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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倫敦這家醫院的大窗戶跟前,背后就是熙熙攘攘的人流,他翻了翻時間,約莫兩個多小時前,心里莫名有點空,還是回撥過去。 一陣忙音,如他所料是公共電話,跟偶爾收到的響兩聲掛掉的sao擾電話一樣。 給沈與爾發了條微信,他去找醫生進一步了解寧城的情況,再給家里那邊一點點匯報,讓他們安心。 大姐陳景如坐在病房的沙發上,眼睛直直望著床上沉沉睡過去的兒子,眼淚一個勁往下掉:“他怎么會認識這樣的女生?!?/br> 陳顧返拍拍jiejie肩膀,她捂緊嘴巴小聲抽泣:“顧返,你看看,家里幾個小的談起戀愛來沒一個省心的?!?/br> “都是男人了,自己擔的起責任,別擔心?!?/br> 后來,寧城醒過來一次,迷迷糊糊說了幾句前言不搭后語的話,又昏昏睡下去。 直折騰到晚上,陳顧返才再次摸出手機,微信里空蕩蕩,她沒回。 這種感覺特別不好,他立刻將電話撥到趙約那兒,那邊接起來就樂:“小舅舅,你很久沒給我打電話了,什么指示?” 他問:“今天見到沈與爾沒有?” 第62章 舉目無親 “沈與爾???不在學校?!壁w約這邊話音剛落, 就提聲開始喊, “臥槽,你們別搶我水果,我老婆給我送過來的?!?/br> 話筒里笑鬧的聲音清晰傳過來,屬于男生宿舍里的爭吵打鬧。陳顧返蹙眉, 有些煩躁。 “三句話解釋清楚?!?/br> “臥槽臥槽, 別跟我鬧,我小舅舅怒了?!?/br> 一陣略遠的聲音后, 聽筒里才恢復正常,顯然他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一上來就開始好奇:“小舅舅,你這么晚找沈與爾干嘛,你跟她走得有點近, 這樣人家一姑娘家家的以后可不好找男朋友啊?!?/br> 陳顧返就這么背靠在窗戶上, 單手劃了根精致的火柴點煙, 用最后一點點耐心, 問他:“你想知道什么?” 每個字都犀利的不得了。 “不, 不想知道什么?!壁w約被嚇得噎住,倒豆子一樣,老實交代:“沈與爾參加學校的志愿者,到約旦紅海海灘撿垃圾去了?!?/br> “亞喀巴?” 他想到傍晚那會兒看到的未接來電。 “對, 沒錯?!?/br> “地址給我?!?/br> 結束這邊通話,陳顧返單手劃著手機屏幕,玻璃窗后遠遠的倫敦眼亮起藍色光環, 將背景襯托的有些夢幻,這樣的光線下,他的臉色深刻起來,眸光深潭一樣摸不到底。 心里很沉,前所未有的空洞。 又撥了一遍紅色的未接來電,確定再次傳來忙音,他直接將電話打到許玖那兒。 “我這兒都10點了,急事?” 陳顧返回身,望了眼泰晤士河畔的大本鐘,8點,鐘聲恰巧鏗鏘有力的傳過來。他抬腳,妥帖褲料下包裹的長腿邁出去。 “明早9點半到安曼,幫我找輛車,我要去亞喀巴?!?/br> 聽出這個人語氣不怎么愉快,她沒怎么廢話,直接問:“普通車可以嗎?” “可以?!?/br> 他將手機換到左手,清晰骨節的手指按下電梯樓層:“最好找一個懂英語路熟一點的司機?!?/br> “好,明早見?!?/br> 此時此刻,約旦亞喀巴,厚重夜色下,沈與爾正蹲在馬路邊,單手撐住側臉,無奈的要命。街道上車輛熙熙攘攘,燈光也不怎么明亮,好像只用一種顏色描繪出來的明暗變化一樣單調。 停在一旁的黃色出租車,車門敞開,司機開始有些不耐煩,他將兩只手不斷比劃著,講出的英語十分蹩腳,還夾帶著不少阿拉伯口語。 “你的朋友怎么還不到?已經一個小時了?!?/br> “八成跟您一樣,遇到特殊情況?”沈與爾攤手反問,有點諷刺,實在不想再跟他理論。 就在剛才,去警局的路上,這個司機將她丟到半路并告知她前面有些情況無法通過,需要先付清這一段的錢,再繞路。 她將身上的零錢遞過去。 司機搖頭說,不夠。 這才覺察到他啟程時,根本沒將計價器重啟清零,非常昂貴的價格。 在這個英語并不怎么通用的中東城市,她手腳并用比劃半天,兩人最終達成共識,她叫朋友來,支付計價器上一半的費用。 也不管這個唯利是圖的家伙能不能聽懂,沈與爾垂著眼瞼不再開口,按了按歪歪扭扭纏在手腕上的幾大圈紗布,咬咬牙,這道大口子可真疼。 說起來時運不濟,下午被老師吩咐外出辦點事情,剛從紅海海灘到達亞喀巴,就被三個黑人洗劫一空,錢包、手機、護照,一樣都沒有留下。 舉目無親,身無分文。 這種感覺無助到讓人心慌。 好在還有身份證存在老師那兒,多多少少可以證明自己中國公民的身份,警局需要去,大使館也需要去,十分麻煩的事情。 張望了近2個小時,才碰到過來旅游的同胞,當時聽到漢語的剎那,眼淚花就止不住打轉,就好比漂泊了無數日子的流浪漢,終于得到一個暖暖的擁抱。 借來一點點零錢,怕陳顧返聯系不到自己擔心,才找了公用電話撥給他,剩下的錢預備打車回營地拿身份證。 沒人接,知道他因為寧城的事情忙得天翻地覆,于是決定一會兒弄完,從警局拿到報警單再回撥過去。 怎么也想不到,本來就衰到家的運氣,竟然還能碰到這樣jian詐的出租車司機。 想著反正被這個留著大胡子的中東人扣在這兒,沈與爾干脆將并不多的零錢從路邊買來兩張大餅。很餓啊,老板說這東西是約旦特有的,她嘗了嘗,有點咸,但餅的個頭是真大,絕對管飽。 同行的學生會主席曲水趕到時,大胡子已經不耐煩到快要揍人,她撇嘴,自己這個被坑的還沒吱聲呢。強龍不壓地頭蛇,她一把拿過曲水磨磨蹭蹭掏出的錢,塞到這人手里,就這么微笑著跟他揮揮手。 拜拜了,您吶! 完事扭頭走掉。 “謝謝??!回國還你?!彼粗斑?,跟追過來的曲水說,“換另一輛出租?!?/br> “手沒事?不用先去醫院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