簡直就是本司命的克星啊。 論起嘮叨來,他若是敢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宋兄,這大好的光陰,怎得又在此看話本?”他輕輕開口,宛如念咒一般。 還敢叫我宋兄,我看著一定比你老嗎? 占我便宜? 占我便宜! 大好光陰就不能看話本嗎? 我心中恨不得把書生李扔出去,面上卻是浮了幾分笑意。 “不過是打發時間?!?/br> “宋兄若是無聊可以看看這幾本書,愚弟適才看了,倒是受益匪淺?!睍顝男渥永锾统鰩妆緯阋沂种腥?。 “賢弟,為兄實在是看見書就頭疼。糟了,剛才表哥找我有事,為兄先行一步,告辭了?!蔽夜傲斯笆?,腳底抹油溜了。 我藏在了廊柱后,見書生李沒有追來,我才松了一口氣。 書生李一直致力于把我從話本這條歪門邪道引回正道,不論我怎么婉拒,硬是一見我就纏著說教,以至于不知道內情的書生都面帶異色地看著我,仿佛我和書生李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關系似的。 肩膀又被人拍了一下。 我緩緩地轉過頭,心想,這次總不會還是書生李罷? 是白包子,他面上帶著幾分笑意。 我總算松了口氣,若還是書生李,我約莫要去撞墻了,我可實在不想聽書生李再在我耳旁啰嗦了,簡直比小七的嘮叨還可怕。 彼時在天庭時,小七就常常在我耳邊嘮叨。 此刻的我只覺得白包子越看越好看,簡直就是世間難有的絕美的男子。 “連城,你躲在此處是……”白包子看了一眼周圍,看著我小聲地說。 “剛才書生李又來了,他委實是太嘮叨了?!蔽铱嘈χf。 “原是如此,瞧我給你帶了什么好東西?!卑装幽贸鰞杀驹挶驹谖颐媲盎瘟嘶?。 我不禁心頭一動,話本,讓本司命沉浸在話本的海洋里無法自拔罷。 我伸手便欲奪,白包子卻十分靈巧地躲開了。 “白包子……”我忍不住扯著白包子的袖子撒嬌道。 話本里女蘿卜一撒嬌,男蘿卜便會任女蘿卜為所欲為,不管是要金銀珠寶還是綾羅綢緞。 白包子嫌棄地看了我一眼,宛如看一坨豬屎。 我愣了愣,果然話本里都是騙人的。 “過兩日七月初七便是我的生辰了……”白包子竟是難得地紅了臉。 我低下頭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七月初七,這日子聽著真耳熟,唉,白包子的生辰竟和小七的生辰相同,難怪我記不住。 白包子似乎前幾日也說過他的生辰,只是當時我看話本正看得入迷,沒怎么搭理他。 眼下白包子這意思,分明是要我送生辰禮才肯給我話本,我瞥了一眼話本,話本正向我揮著小手,但是生辰禮,本司命從未送過生辰禮,送什么好呢? 要不送白包子一本修仙大法? 如此待到白包子修成神仙之后,本司命還愁沒有話本看嗎? “白包子,我早替你準備好了生辰禮?!蔽覐男渥永锾统鲆槐?,遞給了白包子。 白包子接過書,一臉驚異地看著我。 “原來連城你求的是這種大道,看來真是我誤了你?!卑装影褧游沂掷?,轉身便欲走。 我愣了愣,凡人若是有幸得窺長生大道,定是歡喜不已,白包子為何卻是這反應。 我狐疑地翻開書看了一眼。 書上寫著“欲練神功……”,我不禁紅了臉,原是拿錯了書。 “白包子,我方才拿錯書了,那本原是我表哥的,他看完了便扔給了我,難道這書有什么不好嗎?”我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不坑書生善坑誰,左右他是來歷劫的。 這下卻是白包子不知所措了,他的臉更紅了。 我從袖中又拿出一本,翻了幾頁確定是正經的后方才遞給了白包子。 白包子接過書,臉上的欣喜再顯然不過。 “白包子,我與你一見如故,若不是我表哥不許,我是一定要和你結為異姓兄弟的,可惜表哥他一向……”我欲言又止,心中卻是暗喜。 毀書生善的名聲,竟是比看話本還有趣。 “連城……”白包子一臉猶豫地看著我。 我不由得有些疑惑,平日里我和白包子說起書生善的種種惡行,白包子都是一臉郁憤,若不是客棧里書生善的袍下之臣太多,我和白包子都要成立一個反善盟了。 而今日,白包子卻是一反常態。 難道是我日日都在說書生善的惡行,反而過猶不及了? 白包子一直朝我擠眉弄眼,我忽然生出一絲不好的預感,難道是被書生善逮到了? 身后傳來一股冷氣,我如臨大刑地轉過頭去。 果然是書生善,他冷冷地看著我。 師兄當年曾殷切地囑咐我不可在背后說人壞話。 我卻沒有牢記他老人家的教誨,真是有負師兄恩誼啊。 “連城,我還要去買話本,先行一步?!卑装犹右菜频嘏芰?。 委實是太不講義氣了,白包子竟將我扔給了書生善,自己一個人獨自溜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有點忙,還是先拿自己的頂上罷。 這是原創哦,原創。 你的聲音 你的聲音 來自遙遠的江南 穿過落雨的屋檐 似青花般美麗的塵煙 被燈下人的長嘆 打落在階前 你的聲音 來自遙遠的艱難 越過門外的山巒 似晨光般熹微的溫暖 如何才肯越過千山萬水 去和少年相逢在這落花的江南 ☆、誰識書生心事(六) 我跟著書生善回了房,本以為書生善會大發雷霆,畢竟凡人都看重名聲。 我在床上坐立不安了許久,連話本都看不進去,只等著書生善發火。 誰知書生善卻是一句“你餓了嗎”,便輕輕將此事揭過了。 難道他想要故作大方以退為進? 我有些頭疼,不怕對你動手動腳的對手,不對,是動刀動槍的對手,就怕對你動心思的對手。 “倒是有些餓了?!蔽要q豫了許久終于擠出了這句話。 書生善聞言只是皺了皺眉頭,轉身便出去了。 難道書生善反悔了?不準備放過我? 我悄悄地跟在書生善身后,卻見他去了膳房。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