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從林曉玲的稱呼中發現張金鳳的身份。

    “不照，這么貴！”張金鳳一聽讓她也照相，心疼錢的她趕緊拒絕。

    “媽，你也拍幾張吧！我現在也不方便帶你在省城玩，先拍幾張照片也好，還可以寄回去讓爸和桂芝看?！绷謺粤崧犃讼鄼C男的話倒不好說不讓婆婆照。

    “奶奶！我想照！”趙嘉紅雖然只是個女孩，卻是家里孫輩第一個孩子，爺爺奶奶多少有點重男輕女，但是卻從沒受到什么委屈。早就想照相的她，開始只是不好意思和林曉玲說，現在有人開頭，她趕緊抓住機會找奶奶撒嬌。

    “媽，你和小紅一起照幾張吧！小紅想照就照，這又不按人收費，是按張收費，你們倆一起拍才劃算！”林曉玲拿趙嘉紅說事，看著孩子乞求的表情，張金鳳不忍心讓孩子失望，一時之間倒是沉默不說話。

    林曉玲見婆婆不說話，就知道這事有門，她繼續勸說：“媽，你就照幾張吧！您放心，紅軍調崗之后還加了工資，他現在獎金也不少，您照再多照片他付得起錢！”

    “師傅，你趕緊找個好點的背景拍幾張！”林曉玲招呼相機男趕緊的找景。

    “好咧！大娘你要不要換件衣服！”相男機盡職的提醒張金鳳可以換件平時舍不得穿，走親戚才穿的衣服。

    “不用，換什么衣服，就這樣吧！”張金鳳扯了扯衣角最終還是搖頭。

    “好咧！大娘，你跟著我來！”相機男指揮著張金鳳和趙嘉紅擺好姿勢，才按相機按扭。

    閃光燈閃的那一下，張金鳳本能的閉上眼睛，相男機大喊一聲：“不要閉眼！”

    張金鳳原本要閉上的眼睛嚇得不敢再動，瞬間臉上的表情是奇怪的，不知道拍出來會是什么樣子。相機男見張金鳳不習慣閃光燈，干脆帶著倆人去了室外拍，室外光線好不需閃光燈，拍出來的表情更自然，肯定不會有閉眼睛的情況。

    拍照片的時候張金鳳是各種配合，等照完相看著相機男離開的背影，又是各種后悔，覺得不應該花錢照相，太浪費錢了。

    林曉玲也知道婆婆的性子，她只好找別的事轉移張金鳳的注意力，不然這一天有得嘮叨。林曉玲現在離預產期只有一個月時間，隨時都可能生，所以心里也很沒底，她特別擔憂，不光是生孩子怕痛，還擔憂生的時候不順利出個什么問題，現在醫療技術不過關，她也很怕死！

    林曉玲每天只要閑下來，都會想著生孩子時萬一不順利怎么辦？這事她還誰都不敢說，只是和趙紅軍吐露過只字片語，結果趙紅軍卻說她想太多，那么多人生孩子，沒見過有幾個出事的，更何況她是在醫院生，還能出什么事。

    林曉玲覺得和趙紅軍說話是對牛彈琴，還不如對著墻說話，還能聽到個回音，她不想繼續說出她的擔憂，只能暗暗在心里祈求一切順利。林曉玲心里再擔心，每天該吃的吃，該喝的喝，面上一點都看不出來，除了晚上睡眠質量不好外，一點異常都沒有。

    自從她進入孕晚期，每天晚上本來就睡不好，趙紅軍沒有發現問題，家里其他人更沒能發現問題。張金鳳還根據經驗，斷定林曉玲肚子里的孩子很快就要生了，看上去已經入盆，說不好隨時都能出生。

    林曉玲去醫院檢查，醫生也是同樣的說話，只是更專業，還讓林曉玲注意點，如果有見紅或者什么表示很快就要生，一定及時到醫院生。醫生也是見林曉玲每個月都來做產檢，家里條件好才囑咐一定要到醫生院，換成不了解情況的家庭她還不敢多這個嘴，萬一人家想在家里自己生怎么辦。

    醫院回來的路上，林曉玲見到有人挑著桃子賣，喜歡吃水果的她下手買了好幾斤提回家。張金鳳看到又是一陣念叨，陪著她出門的趙紅軍不得不主動背上這個黑鍋，表示桃子是他想吃才買的。

    張金鳳聽到趙紅軍想吃才不再念叨，最后也不甘心的說了句：“你一個人吃少買點就行，買這么多不是浪費錢！”

    林曉玲對婆婆的偏心眼已經無語，她只能偷偷在趙紅軍和婆婆都看不到的地方翻個白眼，當然還有小丫頭趙嘉紅也不讓她看到。

    張金鳳到了省城之后，她就覺得自己在家里越來越像個外人，而婆婆才是主人，這里一切都以趙紅軍為尊，連吃個飯都要他第一個下筷子才好。林曉玲平時和趙紅軍倆個人吃飯習慣了，沒有什么誰先下筷子的說法，婆婆來了之后才各種看不順眼，家里的很多規矩都想改。

    林曉玲一般這種時候就把事推到趙紅軍頭上，有事也都讓趙紅軍出門去找婆婆，她是惹不起也不想惹婆婆，有什么不好的她就當沒聽到，反正倆人再處不來也就這幾個月的時候，忍一忍也就過去啦！

    張金鳳和趙嘉紅睡在林曉玲分到的那間單身宿舍里，那里面就一張一米五的床，趙紅軍每天晚上都要送祖孫倆回去睡覺。

    林曉玲吃了桃子之后，半夜就感覺不對勁，也不知道是快要生了還是吃多了桃子肚子痛，偏偏馬上要生了，她一點不舒服都不敢大意。

    林曉玲沒有生孩子的經驗，但是大半夜肚子痛，褲子也被羊水打濕，她再無知也不會以為這是尿濕了褲子。

    林曉玲痛的難受，她一把推醒趙紅軍，喊他趕緊起身幫忙：“快起來！我好像要生啦！”

    “什么！”趙紅軍黑暗中趕緊坐起來摸黑開燈。

    打開燈之后看到林曉玲滿臉痛苦的躺在床上，他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又把早就準備的行李袋拿上。再扶著林曉玲坐起來，這大半夜沒有公交車，也沒有電話打到醫院喊救護車，他只能找張板車送林曉玲去醫院。

    林曉玲躺在板車上，拿著枕頭靠在腰后，一路上她抱著肚子盡量讓自己不要呻吟出聲?？衫遘嚨内w紅軍還是從身后的動靜中感覺到林曉玲的痛苦，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加快速度往醫院跑。

    到了醫院把林曉玲送進產房，趙紅軍才想起來還停在院子里的板車和帶來的行李袋。行李袋里裝的是嬰兒衣服，趙紅軍把板車鎖好才回到產房外等著，這板車也是早幾天前做好準備借的。

    林曉玲一個人在產房里痛的不行，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濕完了，可是她還忍著不出聲。產房里還有其他人在生孩子，有人像殺豬一樣叫喚，林曉玲聽到之后更不想叫了，她生怕自己叫出來的聲音比這更難聽。

    助產士檢查了宮口，只告訴林曉玲宮口還沒有完全打開，還得等著就繼續去看其他人。晚上上夜班的醫生護士本就不足，林曉玲宮口又沒有完全打開，沒有醫生也沒有護士理會，她只能一個人躺著產房的病床上痛苦的等待孩子出生。

    趙紅軍在外面等著遲遲不見動靜，等里面有護士出來的時候，趕緊拉著一個追問林曉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