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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可見怎樣的憤怒氣苦至極。 他知道來碎花城一路是有多坎坷艱辛,她挺著隨時要生的肚子是怎樣熬至岱鎮? 在岱鎮與他近在咫尺,卻墜落下絕情谷,自此天涯永隔。 他想一次,恨一次,心碎一次。 翹兒和娃是因被他牽累而死! 唇邊笑容慘烈,等著,等他殺了李延年,滅了神鬼煞,斬去莫賀祝后,就來陪你們娘三個,再也不分開。 孫思晨看他難過,心里也不好受,沉吟片刻才道:“我不知你為何匆匆要娶曹鳳華為夫人。只想講與你聽,她受盡匈奴人的侮辱糟踏,已不能生育,且身子有下紅之癥,稀稀拉拉一直不曾見止。只怕圓房遙遙無期?!?/br> 周振威頜首默默,并不愿再多話,孫思晨原想鼓起勇氣,問他可愿娶她,又瞧他一臉頹唐,終還是把話咽了回去,隨便扯過兩句,自離去不提。 ........ 一清早,鄰里噼里啪啦的放鞭炮,傳進院里,再從窗縫透進屋里。 屋里暖融融的,想必馮嬸子往火爐里埋了新炭,燒得正旺。 玉翹揉著眼醒來,已聽得糖糖威寶“哦呀咿呀”的稚嫩聲,可乖,不擾她睡覺,只顧著自已開心地蹬腿玩。 側過身笑著看他倆,白粉粉的兩個團子,看著看著心里就疼軟似水般,要化了。 忽兒一聲爆竹響,都驀得怔在那,威寶膽大,還咧著嘴笑。 糖糖先前被小炮嚇過一次,有些陰影,撇撇小紅嘴兒,淚汪汪的。玉翹忙起身去抱她,摸著背輕拍著低哄。 倚在娘親香軟軟的懷里,糖糖不哭了,眼又瞇成了月牙兒。 在看威寶,玉翹噗哧笑出聲來,是個疼meimei的,可見不得她傷心,呼嚕竟翻了個身,湊過來抓meimei白嫩嫩的小腳丫,嘴里學娘親“哦哦”的安撫。 糖糖卻不領情,嫌棄的掙了掙,一腳踹到哥哥的腦門上,威寶晃了晃,眨著眼,癟著嘴委屈。 玉翹另一手去把威寶也撈進懷里,抵著兩個小崽崽的額,莫名的心底就有些酸:“你們是親兄妹呢,可得相親相愛的,哥哥疼meimei,meimei也不許欺負哥哥,要不娘親會難過的?!?/br> 糖糖就伸手摸摸威寶的腦門,威寶流著口水笑,也伸手拂糖糖的頰,又轉臉看玉翹,嘴里含混的叫:“蝶......蝶!” 玉翹愣了愣,這是在喚爹爹嗎?想想失笑,才四個月的娃,哪里會叫人呢!即便要叫,也該先叫娘親才對! 這邊幫娃換好尿片,穿好衣裳。便見馮嬸子掀簾進屋來,將手中拎的食盒,擺在桌案上。 湊近榻前將紅帳撩起,笑道:“今夏侯爺一早去河里鑿冰,抓了條可肥的鮮魚,燉的湯可香,連貓兒都在灶邊轉啊撓的,夫人去趁熱把湯喝了,還得喂少爺小姐吃奶呢!” 第四百一十六章 碎花情亂(4) 玉翹走至桌案邊,除幾碟子精致小菜外,有一碗鮮魚蕈子湯,熬的奶白濃香,灑了一圈碧瑩瑩的蔥花、芫荽,熱騰騰的煞是勾人。 馮嬸子抱著糖糖坐玉翹身邊,看她撥了碗粳米飯,又舀碗魚湯擺手邊放涼,這才揀兩塊火腿雞蛋卷兒,慢慢吃起。 忍不住小心翼翼陪笑道:“這幾日常瞧夏侯爺在門外踱步,不敢進房來。夫人可是怪老婆子那晚.......!”她頓了頓:“實因威寶糖糖見不著娘親,哭得嗓子都啞了,沒半點法子才去尋夫人的。夫人要怪就怪老婆子我不長眼,可別再憋屈著夏侯爺?!?/br> 玉翹默了默,抬眼正瞧到糖糖偏著腦袋,瞪著清澈的眸子,一錯不錯看她吃飯呢,見她喝一勺子魚湯,也跟著咂一下唇,嘴角銜一串子濕亮,饞得很。 心里再有什么,似乎也就云淡風清了。 揩起帕子給糖糖擦口水,笑道:“哪有怪你的意思!”其實還要萬分謝她,那晚若不是她左等右等不見自個回去,只得抱著哭泣的糖糖威寶來尋,才堪堪挽回一場錯事。 “夏侯爺對夫人和兩娃真是沒說的,沒見他對誰這般用心過.......!”馮嬸子下意識的替夏侯寅說好話,卻見夫人似乎不想聽,端起茶水漱口,又去凈了手,這才接過糖糖上榻去喂。 威寶獨自一人在玩兒,見著娘親抱著meimei過來,興奮的“嘩”就尿了褲子。 馮嬸子逐訕訕住了口,上前來幫攜著替威寶換尿片及褲子,玉翹不吭聲兒,只看著懷里的糖糖乖乖吃奶,不比威寶力氣足,總是吃的吧嗒吧嗒響,丫頭吮的慢,秀秀氣氣的,非要攥住娘親的手指尖不放,一忽兒高興,眼笑瞇瞇的,可招人疼。 等兩個娃吃飽喝足,頭挨著頭睡得甜甜的。玉翹離了榻,放下紅帳。至梳妝臺前,把發松挽成髻,插朵點翠纏枝菱花,再換身銀紅襖子配青綠鑲銀鼠毛背心,下面是條荼白棉裙。 沉吟半晌,才突得下定決心,走去拉開門,掀起錦簾子,果然夏侯寅就站在廊前躊躇,她咬著唇開口道:“忤在外面作甚,你進來我有話要同你說?!?/br> 夏侯寅原是驚喜,聽玉翹這般說,面色頓變,心里惴惴不安,待進了房,見她坐在桌案邊,自個面前斟了碗茶,又另斟了碗,是給他的,裊裊冒著熱氣。 “那晚我.......!”他聲音黯啞,神情窘迫,吶吶的不知從何說起。 玉翹急促卻又平靜的打斷他,溫言道:“我不怪你!那晚你吃醉酒,一時無法自控罷了,并不是有意為之?!?/br> 她如若能用狠毒的話罵他,甚或抬手打他,天知道他會有多雀躍,說明她對他,終是心中波瀾已起。 可你瞧她怎是無情,說的話忒是冷硬,只當那晚是他酒醉之誤。, 夏侯寅唇邊噙起一抹苦笑,他那晚是吃了酒,可并不醉,他能自控,就是有意為之。 因他該死的那么歡喜她,歡喜的他惡念疊生,歡喜的他想霸占她,讓她無奈、屈服,認命,無論怎樣都好,只要能從此跟他羈絆一輩子,他什么都能干得出來。 可這話他無法酣暢淋漓的說出口,因他曉得,只要微透點相思意,這小婦人就會帶著娃倉皇出逃,至時連見她一面都成宵想。 玉翹不去看他滿眼荒涼,只低眉垂眼,用手描著茶碗上的牡丹花瓣:“再過幾日便是上元節,碎花城定是熱鬧的緊,我已許久未出門,想帶著娃娃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