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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本能,先霸氣十足地扯下他上衣,熱氣四溢,他打個寒戰。涼玉般纖指,輕若無物地點在健碩硬實的肌膚上。冰火交纏,順著肌rou的輪廓,往下慢慢描摹出線條,在肚臍上方停下,沒想好下一步路線。 他不自覺地收緊,劇烈一起伏。猛然將她的手攥住了,一寸寸向下推。他的眼神幾乎是哀求了,給他個痛快的。 她不遂他意。偏要折磨你。衣衫半掩,一抹朱砂布掩著雪白,映著他眼里的灼熱。 可沒多久,趾高氣揚就變成了不知所措。紙上得來終覺淺,誰能告訴她此事究竟如何“躬行”! 武松終于不能忍,咬牙低聲:“你到底會不會?” 本來就笨手笨腳的,她的自尊受到極大打擊。 “哼!不奉陪了!還挑三揀四……” 賭氣從他身上跨下來,趿拉上鞋,抓起衣裳往外跑。 沒兩步,聽得后面疾聲迅響,整個人一輕,后背一涼,重重的被推在墻上,動彈不得。 后背冰冷,胸前火熱,陰云壓頂,排山倒海,讓他狠命頂著,腳尖被迫踮得高高,她簡直要哭了,悔之晚矣。 …… 半刻鐘后。 “武松!你到底會不會!” …… 武松最后還是亂七八糟的合眼,天沒亮就醒了。醒來就記起夜里的破事兒,簡直無地自容。 他武松武二郎何等英雄無敵,打架從來不輸,喝酒從來是最后一個倒的,智謀也有些,雖然算不上運籌帷幄,最起碼沒讓人坑太慘過。江湖名氣有目共睹,走哪兒都讓人叫聲大哥,很多事都不用自己動手,人家畢恭畢敬的就給辦好了。要是有誰說他一句沒能耐,景陽岡上那條大蟲的陰魂得哭死去。 可是……怎么偏偏在女色這檔子事上,本以為可以像以往一樣,單槍匹馬戰無不克,卻偏偏遭遇屢戰屢敗。 躊躇滿志披掛上陣,要么找不著戰場,尋尋覓覓、翻山越嶺,南轅北轍,無功而返;要么還沒開始過招,就莫名其妙丟盔棄甲、重蹈覆轍;卷土重來吧,剛剛厲兵秣馬,準備就緒,人家敵軍城里鳴金收兵,請求休戰:“喘不過氣了……” 他大汗淋漓的,哪肯就此偃旗息鼓。她許是被這兵力嚇著了,卻臨陣退縮,不知哪里學來的法子,先發制人,兩股合圍,昂揚前進的主力部隊一下子被絞殺得潰不成軍,只好白旗出降。 徹底無計可施。心里也知道,是因著自己的問題,把她擺弄來擺弄去,才弄得無所適從。沮喪頹廢不吭聲。 屋漏偏逢連夜雨,聽她居然還笑了一聲,寬容安慰他:“沒關系?!?/br> 沒關系個大頭鬼,是個男人都會陷入深切的自我懷疑。難道是老天瞧著他生有佛性,故意試煉這么一遭的? 頭埋在她胸口,剛想說點找補的話,又被她吻了吻頭頂,十分大度地說:“嗯,先歇一陣,下次……下次就好了……” 她憑什么那么確定下次會好?他倒覺得翻身無望了。輕輕捻她細腰,悶悶的問:“為什么?” 潘小園實話實說:“因為……反正不可能比這次再差了……” “……” 還不如不安慰呢。 不過他的經驗,倒是知道處于劣勢之時不能硬打硬拼,留下緩沖時間,修正策略,cao練兵馬,以圖東山再起。 于是清理戰場,跟她城下之盟,來日再戰。 潘小園倒心疼他了。沮喪委屈,像個過節沒收著紅包的孩子。 趁著他青黃不接的時刻,不住的親,等他目光不躲閃了,才找出被子,把自己藏在里面,臉蛋貼著他,悶悶的笑。 “抱著我呀?!?/br> 倒是應該應分。將她攏懷里,頭撥到他胸前。 他倒無心睡眠。本就精力旺盛,又未曾有機會酣戰,這會子余勇可賈,懷里靜靜的摟個女人哪睡得著。腦海里開始排兵布陣,未雨綢繆的cao演下次。想一會兒,似乎有點明白這次功敗垂成的原因所在了。找到原因,就開始思考解決方法。點子倒是想出幾個,偏偏還不能及鋒而試,簡直煎熬死人。 蠟燭燃盡,懷里的小女人倒很快沉沉睡熟了,嘴角似乎還掛著安逸滿足的笑。不明白她為什么如此心大,婦人家遇到這種事,不都應該悲痛欲絕嗎? 等到他沖和平靜的醒過來,才想通一個簡單的道理:人世間諸多歡愉,大多并非來自事情本身,而是從做出決定的剎那就醞釀成熟了。 潘小園迷迷糊糊的,覺出自己枕的是溫暖的一片胸膛,隨著平穩的呼吸,微微起伏。 她十分理智地意識到自己昨晚的所作所為。雖然戰果不盡完美,但她單方面蓋棺定論,武二哥就是讓她睡了。 本來是打算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的,等得敵軍揭竿而起,讓她窺得實力,就有點打退堂鼓的意思,生怕以卵擊石,戰成個伏尸百萬、流血千里。未想到不曾短兵相接,對方居然不戰自亂、望風而降,還立刻跟她割地賠款。讓她覺得撿了大便宜,簡直是劫后余生。 美得不行,聽他也醒了,翻個身,腳趾頭輕輕刮他小腿。 第一個早晨第一句話該問什么?——雖然天色還是黑漆漆的算不上早晨。雖然人家武松多半不會體諒她刻意做出來的浪漫。 干脆也不端著,做賊心虛地悄聲問他:“夜里可曾聽到有人回來了?” “管他呢!”他像一具沉睡的雕塑,突然被她這一句話激得活了。立刻沉甸甸的覆住她,昨晚的熟悉感覺回來,頸窩里蹭蹭,低聲說:“等我回了梁山,就派人來送聘禮。下次我再來,不用單獨占你一間房了?!?/br> 潘小園被他層出不窮的弄得癢,低聲笑著推他:“不要聘禮!賣身似的,多沒意思?!?/br> 他卻堅持,火熱的大手根據昨晚的“排兵布陣”,按圖索驥,尋找談判的砝碼,“必須要!” 她被他雙肘監在兩側,腿也被輕輕抵著,扭扭躲不過,只好退一步:“那、你給過我的金珠寶貝……夠抵數了……” 他認真起來誰也拗不過:“不成!沒憑沒據的,別人如何會認?” 她沒辦法,不再提意見了。畢竟,為著她那點稀奇古怪的心思,他都退讓了那么多,本著禮尚往來的精神,她做些遷就,也是應該應分。要是過分糾結這些虛頭巴腦的表面工夫,才叫舍本逐末。 “那……那好,別……也別送太多,唔,打家劫舍的……唔、別碰那兒……贓、贓物不要……” 不得了,怎的昨晚的敗軍之將又有死灰復燃的陣勢,難道真是哀兵必勝?一路摧枯拉朽,不給她喘息之機,護城河泛濫成災,失守迫在眉睫。 “不成,先……算了、唔……今天真的……不安全……” 昨晚上酒精害人,睡了一夜,到底把理智給睡回來了。 他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