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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的她手指腥紅熱燙。 作何就這般執拗不把她放開!寧愿她把他軋死嗎?讓她一輩子不得安生? 即然不愿把她放開,為何她才落崖數日,他就忙著娶親?為何夏侯寅去請,他亦不來? 他還有何顏面霸著她不放開! 真是恨死他了!恨不得軋死他! 金簪子掉落于地,清脆一聲響,把迷亂狂熱的空氣敲出一條縫兒。 “周將軍,你把我放開,不然你這輩子便難再見我.......你知道玉翹話兒有多真?!?/br> 力氣再不敵他,索性不再掙扎,玉翹垂下胳臂,將指尖攥握成拳,任血順著指滴落塵土里。 俯首看,他穿的靴子,竟是舊年她縫制的那一雙。 她嗓音冷清清的,聽得周振威心一擰,緩緩將她松開。 看翹兒嬌顏,依舊是往日可人模樣,可目光交織變幻間,一忽兒她唇邊起抹笑,竟陌生冷漠的讓他慌成一團。 “做何叫我周將軍,我是你的夫君,你的周郎!”周振威去觸她頰邊柔軟碎濕的發,心里皆是失而復得的歡喜。 “不再是了!你已是旁人的夫君,旁人的周郎!”玉翹淡淡的躲開,不讓他碰。 周振威一怔,瞧瞧身上的喜袍。 “事情并不如你想的那樣……!”正欲開口詳細說來,卻見李晉急匆匆至跟前,先紅著眼眶喚聲小嫂子。 玉翹曉得他定是有事稟奏,微頜首走一邊兒,拿個新碗去撿拾地上散落的豆。 李晉這才朝周振威拱手低聲道:“皇上聽說將軍迎轎半路離去,似龍顏震怒,派一干侍衛來尋,請你速速回去?!?/br> 周振威沉吟,突聽得房內傳來“咿呀咿呀”小兒稚語,伴著“咯咯”軟糯甜笑。 那顆心頓時猛被狠狠揪起,神情剎那狂喜激奮,整個人都止不住振顫。 他的糖糖和威寶,往昔里總是隔著隆起的嬌肚兒,去親吻撫觸他們的小手或小腳丫,而現在,他們正躺在屋里榻上,等著這個爹爹去抱去親哩! “翹兒,我的糖糖......威寶!”他抖著嗓音,忍不住轉身,大步直朝聲傳來的方向而去。 第四百二十二章 郎情妾恨(3) 白月繁星,灑空深巷幽長,望不盡的寂寥黑沉。 晚歸人輕推院門,院落有幾枝梅,幾竿竹,幾株松。風撫過,融雪撲簇簇落。 窗內熒火如豆,亂擺搖曳,馮嬸子端著一銅盆殘水在潑,瞧到人影忙笑喚:“夏侯爺怎現才回?夫人等著你用飯哩!” 夏侯寅怔了怔,那小婦人怎還在? 他正午時出門后總莫名心空落,不由已往回趕,恰瞧到一騎青馬絕塵而來,勒韁的人,是那小婦人的夫君。 未嘗不曾見過他們繾綣繞纏的情深模樣,如今又有稚兒在懷,想必幾句好言,幾滴淚水,幾番擁抱,妻還是妻,夫還是夫。他亦還是那個不相干的局外人。 可心境倒底不一樣了!會酸會痛,會有治不愈的情傷。 定是等他回來辭別吧!可不可以不要這么明事理,悄然離去或許是最好的決絕方式。 他抿了抿唇瓣,俯身卸下箭筒,同強弓擺石上,接過馮嬸子遞來的熱水盥洗后,吸口氣,掀簾入得房內。 房內大亮,火爐燒得正旺,一陣暖香盈面。 但見桌上擺著三五碟精致小菜,一碗兒酸筍雞尖湯,一盤五只玲瓏小包子,rou汁順著褶皺窩兒淌,一碗粳米飯堆尖尖的,裊裊冒著熱氣。 玉翹坐在桌案邊,正抱著糖糖戲耍,肥嘟嘟的手背有五個小渦,一個個輕點,小女娃眼瞇成月牙兒,嘴里哦呀的稚聲不斷。 威寶躺床上抓著胖腳丫自個玩,忽一翻身,盯著娘親和meimei看,見她們笑,也咧著嘴淌一串口水。 夏侯寅眼有些澀,朝桌前大剌剌坐下,也不吭氣,徑自提起筷著扒飯,餓了。 “怎這般晚才回?這菜啊飯的熱過幾遍,你莫嫌棄沒頭道香?!庇衤N語氣溫婉,看他一眼,轉首吩咐馮嬸子拿只空碗來,盛湯給他嘗嘗。 突然不吃了,緊緊盯她和懷里的女娃,大小人兒,皆微仰著頸看他吃菜,竟長得忒像,俱是國色天香的貌。 “我看到周兄來尋你,你怎不與他一道離開?是要同我辭行么?大可不必費此周折?!彼麗瀽灥拈_口,胸臆間只覺擁堵的讓人順不過氣。 默了默,玉翹親親糖糖的小臉蛋兒,似不在意的低道:“他當我和娃們死了,新娶了夫人。我也當自已重活了回,與他再是回不去從前。你愿意帶我走么?回晏京或去哪都好!吃完這頓飯,我們收拾妥包袱,夜半就離開吧!” “你說的......可當真?”夏侯寅喃喃,有些半疑半喜,他不敢相信自個聽到的,怕又是一場鏡花水月成空。 這小婦人善變,昨還犟的一條黑路走到底,這會卻又滿心將他來依靠,其實還是因著那個男人不是! “好!”瞧他還答的極快,怕她一不溜神又反悔,端起碗兒吃口湯,嘆道:“楚玉翹,我前世定是欠你的,所以這輩子來給你做牛做馬,還心甘情愿的很?!?/br> “前世你我形同陌路,誰也不識誰!”玉翹站起,走到榻沿邊將糖糖放威寶身邊兒,威寶喜滋滋去攥meimei的手指,糖糖眼兒卻隨著娘親轉,還貪想那香香的懷抱。 開始輔陳一張大錦布,把娃兒的衣裳等物拾盡數收拾齊整,自個則挑了兩身衣物疊放起,再把錦布裹起四角,緊緊打個結兒便已收拾好。 “我四處游歷,曉得江南有個依山傍海的熱鬧鎮子,我們可以在那開個吃店,每日里只做晌午生意,閑暇時就帶著糖糖威寶下水摸魚釣蝦,上山采蕈捉雉兔,那里的鳴麓書院,出過好幾任狀元郎?!毕暮钜缘挠凶涛?,嘴里酸酸辣辣,便把宵想多年的日子勾勒,忍不住一股腦說與她聽。 “嗯!”玉翹背對他含糊一聲,他便當她答應了,那臉上的喜氣便如沐初陽般明朗。 ....... 邊塞的黑夜短,才卯時十分,那窗戶紙就漸漸透進清光來。 兩個娃睡得熟熟的,即便給套上小斗篷,也只吐吐粉粉舌頭,半睜眼兒懵懂,又架不住陷入黑甜里。 玉翹抱起糖糖,夏侯寅肩上背和著包袱裹,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