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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李泰的手,笑罵道: “我沒有要走,你這傻子,大哥說的沒錯...” 李泰抓牢了她的手,目光一晃,這才遲遲發現,車中哪有盧智的人影,只她一個,連包袱都沒有見到。 第三九八章 新生 盧智確實不在車上。 站在車門外,李泰看著遺玉啼笑皆非的樣子,用力地捏了下她的手掌,僵硬的五官還不能松懈。 “真的不走?” 遺玉使勁兒搖了下頭,甩掉兩滴眼淚,她本來就沒打算要走,剛才聽到李泰那番表白,別說是能活到明年,就算是明天會死,她都沒什么好怕的了。 她紅著眼睛,挺著個肚子,探身到車外去摟李泰的脖子:“我不走,除了你身邊我哪里都不去,就是死,我也要死在你身邊,我離不開你,你這傻子,我怎么離得了你?!?/br> “嗯?!鼻а匀f語,只化成一聲低應。 “到附近守著,不要靠近?!?/br> 丟下一句話,李泰坐上了馬車,遮嚴了簾子,將遺玉撈進懷中,鋪天蓋地的吻下去,從她嘴角到耳根,下巴到脖子,聽著她發出細小的低吟。 他的手從衣擺滑進她身上的裘皮大衣里,隔著兩層輕柔的布料,掌心貼著她的后背緩慢地上下滑動,呼吸漸沉,不一會兒竟是拉扯起她的腰帶,一手往下探。 遺玉就坐在他腿上,最是清楚他身體某處的變化,怕他真一時氣下就在車上處置了她,顧不得腰酸腿麻,張嘴就在他脖子上咬下去。 李泰動作一停,埋在她胸前啞聲道: “我問過太醫,可以行房?!?/br> 聞言,遺玉耳朵發熱,也有些意動,不過要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膩歪,斷然是不行的,于是在他肩膀上蹭蹭眼睛:“那也不能在外頭,回去再說?!?/br> “忍不了?!崩钐┯秩コ端棺?。 “忍不了也得忍,正事還沒說呢,”遺玉又湊到他脖子上去咬,李泰也不躲,任由她啃了幾口,動作也不見停下,三兩下扯掉遺玉的裙子,又去解自己的,這期間免不了肌膚相觸,挨到了碰著了,幾乎能擦出火來,正在興頭上,卻聽見她低叫一聲,軟趴趴地靠在他肩膀上抽冷氣:“疼...嘶,疼?!?/br> 李泰立刻就停了下來,緊張地抱好她,低頭去問:“怎么了?” “肚子疼,好疼,??!”遺玉慘兮兮地叫了一聲,打了個哆嗦。 李泰頓時熄了火,三兩下把人捂好,“忍忍,這就回去?!?/br> 說完就對著車窗方向沉聲道:“來人,速回城,快馬將李太醫接到芙蓉園?!?/br> 不一會兒馬車就動了起來,遺玉趴在李泰懷里,哼哼唧唧地叫著疼,眼里頭卻藏著笑。 云雨后,遺玉仰面枕在李泰臂上,渾身上下暖烘烘的,心跳不能平靜,腦袋還有點兒不清不楚的。 他們從城外回到芙蓉園,李太醫已經在候診,開了張安胎的方子就走了,遺玉本想借機和李泰說說盧智的事,奈何李泰反應過來被她坑騙,直接將人摁到了床上。 大約是曉得她不能勞累,李泰很有節制地要了一回就罷,只是這一回當中的苦樂滋味,足讓遺玉永生難忘。 平復下來,遺玉才側了側身,點點李泰胸口,聲音細啞道“大哥去了紅莊?!?/br> 李泰抓住她的手指,道:“怎么回事?” “為了小雨點,大哥說,他要到紅莊走一趟,”遺玉滿心愧疚道,“我們對不起孩子,這本該是為人父母做的事?!?/br> 她今天在城南和盧智見面,拒絕了同他一起去紅莊,不同于那晚在魁星樓密室中的強硬,盧智沒有強迫她半分,只提出讓她送他一段路。 就算遺玉不去,他還是堅持要到紅莊,因為同樣的劫數,不只會應在遺玉一人身上,還有小雨點。 他說,既然她不能去,他就替代她去,五年,十年,假如他回不來,就不要把他還活著的事告訴娘和二哥。 遺玉沒有挽留盧智,因為在那一刻,她忽然就明白了當年盧老爺子和盧老夫人的選擇,固然愛的自私,可是回不了頭。 李泰的眼神變了變,捋著她的長發,每一下都帶著珍惜。 她有多愛孩子,他很清楚,她有多敬重盧智,他也很清楚,她選擇留下來,究竟舍棄了什么,他更是清楚。 他沒有太多的情感去和她一起愧疚,因為全部都已給了一個人。 “說實話,我是存了僥幸之心,你瞧,祖母和娘都不是和紅莊的族人婚配,到了我這一代,血脈就稀薄了,沒準那個什么十年的劫數,不會發生在我們母女倆身上,對吧?” 聽出她聲音里的不確定,李泰有些心疼,收緊了臂膀,低語道:“莫怕,我會陪著你?!?/br> 一如得到了某種保證,遺玉安心地閉上眼睛。 十一月底,工部著手修繕大明宮。 貞觀二十年,正月,吳王李恪被廢庶人,流放肅州。同月,去年私通高句麗謀害太子一案查清,長孫無忌被從大理寺釋放,但因怠慢軍務,停職半年。 上元節后,百濟,新羅,西突厥特使入朝請婚,求兩世安好,太宗許西突厥,回絕新羅、百濟。 二月初三,太宗退位,在位期間,勤政愛民,開盛世局面,執政二十年,功德圓滿。 初四,太子領六璽,繼位,加黃袍,入主大明宮,因先皇猶在,擇天祭時,將登基大典壓后于六月。 大明宮紫宸殿 二月的艷陽高照,正午時分,暖閣門外的長廊上,跪著一地的宮女太監,噤而無聲。一群藍服青革的太醫候在門外頭,沒有旨意,不敢冒頭。 一身朝服的盧俊焦急地在門外打轉。 幾名蔥衫棗裙的大宮女端著熱水茶盤忙進忙出,一個個急的滿頭大汗。 朱檐碧瓦,斗拱高粱,滿室煌色,李泰就端著一杯茶坐在外間,一進門便能看得到的地方,一身赭金冕服,正冠玉綬,顯然是一下早朝就趕了過來,每每有人從門而入,便先被他這尊大神晃了眼。 一室之隔,正斷斷續續地傳出痛呼聲,間有女子的安撫聲,縱是隔著門簾窗帷,還是讓人聽了頭皮發麻。 “??!” “嘎嘣”一下,李泰手中的茶杯應聲而碎,杯中無水,一松手,碎片落在地上,同先前幾只躺在一處。 阿生摸摸頭上的汗,看茶桌上的一套玉杯就只剩下一個,便輕手輕腳地到門口,喊來內侍,讓人速去再端兩套茶具來。 室內,遺玉汗津津地躺在羅漢榻上,只穿一件寬松的絲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