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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必要弄的如此凄涼!正想著,即見前有婀娜背影,一身荼白飛雁掩棠花斗蓬,配上這景,顯得愈發遺世而獨立。 玉翹聽周振威偶爾提起過,平王妃原乃翰林院掌院學士馮柏年的三女兒馮婉清,自幼于通政司使程輝的長子程化琛訂婚,及笄嫁娶那年,卻因太后一道懿旨,被平王納為正妃,那程化琛也相繼被賜婚另娶。聽說平王妃到底意難平,對平王循規蹈矩,終日冷淡的很。 正這般想,大概聽到腳步聲,她慢慢轉過身來,與玉翹打了個照面。 都是美人胚子,也沒誰艷羨誰,玉翹急步上前見禮,平王妃將手中一枝微黃金菊簪于鬢上,淡淡免了禮,兩人不熟,也無甚親熱話講,聊了會時令景色,說了些平素針線織繡,直到聊起吟詩作賦,互相才有些惺惺相惜來。 恰此時,“玉翹meimei!”一道聲兒似驚又喜的傳來,玉翹見平王妃才展笑的臉又斂起,朝聲傳來方向望,心中一沉,竟是閨閣舊友,通政司副史林大人的女兒林懿芳,平王側妃。 未來得及給禮,她已熱情拉住玉翹的手,上下打量后笑道:“自探春宴后就未曾再見過你,如今再見,竟比那會更俊俏了,聽說周大人忒是個疼娘子的主,玉翹meimei好生福氣?!彼龂@口氣繼續道:“那會我們幾個時不時去宮中陪公主侍讀,感情好的跟親姊妹般,可如今,卻是各過各的,倒生疏了不少?!?/br> 玉翹笑而不語,由著她喋喋不休的講著過去的舊事,不經意掃過平王妃,因聽著這話兒,愈發肅清的臉頰,心中便如明鏡般,這林懿芳傍著自已,說的彼此熱絡的很,無非是冷落平王妃罷了。 恰劉成卓前來回話,萃錦殿宴席已安置妥當,平王來請王妃及各位前去入宴。 平王妃一聲不吭率丫鬟先前走,林懿芳行她微側手,玉翹慢跟在后,微落了十數步,這才舒了口氣。 卻聽平王妃淡問著林懿芳:“我院里丫鬟婆子的月錢,淑夫人何時能給呢?已欠著好些日子了?!?/br> 林懿芳輕笑道:“王妃可是為難妾身了,如今新皇即位,宮里撥給王爺府的例銀較過去縮減許多,你看這園子殘敗的,且現是冬令儲藏時節,王府人多,幾百張口要吃要喝的,皆需大把銀子花出去呢。下人的月錢再等等發又何妨,總是先揀急的事辦不是?” 平王妃默了默,才道:“王爺又不指著宮里的例銀過活,再說拖欠月錢一事偶為之倒也情有可原,最近卻月月如此......!“ 她未說完,已被林懿芳打斷,語氣頗有些陰陽怪氣:“王妃可是責怪妾身了!俗說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妾身就一區區側妃,管家執事原也輪不到我,如今倒好,整日里累死累活的,卻還招人斥責,何苦來哉。今我就跟王爺說去,這擔子妾身扛不下來,該誰的誰去?!?/br> 平王妃臉有些發白,咬著唇不再響。 玉翹心有戚戚焉,暗自思忖,難不成平王妃同自個一樣,也是個不擅管家掌事的主么? 她便想起,也不曉得誰去老太君耳根前漏的風,把自個跟夫君“賣身求助”的事說了個齊全。 前個午時,老太君便將她叫進了房,臉色難看的很,直問可是屬實。瞧著旁大夫人看好戲的臉,玉翹是個不慣扯謊的主,點頭招認了下來。 老太君搗著拐杖,好生發了一通火,看著她疾聲厲色道:“這府里眾多孫媳婦中,比聰穎,比才學你算是最能耐的,掌家執事多思多學多問即可,哪有什么做不來的?皆是熟能生巧的事。我看你分明就是躲著避著懶怠罷了!振威在府衙公務纏身,已分身乏術,你竟不體恤,晚回來還得替你看帳冊,cao心這后宅內院的繁瑣事,夜里再纏著他要貪吃幾回。他又不是鐵打的身子,仗著年輕還能撐著,時日久了,這精氣神還不得被你掏光?自已的夫君自已要懂得去疼,要被我曉得還有此舉,莫怪我給振威納房妾室來?!?/br> 玉翹被斥的面紅耳熱,夜里見周振威回來,眉帶倦意,顧不得吃茶,就在書案前一坐,又替她翻帳本核數字,看得她心酸軟的很。 上前搶了帳本不給他看,夜里也不與他癡纏,倒不是慪氣,就是一陣羞一陣慚的,總覺不是個味兒來。 ..... 正想著,已進了萃錦殿,平王正面而坐,兩邊已安設了桌椅。平王妃即淑夫人行至正桌,分坐平王左右側。玉翹由丫鬟領著,抬眼卻見左邊第一張椅,竟坐著方雨沐,腳步逐有些遲疑,回身,見一女子尾隨在后,她便笑著輕讓,那女子也不客氣,先行而去,坐于方雨沐旁,玉翹這才在她身邊告了座,余光瞄了瞄,但見臉若滿月,眼若星子,眉心朱砂痣一點,必是尊稱“活觀音”的孫思景了! 再往對面望去,李延年面朝著平王恭敬說著話,夏侯寅則看著眼面前的茶點果子,一臉懨氣,而周振威,正看著她呢,視線相對,竟生出些纏綿之意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夜宴4 人皆到齊,伺候在側的丫鬟婆子陸續將酒菜擺上桌來,珍饈美饌,瓊漿玉液,琳瑯滿目自是不提。 女眷除孫思景外,皆斟了滿杯的桂花釀酒,玉翹嘗了幾口,冷幽幽甜絲絲的,很是喜歡。 “孫大夫竟能吃如此烈的酒,實在欽佩?!逼酵踝旖青咧澋?。玉翹這才察覺,孫思景杯中酒香濃烈的直往她鼻息繞,與自已吃的很是不同。 “謝平王夸贊?!睂O思景舉杯一飲而盡,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言語帶著股子爽朗:“往日在邊城隨軍戍守時,冬季風沙冷洌,不會吃酒暖身,可有得罪受。那里吃的是燒刀子,辣心的很。不比這京城徠酒來的滋味柔潤?!?/br> 她又自顧自斟了一杯,朝周振威舉杯,笑道:“很是懷念與周大人一起行軍時,每每大捷后,席沙而坐,大口吃rou,大口喝酒的日子,覺得身為女子,雖未曾養在深宅悠閑度日,卻也有另一番活的滋味?!彼难垌o盯著周振威,一絲綿軟情愫瞬間即逝:“周大人多日未見,不與我痛飲一杯嗎?” 夏侯寅搶過話來,掃了眼玉翹,嘖嘖道:“我們周大人可是今非昔比,有了家室,行為總是要收斂些,你以為還能如往日無所顧忌的隨便胡來么?!?/br> 無所顧忌!隨便胡來?玉翹瞅了瞅夏侯寅,恰見他表情戲謔的看著自已,狠狠瞪他一眼,哼,故意氣她! 轉而又想起身中媚毒那夜,在他懷里的情景,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