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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方法,減免我軍將士的死傷。 “嘶——”一下子從那細小傷口傳來的刺痛,讓蕭漢疼地倒吸起氣來。 “蕭大哥忍一忍,”遺玉一面安撫蕭漢,一面飛快地將調好的幾種藥汁分別涂在他手臂上的傷口處。 “感覺如何?” “疼?!?/br> “這樣呢?” “又麻又疼?!?/br> “這個怎么樣?” “嘶,又麻又癢還疼?!?/br> 不過是半寸長短的劃傷,沾上一些嘜草汁,情況就比普通的傷口要嚴重上幾倍,也難怪戰場上受了傷的士兵們會力有不逮。 遺玉皺著眉頭,用干凈的布條擦拭去蕭漢手背上的藥汁,又挖了指甲蓋大點的金瘡藥涂在他傷口處。 “唉,我看還是別找什么解藥,干脆多派些人去放火,把遼陽城后的嘜草地都燒光算了?!笔挐h熟練地在手臂上纏著布條。 “遼陽城中肯定存有大量嘜草,燒了那一塊地也無濟于事?!?/br> “那小哥你說怎么辦,這么短時間,要找出來克制這嘜草的方法,實在是不容易,太子爺不是只給了你三天時間嗎?明天黃昏后就要動兵,咱們想不出來辦法,不是白耽誤時間嗎?” “你不覺得這東西很古怪么?”遺玉拿了一根草葉在手指里捏了捏,“憑我對藥理的了解,這樣厲害的毒物,不應該是大量生長的,天地萬物講究的便是一個平衡,既它能存在,那克制它的方法,相對的就應該很簡單才對?!?/br> 說著話,遺玉站起來,就往外走。 “小哥去哪?” “我請示過殿下查問敵軍俘虜,去看看有沒有所獲?!?/br> 遺玉回到帥營,李泰也剛剛進門。 “如何,可是問到了什么?” 李泰搖頭,被抓來的俘虜嘴巴都很硬,根本半點有用的話都逼問不出。 “可有好好檢查他們身上?” 李泰還是搖頭,“并未見有解藥?!?/br> 天快要黑,眼看這一天又要過去,遺玉也有些著急了,“能不能帶我去看看?” 李泰想了想,走到床邊撿起了遺玉的短斗篷遞給她: “跟我來?!?/br> 遺玉聽話地將斗篷套上,把自己裹的厚實了些,跟上李泰腳步。 臨時搭建的刑房,外面稀散地守衛著一些士兵,并非是唐軍松懈,而是關在里頭的俘虜,大多都被打斷了腿腳,想要行兇逃跑并無可能。 李泰先進了一座營帳,讓人把里面不好讓遺玉瞧見的污穢收拾干凈,才讓她進去。 遺玉進到里頭,先是捂了下口鼻,四處打量,目光只在那些一身血跡的俘虜身上稍微停頓,便轉到了一張破桌上零散擺放的物品。 “這是從他們身上搜下來的?!崩钐┑?,跟著遺玉走了過去。 匕首,小刀,腰牌,錢袋,繩子,亂七八糟的東西,甚至還有幾根裝水的竹筒—— 咦? 遺玉拿了一根竹筒起來,拔開塞子,卻發現里面的水早已漏光。 李泰開了口:“抓來的俘虜,有少許身上帶著這種竹筒,只是里面的水都已流光,無從判斷是何物?!?/br> 遺玉若有所思地伸出手指在里頭挖了挖,放到嘴里嘗了嘗味道,李泰并未阻攔,因他事先就讓人試過,并沒見有異狀。 “就是普通的水,沒什么特別的?!边z玉失望地對李泰搖搖頭,然而并沒有放下對這些竹筒的懷疑。 在俘虜處一無所獲,兩人有些沉默地回到帥營。 陰沉的夜空被烏云籠罩,預示著一場風雨將要來臨。 第三六七章 攻占遼陽城 遺玉從夢中醒來,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她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扭過頭,就看見不遠處搖曳的燭瓕光下,李泰還在看那份遼東地圖,穿著一件單衣,高束的頭發說明他不曾休息。 帳外沙沙作響,空氣潮瓕濕,北方干旱,這是她在定州遇上的第二場雨。 “怎么還不睡?!边z玉披了件衣裳走下榻去倒茶喝,她記得自己正在配藥方,應該是爬在桌上睡著后,李泰把她抱到床上的。 “不累?!崩钐┨ь^看了她一眼,便又將目光移到地圖上。 “是擔心的睡不著嗎?”遺玉端著喝了一半的涼茶走到他面前,一手抱著臂膀,心疼地望著他眉間的攏起。 她都從阿生那里聽說了,李泰要延緩三日進攻遼陽城,而李世績卻執意要在遼陽城的援軍到來之前盡快攻城,為此兩人昨日在營中當著眾多將士的面起了爭執,大鬧了一場,場面十分難堪。 她可以想象,如果這三天時間最終白費,李泰會失掉一部分軍心不說,更會讓日后的戰場指揮變得艱難。 “我又讓你為難了?!?/br> “與你無關,”李泰手指在地圖上劃過,淡聲道:“若無扭轉局勢之利,我一日都不會給你?!?/br> 遺玉笑了笑,不覺得他這樣說顯得無情,反倒是喜歡他公事公辦的樣子。 “去睡吧,天亮我再叫你?!崩钐┑?。 “你都不睡,我又怎么睡得著,”遺玉搖搖頭,心中亦是沉重,一開始她只是一心想為李泰分憂,可在親眼目睹了傷亡的將士后,她打從心里不愿意讓他們的士兵有更多的損傷,不愿見那一張張被戰爭折磨的麻瓕木瓕不瓕仁的臉。 她開始有些能夠體瓕味多年前李泰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既為我物,當為我護。 李泰固然還沒有坐在那個位置上,可他已具有一顆帝王之心,他看的很清楚,知道自己的目的,而作為要與他并肩的自己,早該向前踏一步,同他擁有一樣的視野。 遺玉扯了扯肩上的外衫,走到營帳門口,心事重重地剝開了布簾,微涼的夜風鉆進她脖子里,雨點落在泥土上,試圖凈化這里彌漫的死氣。 幾滴雨被風卷到她臉上,她抬手去拂這冰冰涼涼的雨水,動作到了一半,腦中卻突然閃過一道靈光,遺玉飛快地轉身,去睡榻便取了茶碗,又跑到門口。 “怎么了?”李泰察覺到她異樣。 遺玉沒有時間應聲,將茶碗伸到雨里,接了小半碗的雨水,進到帳中取了木樁上的藥匣打開,占據了帳中另一張桌子。 先是取出了藥匣里的小銀刀,在刀尖涂上處理過的嘜草汁,撩起袖子,刀尖在手臂上輕輕劃過,血冒出來,她皺眉忍著這異乎尋常的疼痛,將碗里的雨水滴了一些在傷口上。 “這是做什么!” 李泰已經起身走到她身后,看見她