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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睹。 “藥給他喂下了么?”頤容發鬢凌亂,小臉慘白,輕輕的問。 “摻在參茶內喂皇上吃下了?,F還淺眠,得再稍等會兒?!鼻毓霉玫吐暤?。 好!頤容無力地頜首,任由宮女攙扶著下榻,再慢將將站起,猛一哆嗦,她痛的把唇瓣咬出一縷血漬。 那處已然撕裂,艱難一步一步,地上血跡點點滴落,隨她逶迤而去。 銀月慘淡淡,疏林晚鴉噪,遠遠別院門前,紅籠黃暈,朦朧一片。 窗縫透過一縷涼風來,吹得人汗毛直豎,似遠又近有人絮絮嘁嘁,冷冷地要哭又在笑。 “秦姑姑,你聽到有人在拉唱么,真是好聽呢!”她渾身有些發冷,止不住打顫,兀自倚著窗呢喃,不愿再移動半步。 秦姑姑終流下淚來:“是德和園里傳來的,太后正帶著眾娘娘們再聽戲?!?/br> “好熱鬧呢!你聽她們笑得可開心,慶喜班的小倌扮花旦可美,嗓子也亮!”她眼里滿是羨慕,朝秦姑姑看道:“你哭甚么,這生不如死的日子總算到頭了,該高興才是?!?/br> 默了默,低喝道:“還不動手?要待何時?” 秦姑姑嗯一聲,朝門邊使個眼色,十數宮女及太監悄無聲息魚貫而進,面如鬼魅般蒼白嚴肅,直朝榻上沉眠的宏武帝圍抄而去。 燭光微閃爍搖,宏武帝猛然醒轉,他的手腳已被死死捆住,扎實的不能動彈,一圈黑袍黑帽儼然厲鬼壓他身側,心驟然緊縮,使勁瞠大雙目,哪里是閻羅殿冤魂索命,那張張面孔,竟是素日低眉順眼伺候他的宮女太監。 “曹公公救我!”他聲低啞惶恐,朝那素日近身伺候的太監求救。那太監一聲不吭近至身前,卻是將繩索利落套他頸上。 十數人用力一點點勒緊,他甚至能聽到粗礪的繩子嵌進rou里的摩擦聲,喉嚨愈來愈喘不上氣來,雙目赤紅圓突,竟瞅到窗前那抹柔弱身影,裊裊而立。 “容美人救我!”宏武帝使出最后氣力竭盡嘶吼,那個女人如螻蟻般活,怎敢有膽量忤逆他! 一塊絹布堵塞進他口里。 待黑暗如潮將他卷入黃泉路,也未曾等到窗前那人,將他回看一眼。 第三百九十章 朝堂風云:宮變(2) 忽兒間就立秋了! 早晚已有些薄涼,這種時節實在適合恩愛小夫婦在床榻上膩纏。 細篾竹席已撤去,錦褥上好的緞子如女子的肌膚般絲滑。 玉翹側身蜷在周振威溫熱胸膛前,半露白玉凝酥的肩頸。 額頭抵在他硬朗的下顎,輕輕的摩挲,刺刺癢癢的,忍不得嗤嗤低笑,抬手去揪粗糙的胡渣。 看她眼含春水,頰腮嫣粉,忒是嬌憨的模樣,周振威喜歡的俯首去舔舐柔軟的小嘴兒:“窗戶紙才發清,怎就困不著了?” 玉翹蹙眉,去拉他手掌撫自個挺肚:“愈發大了,抵得腰胯這里一陣一陣發麻?!?/br> 前一世也不曾體驗過這個,碾轉兩世才初孕,心頭珍惜的很,忍不住就惴惴:“聽素素姑母說雙胎容易早生,我會不會今兒就生了?”又一本正經提點他:“你可不許再哄著我弄那事兒,也不許尋旁人弄?!?/br> “還有兩足月才生呢!早得很?!庇肿テ鹚w素指尖放嘴里含咬,黑眸濯濯把話哄她:“打今日起我開始蓄池子,直至你生養出月子后,讓我一次澆個夠,到時可不許想著法子躲我?!?/br> “粗俗的很!”玉翹臉頰泛起紅,抽出指頭握拳捶他一下子:“糖糖威寶可懂人事了,這會都聽著呢!” “小騙子!我一直摸到現在,安靜的很,還在睡呢!”周振威愛憐地捏她頰,好歹堂堂巡撫,豈會被個小女人糊弄。 想想去看她的眼問:“孫大夫給你開的藥可有按時吃下?” “我又沒病,干嘛要吃藥?”玉翹左顧而言它:“原在閨中時整日里抱著藥罐子,委實怕了?!?/br> 去掐她的下巴尖兒,不允逃避:“孫大夫在宮中替李夫人養胎,平安誕得麟兒,應是比你我更懂如何調理,她那方子我也看過,都是補氣安胎的藥材,小銀吊子煎好后我亦嘗過,味不苦偏甘甜,你還有甚么不放心的?尋常婦人生一胎都艱難,何況你兩胎?” 周振威頓了頓,聲帶些沙?。骸拔也荒苁ツ銈內魏我粋€,就算為了我,你就乖乖的把那湯藥吃了可好?” 玉翹看出他滿臉乞求之意,心里酸澀難擋,如若無前世那一出,她豈會不愿?而今她是一點點險都不能去冒的。 “唔.......!”不說好,不說不好,只莫楞兩可的輕點頭。 周振威默默,突得松開她下榻,大步朝門外而去。 玉翹疑惑的坐起身子,才把肚兜綢衫理齊整,便見那人復轉來,手中端一瓷碗黑糊糊的湯藥。 明白過來,這是要親眼看著、逼她吃呢! “周郎就這么相信孫大夫么?聽說她同你還鉆過一個被窩,委實歡喜你的很,對我也莫明的有敵意?!庇衤N索性把話說明白:“我在晏京看多聽多高門大府內宅爭斗,為了個喜歡的男人,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來。不管孫大夫是君子或小人,我一概不受?!?/br> 周振威坐榻沿邊,正用調羹在藥湯里劃,打散著熱氣,聽這話抬眼瞅她,抱著圓滾滾肚子縮在榻一方深處,像只護崽的母貓,若自個逼她,上來就要撓他一爪子。 小醋壇子,那酸味兒可濃! 周振威搖頭沉笑:“你憋在心底多久了?背里不曉得怎么恨,怎就不來問我?軍中大營除妓娘外,其它并無男女之分。我被莫賀俟達斬至重傷,意識皆無,莫說女人,就是個男人鉆我被窩,也半點辦法也無。后聽人傳此事,也曾問過孫大夫,她醫著父母心,只回是應對高燒畏冷之舉,并無摻兒女私情。她即如此,我若多想反顯得不坦蕩。自那后再無此事發生,翹兒毋須多意?!?/br> 哼!說的好聽呢,總歸還是在一個被窩睡過了! 這男人寬厚的胸膛,他的陽剛味兒皆有毒,哪個女子沾著了。便再難拭去。 問他:“如若她說歡喜你才抱你疼你,你該如何自處?” 這讓他怎么答?周振威咳一下,噙著嘴角:“沒有的事何必庸人自擾。孫大夫稟性知根知底,斷不會做那些宵小伎倆。你不信旁人無謂,定要信為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