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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這種極端不可能的任務。 武松尋思片刻,讓潘小園原地坐著別動,自己大踏步離開,不一會兒,把睡眼惺忪的董蜈蚣拎了出來。 董蜈蚣聽說自家大姐丟了懷里貼rou放的東西,也是一懵,趕緊朝她作揖。 “大姐明鑒,小的……小的沒這本事啊……” 武松道:“這我知道,沒懷疑你?!?/br> 也真不給人面子。但董蜈蚣聽了這話,如獲大赦,賠笑幾聲:“是,是,大哥是懂行的……” “就是問問你,盜門里面,有沒有人能練出這種本事。有這本事的人,又在哪兒,怎么找到?!?/br> 如果真是盜門干的,倒好辦。同是黑道兄弟,又有梁山泊時遷的面子,只要沒什么深仇大恨,應該都能解決。 董蜈蚣被武松從被子里拎出來的時候,也沒來得及穿外衣,這會子覺出冷來,穿堂風吹得透心涼,說句話就冒寒氣,不住的往自己手上呵氣。 武松把那炭盆搬過來,坐回他當床睡的那桌子上,一條腿支著,臉色陰沉沉,低聲道:“給你時間,你好好想想??纯锤浇袩o標記符號之類?!?/br> 董蜈蚣惶惶然,將手在炭盆上烤了好一陣子,竄起身來,輕手輕腳地在客店大堂里轉了一圈。潘小園平日里沒怎么見過他偷雞摸狗的樣子,此時才算真正見識到,他半躬著身,腳下完全沒有聲音,一縷幽魂似的飄了一圈,頃刻間就將店面里的角落探查干凈。 回來匯報:“這店不是江湖店,也沒有盜門的兄弟來過?!?/br> “那這附近的盜門,怎么才能找到?” 董蜈蚣面現為難之色。其實北方盜門的組織十分松散,更像是一個聯盟,時遷表面上是總瓢把子的身份,其實只相當于個名義上的盟主。東京地界上的盜門事務,他未必能管得面面俱到。況且…… 董蜈蚣終于可憐兮兮地透露一句:“不瞞大姐說,上個月,說是在京兆府那兒發現了什么唐朝皇帝的墓,大部分盜門的兄弟都應召去摸金了,一切接單暫停,所以這……小的拿腦袋擔保,今天這事兒,絕對跟我們沒關系……” 武松聽得一愣一愣的。這才記起來,人家盜門主業是盜墓,偷東西是玩票,不能一丟東西就往他們身上甩鍋。 他沒好氣地哼一聲,尋思半晌。轉頭看看潘小園,整個人還裹在被子里,露出個小腦袋,焦慮得眉頭不展,加上五分愧疚,眼睛只敢往地下看,插話都沒心思。 于是說:“眼下也查不出什么,等明日天亮,再找其他線索?!绷疃隍蓟厝ザ嗔魝€心眼,防備著可能出現的其他意外。 潘小園見董蜈蚣走了,這才苦著一張臉,輕聲哼哼:“二哥……” 武松還得安慰人,說:“既然偷東西的不是一般人,你著了道兒,也沒什么丟臉的。不就是點金銀錢財,沒了就沒了,又不能當飯吃……” 這話不說還好,越安慰越讓她心塞,嘟嘟囔囔說:“你不在乎,我還在乎呢……” 武松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拍拍她后背:“回去睡覺?!?/br> 潘小園失魂落魄地站起來,點點頭,搖搖晃晃就往客房那邊走。被武松叫?。骸氨蛔舆€給我?!?/br> 她這才意識到,連忙把肩膀上的被子脫下來,往他懷里一塞,周身一涼,打個哆嗦。 腦子卻突然清明了一刻,趕緊說:“二哥你說,要是有人偷了我的東西,一定得銷贓不是?這么金貴的寶石,也不是隨隨便便能買到的。要是派人專門查查那些銷贓洗錢的市場……” 武松失笑:“你是說……報官?” 梁山賊寇去開封府擊鼓鳴冤,大肆尋找從大名府梁中書府上搶來的贓物? 潘小園自己也覺得這想法太幽默,自己苦笑兩聲:“可惜我們人生地不熟,要是在鄆城縣,這會子能把全城的小混混都發動起來?!?/br> “別多想了,去睡吧?!?/br> 她走兩步,又回來了,依依不舍地瞧他。 武松手里抱著一床被子,讓她裹了半天,隱約也沾上了清新獨特的氣味。是否就是有些梁山兄弟大肆吹噓的什么“女人體香”? 不經意嗅一嗅,那味道忽然從胸前鉆到心里去了,一只無形的小手,輕輕攫住了心臟。 他的呼吸亂了一刻,才說:“還……還有事嗎?” 潘小園低頭,囁嚅一句:“抱歉……” 便是這幾個字,一直沒得到他的回應,責怪也好,失望也好,心疼也好,甚至警告她下次小心——都沒有,好像丟的不是他冒著性命危險換來的應得的獎賞,只是他路上隨手摘的一串果子。 武松失笑:“不是說了嗎,人沒事就好。你——你就當我把這些錢亂花出去了?!?/br> 就事論事,私放史文恭的賬先放在一邊,他武松倒還不至于為這點錢財斤斤計較。 潘小園忍不住嗤的一笑,心中陰霾去了五分。這些話他倒是記得挺清楚。 鼓著腮幫子回他一句:“那我也心疼?!?/br> “我的錢,你心疼什么?” 這會子倒成他的錢了,真會見風使舵。 壞情緒又下去一點,跟他說:“那我回去了?!?/br> 武松點點頭,忽然說:“慢著。你那裝寶貝的荷包兒,給我留下來瞧瞧?!?/br> 潘小園連忙把荷包從懷里掏出來。一邊想著,嘴上說不心疼,可還惦記著找線索,只不過不想讓她平白牽扯心思罷了。 遞到他手上去,指尖相觸,心中一動,把他的手攥住了,用力一拉,胸前跟他隔著團被子,距離正好,飛快地親上去。他卻沒料到她的意圖,正好一抬頭,啵的一聲,卻是啃在他下巴上。 潘小園輕輕“哎唷”一聲,臉蛋瞬間紅透,本來想來個突然襲擊的,倒被胡茬子扎了。 武松恍惚了一刻,黑暗中眼珠晶亮,仿佛沒理解她的意圖似的,“又……又干什么?” 她厚著臉皮答:“不過是想、給你賠個……” “禮”字還沒出來,他躬身欺近,抵著她的額。這么多次也有經驗了,熟練地找到細嫩豐潤兩片唇,不請自來地把那“賠禮”討過去,收歸己有。還不忘記禮尚往來,軟軟彈彈的,熟悉的她的味道,卻每次都能嘗出些新的滋味來。 直到忽然聽見她喘了,才覺出是自己太霸道,可怎么才能讓她有空間呼吸呢? 他對于任何事情都是專注的。學武功,一招練不熟,寧可沒日沒夜廢寢忘食;守營寨,從早到晚警心滌慮,一點漏洞都不允許留下。 現在呢,仿佛突然學到了新的能耐,有趣的。專注勁兒上來,不探究清楚就不罷休。 “你別動……” 趁換氣的空隙,見縫插針的叮囑一句??伤彩钦{皮不聽話的,唔唔兩聲,小腦袋轉來轉去。他心里起急,卻偏偏忘了自己有兩只手,手上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