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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藥方子是上回孫大夫來,開給三堂嫂的,她那身子說來能治,卻不曉得怎耽擱至今。久病成了疾,如今想連根拔,就如抽絲般的難。帳上也沒得多余的可用,我就拿了些屋里頭的銀錢出來,先救她的急要緊。前祖母說了,明日里鋪主子送租銀來,把原屬于三房的銀錢剔出給堂嫂看病,也可把我墊出的還回來?!?/br>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周振威抬眼看了看玉翹,他的俸祿一分不少的皆上交于她,怎么用,他其實一點都不在乎。 玉翹哪會不知他的心意,笑著探出纖白的手兒,溫柔摩挲他蒼青下顎及剛冒出的胡渣,感受那如沙粒般的粗糙。 他有些瘦,帶著憔悴。宮里如今暗潮涌動,可不太平的很,上元節后將有多少高門大府慘遭抄家滅門,又有多少春風得意的文官武將落下馬來。她前世經歷過,重活過來,一年余用盡汲汲手段,皆為這日而戰。 可真的越離越近,她卻沒想像中的顫栗驚懼,或許皆因有個男人把她藏在厚實寬闊的背后,誓死不渝的牢牢護著。 周振威什么都沒在她面前提起過,依舊沉穩淡然作派,可玉翹心如明鏡,這般有鷹犀利銳眼,如狼敏銳嗅覺的男人,數年后可是權傾朝野的鎮遠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豈會豈能不察覺! 他不知命數,卻早為她做下了打算! 明白自已將受平王所累,前程定是多折,留京都未可能,必想著如她這般的玉人兒,怎經得起外面的風霜刀劍。 他憐惜她,打心眼里疼她,舍不得她辛苦,所以打定主意,逼著她管家掌事,盼著她小腹豐隆,這樣,即便他不在身邊,她一權在握,定不會受誰欺負。 想得夠深遠,卻示曾問過她要不要!還真真小瞧了她!別看她柔媚的一掐一泡水,如朵金湯銀露灌慨出的富貴花,那也是在他面前,被他嬌成了這般模樣! “我聽張嬤嬤提起過,這府里掌家執事,原是三堂嫂來管的,她理的好,眾人也服。后皆因產子虛空了身子,又整日不見好,才不得不讓大伯母來管?!庇衤N縮回手,接過帳本看,話亦說的朦朦朧朧:“我要把三堂嫂的身子治好,再把這手上的權還她。我不稀罕這個。只想夫君去哪,定讓我跟哪,即便再苦,也甘之如貽?!?/br> 周振威瞬間背脊僵直,深邃的眼眸幽深的緊盯著她,把那小臉上清淡淡的神態仔細琢磨,她.......可是知道了什么? “你最近可有去過平王府?”語中不由就帶了份試探。 “各府都在忙著年事,我有這么不長眼么?”睨了他一眼,“夫君何來此問?” 周振威正欲開口,卻見簾兒一掀,春紫進來回話:“老太太房里張嬤嬤來傳,鄉下的親戚來了十多個,送了好幾板車的年貨來,說今年個收成好,無論是山里水里,還是地里的,都喜人的很。往日里盡得老太太的福,就弄了好些個尖貨送來,給大伙年節里增些喜慶。老太太的意思這些個親戚農家不易,話雖這么講,可還是不能虧待,讓四奶奶估摸著折個價,我們不占便宜,也莫讓他們吃虧?!?/br> 玉翹聽得,忙要起身,卻被周振威攥緊了手又按回去坐著,皺眉道:“你看這都什么時辰,你個內房的瞎跑作甚?!?/br> 命春紫將張嬤嬤領進來,直把話講給她:“你先領他們去空房歇下,如若未吃晚飯,好生安排些酒菜端去。有什么事等明日里再說?!?/br> 那張嬤嬤領了命,正欲離去,想想拍額,又笑道:“年紀大了腦子就是糊涂,一轉身就容易忘事。那來的鄉下人里,有個叫鐵柱的,方才聽聞四爺在府里,高興的跟個什么似的,說好些年沒見著了,今來碰碰運氣,把自個花心思鑄的短劍,要送給四爺?!?/br> “鐵柱?”周振威臉上滿是笑意,即站起身來,朝玉翹道:“我小時曾在他家里呆過陣,兩人上山下海,鼓搗出十百件嚇破人膽的事。后莊里人實在無法,硬把我押了回來,自那后就再未曾見過面。我得會會他去?!?/br> 語畢即要走,玉翹拉他掌兒,見他莫名看她,抿了抿小嘴唇兒,才期期艾艾說:“少喝些酒,夜色見著深就早些回來?!?/br> (。) 第二百六十七章 過年(3) 辰時,顧勝因府衙公務尋來,周振威攜他立屋外廊上說話,玉翹起了心思,悄慢至書案前。 窗半開,西風獨涼,輕哈口氣,就有一縷白煙裊。 她其實很怕冷,卻抖嗦著手不肯離開,一徑歪頭凝聽,外頭那兩人老jian巨滑的很,聲壓的低得不能再低,隱隱只聽些“宮里”、“皇上”、“公主”、“武王”等字眼,沒來由的,這心里頭就七上八下,沒個落處。 周振威掀簾進房,見玉翹正端著碗粳米粥,用調羹劃著圈打散著熱氣,又舀點放唇邊抿了抿,溫溫的,正好入口。 便遞給他,盯著他的眼不經意的問:“顧巡使此番來為何事?如若不急,讓他吃些早飯再走不遲?!?/br> “不用!”周振威唏里呼嚕幾口就將碗里粥吃盡,就著涼茶漱過口,起身就要離去:“府衙里的公案罷了?!?/br> “等等!”玉翹清亮亮的迭聲喚住他,不想說就不說吧!躲她作甚?! 近他身跟前兒,替他披上大氅,再握起衣襟,左右整了整,把衣帶靈巧打了個結。 周振威由著小娘子忙碌,溫良的模樣,讓人心都暖成一片,忍不住去汲她白膩頸間的香味,低聲笑:“這寒冬臘月的,娘子身上怎么竟是玫瑰味兒?!?/br> “櫥里放了好些陳花包,估計染著衣裳了?!庇衤N抬手揩著紅絹帕子,替他將唇邊殘留的茶水漬拭去,抿著嘴嘆:“急也用不著急成這般?!?/br> 忍不住就攥了她的手,去碰他精壯健實的腰腹處,那般鼓脹,就是不消。 再湊近娘子耳邊,鼻尖斜蹭過粉nongnong的頰,將唇間呼的熱氣直接噴在她頸子上,看她酥麻的縮了縮,由不得啞著聲,難得話里帶些可憐無賴:“怎能不急,今晚我不管,大不了你用這里幫我?!?/br> 他突然咬了下她紅潤潤的唇瓣,糯糯軟軟的小嘴兒,內里濕滑粘稠的滋味,他也極愛。 “你......!“這個人怎么說起葷話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他臉皮厚,她可薄的很,便著了惱,扭身要走,卻被他抓著手.......。 討厭的很。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